“你們還不是外門弟子,這煩惱院會留你們三月,三月之期若沒能尋得氣感進入煉氣期,將會被逐出煩惱院。”
林榮的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認真聽著。
眾人神色各異,有人自信,有人惴惴不安。
陳良本以為進入太玄門就可以穩穩當當,現在看來還早著呢,太玄門也不是供人躺平的所在。
想到他身上的那件東西,三個月的時間,陳良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問題。
領取服裝玉簡后,他們每個人都被分配到煩惱院中。
陳良分到靠近林邊的房子里,木屋不大,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簡單的桌椅板凳與一張床,有灶臺給自己做飯,也可前去煩惱院的食堂吃飯。
屋外有一個大水缸,里面是日常所用之水,需要自己去打。
在木屋不遠處,還有三座同樣規格的房子,他望過去,那里早有人居住。
熟悉了一下環境后,陳良將玉簡抵在額頭,腦海內便浮現出一篇功法以及門內常識。
全部看完,已經是過去半個時辰。
“三個月入煉氣后成為外門弟子后可以進入藏書閣挑選功法,選擇一峰拜入。”
將這些事情記下,陳良修煉功法,嘗試感應氣感。
太玄門的基礎功法為《太玄修行正解》,是太玄門祖師創立時傳下的基礎功法。
根據功法運行軌跡,尋找出周身氣穴,以靈根溝通氣旋接引靈氣入內。
陳良盤腿坐在床上,雙眼閉上,按照功法所言放松身心。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日落西垂,山間翠綠擋下余暉,已經是黃昏。
陳良手腳發麻,沒有感應到出氣感。
“靈根還是太差了。”
他嘆了口氣,本想要試試自己能不能成功,看來單靠自己的天賦還是太難了。
調整心態,陳良解開自己帶來的行囊。
破舊的行囊里裝著的東西不多,也就三兩碎銀十幾銅錢,以及一些瑣碎雜物,這些東西沒一個能讓人入眼。
其中體積最大的,是一個土黃色的葫蘆。
葫蘆也就巴掌大小,拿在手中沒多少分量,打開瓶塞后,里面晃蕩著一些翠綠的水。
陳良拿起桌上杯子到門口水缸舀出一杯水,回到屋里后,把葫蘆的碧綠液體,小心翼翼地倒入一滴在水里。
手指在杯中攪拌幾圈后,杯子里的水已經變成綠色。
陳良將行囊里兩枚不起眼的種子拿出來,尋個容器挖點土埋進去,把杯子里的水倒入土里,過了一會兒后,土里有什么東西正在頂起泥土。
一枝嫩芽破土而出。
他也是偶然發現葫蘆的不凡之處,每日產生的綠水能夠幫助植物快速生長。
陳良剛發現時欣喜若狂,依靠這個能力來培養蔬果,賺取前往太玄門的路費。
好不容易攢夠一筆錢,他動了心思買來三枚清心果死種。
所謂死種,就是已經確認無法發芽的種子。
陳良起初并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撿了個漏,利用綠水養活后也花費了所有錢,于是將一枚清心果拿去賣掉。
結果卻引來他人窺視,不但清心果被搶了,還差點死在路上。
幸虧清心果的出現引來其他人,他們互相爭奪,才讓陳良撿回一條命。
從那次之后,他就再也不曾用黃皮葫蘆培養靈果。
等到看到嫩苗長出后,陳良重重松出一口氣,“這次不能再露富了。”
暗自發誓要藏好,陳良就聽見門被敲響。
他忙將東西收好再去開門。
門外是今日一起入門的胡圓,他笑瞇瞇地,拱手說道:“陳師弟,又見面了,我離家時帶了些特產,要不要一起嘗嘗,大家背井離鄉,多一個朋友在外也有照應。”
陳良思索片刻,還是搖頭說道:“不了,我還是加緊修煉。”
“師弟專心修煉,我也就不打擾了。”
胡圓出乎預料地通情達理,轉身就走。
陳良本以為他還要多說兩句,沒想到走得這么干脆。
關上門不久,陳良的房門又被敲響。
他只好再次睜開眼睛,神情有些無奈。
不是說仙門最看重修煉嗎?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有人來找自己?
打開門,鼻尖鉆入一股香味。
他看見胡圓的笑臉,手里還提著一串臘肉和一碟煮好的炒臘肉。
這次胡圓不是一個人來的,張阿牛和他一起來。
“陳師弟一起吃點?”
胡圓說話之余還不忘將炒肉往陳良面前靠近些。
說實在的,確實很香。
陳良明白,自己不答應的話,恐怕胡圓又會換個法子上門。
他無奈嘆了口氣,讓開位置說道:“那就吃一點吧。”
胡圓笑容更甚,走進屋里后,眼睛快速掃過里面的東西。
視線停留在行囊上一會兒,他將東西放在桌上,拉著張阿牛坐下。
張阿牛沒他那么自在,拘謹地坐在一邊。
“陳師弟,我們也是有緣分,分配的居所都相隔不遠。”
胡圓拿出好酒,給兩人倒上。
這絕對是土包子的二人從未喝過的,一杯酒讓張阿牛的臉直接紅透,陳良以前喝過父親的黃酒,和這個一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酒過三巡,三人的氣氛也從一開始師弟師兄,變成現在的老胡老張。
“老胡啊,你找我是做什么來了?”陳良借著酒勁試探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