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晚上，黃昊一直都游蕩在朱自強(qiáng)的身邊。

他發(fā)現(xiàn)，在他女朋友陸瑤發(fā)現(xiàn)他沒什么經(jīng)濟(jì)價值之后就已經(jīng)跟朱自強(qiáng)勾搭上了，長達(dá)半年之久。

也就是說，在黃昊死前半年的時間內(nèi)，陸瑤不僅跟他睡，同時還跟朱自強(qiáng)睡。

一開始，黃昊還以為是陸瑤不檢點。后來他發(fā)現(xiàn)，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朱自強(qiáng)不僅知道，而且還不讓陸瑤跟他散伙。

因為他有某種癖好。

只是后來，陸瑤懷孕了。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懷的是誰的種，最后只能是選擇流掉。

經(jīng)過這件事之后，陸瑤鐵了心地要跟朱自強(qiáng)，打死也不跟黃昊在一起。

本來朱自強(qiáng)只是玩玩而已，而且他玩的也不只陸瑤一個。他想著，既然陸瑤這么真心，那不如好好的利用一下。

黃昊的勢力越來越大，有點功高震主的意思。而且，要是讓黃昊知道陸瑤跟了朱自強(qiáng)，那他肯定要血濺三尺。朱自強(qiáng)不傻，知道黃昊發(fā)起瘋來連自己都砍的。所以，他想著干脆把黃昊弄死。

一來他以后可以跟陸瑤無拘無束地玩耍，二來則是可以把黃昊手底下的黑產(chǎn)全收到自己手里。

于是。

一個歹毒的計劃應(yīng)運而生。

朱自強(qiáng)讓陸瑤去給黃昊吹吹枕邊風(fēng)，施加施加經(jīng)濟(jì)壓力。要說黃昊是個猛人，但卻是個戀愛腦，陸瑤都沒費什么力，直接把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直接接下面粉生意。

第一次帶貨交易，朱自強(qiáng)給黃昊的就是假面粉，直接把黃昊推向了死亡的深淵。關(guān)鍵是，跟黃昊一起去的那幾個人，全被朱自強(qiáng)給買通了，最后黃昊一個承擔(dān)了所有。

被弄死之后扔到了下水道里。

然后，他跟陸瑤過起了沒羞沒臊的二人世界。

說到這兒，黃昊委屈又憤怒得不行，恨不得將朱自強(qiáng)大卸八塊。只不過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只能晝伏夜出的小鬼魂，根本無法對朱自強(qiáng)造成任何一點的傷害，也只能看著干著急。

“警官，你說操蛋不操蛋。”

“這種社會的毒瘤，警官你一定要及時鏟除啊，簡直一點江湖道義都不講，他雞兒可恨了。”

林燚大概知道了經(jīng)過。

他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案子挺有意思的。

以前，林燚見的都是些驚天動地的事情，什么神魔大戰(zhàn)，百萬軍團(tuán)混戰(zhàn)什么的。他沒想到，原來底層的故事也別有一番味道。

“不著急。”

“把你這些年犯的事兒，以及涉及的人和事，簡單地組織一下。”

“你說我記。”

林燚辦案會辦徹底，黃昊身上除了那個朱自強(qiáng)的案子之外，還涉及了不少其他的案子，一塊兒打包給辦了。正當(dāng)林燚想著去哪兒搞紙和筆的時候，一個穿著清涼白大褂的老大爺拿著一把蒲扇走過來。

老大爺學(xué)著林燚的樣子，蹲在他旁邊，看了看窨井蓋。

“小伙子，我注意了老半天了。”

“你一個人在這里嘀嘀咕咕的，弄啥呢？”

“這下面，有什么寶貝？”

“來，跟大爺好好說說，大爺我剛收了十八套房子的租回來，閑得慌……”

林燚側(cè)臉看著一臉認(rèn)真的老大爺，計上心頭，“嗯，這下面是有點東西，很神奇。”

“什么東西？”

“嗯……要不這樣，我不太能描述清楚，有紙和筆嗎？我寫下來。”

“小伙子你……”

老大爺狐疑地看著林燚，顯然是不太相信他的話。

說都說明白，還能寫明白？

不過，老大爺確實是無聊，也確實見到林燚在這里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選擇暫時相信一下，反正也沒有多少損失。

“等著。”

很快，老大爺就拿了一個那種作業(yè)本和鉛筆過來，“孫子用的。”

“嗯？”

“別誤會，我說這是我孫子用的。寫吧寫吧，我很好奇你蹲這兒嘰嘰咕咕半天在搞什么飛機(jī)。”

老大爺解釋了一下，心里在嘀咕：咋？我這一把年紀(jì)，當(dāng)不了你爺爺？

林燚接過本子和筆，給黃昊使了個顏色，“組織好了嗎？”

“好了。”

“嗯，那你說吧，我記。”

……

老大爺被整得一愣一愣的，他完全搞不懂林燚到底在跟誰說話，總感覺背后涼颼颼的。他見林燚快速的記錄著什么，好奇的他趴下去，撅著屁股往窨井蓋下面仔細(xì)地探索。

黑漆漆的，什么也沒有看見。

過了十幾分鐘，林燚站起身，將寫滿三張紙的本子交給老大爺。

“神奇的事情都在上面。”

“麻煩你打電話報警，跟他們說這下面有具尸體。”

“謝謝！”

林燚虛空一抓，直接將黃昊的鬼魂給抓在了手里。主要是朱自強(qiáng)的案子，這得他親自辦，這樣更快一些。

大爺現(xiàn)在沒反應(yīng)過來，看著林燚遠(yuǎn)去，又看看本子上寫的那些文字。

“這小子，有點意思。”

“逗大爺玩呢？”

“不過看起來，好像很真實的樣子。”

大爺也是閑著無聊，猶豫了一下，摸出了手機(jī)撥打了報警電話。報完警之后，又跑回去從家里找來一根棍子，他試圖要把窨井蓋給撬開，看看里面到底有沒有尸體。

十多分鐘之后，一輛警車呼嘯而來。

楚星明從車上下來，看到還在窨井蓋便扶著一根棍子大喘氣的老大爺，上前問了一句：“大爺，是您報警，說在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

“警是我報，但是有沒有尸體我不知道。”

楚星明很無語。

分局就那么點人，一部分人在上滬大學(xué)處理杜浩文案子的善后工作，一部分人都去了楊氏集團(tuán)，處理楊瀚的案子。大部分人都被派去搜查吳區(qū)長藏錢的地方，順便抓捕跟他有關(guān)的犯案人。

緊跟著還要審訊，整理證據(jù)，口供……

楚星明感覺天都要塌了，這么多案子，一個比一個涉及面廣，怎么能辦得過來。

“大爺，沒事你跳跳廣場舞，別逗我們……”

“玩”字沒有說出來，老大爺就很不爽地把棍子遞給楚星明，“你這個同志，嘰嘰歪歪的怎么那么多話。剛才那個小同志就沒你那么多話，還很講禮貌。有沒有，你撬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有這些功夫，早就撬開了。”

“要我說，你也一把年紀(jì)了，看起來也不是當(dāng)了不少年的警察，你怎么……”

……

楚星明只覺頭皮發(fā)麻。

大爺，這到底是誰嘰嘰歪歪的話多啊？

“哪個小同志？”

“就是……”

老大爺將林燚的模樣和穿著給描述了一遍，然后將那個本子交給楚星明，“對了，他讓我告訴你們，讓你們把下面的尸體弄回去，另外照著單子去抓人。”

楚星明明白了，又是林燚！

他掃了一眼本子上的三頁內(nèi)容，一堆人。

“我的天，怎么抓得過來！”

楚星明覺得這種痛苦不能讓他一個人承受，摸出手機(jī)就給去總局匯報工作的鐘陽打了過去，結(jié)果一直無人接聽。

“我說，你們到底要不要撬開？”

“我等著揭秘呢。”

老大爺?shù)穆曇魧Τ敲鱽碚f，就像是催命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