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阿姨的話,時沐白的臉色變得更差了,憤怒的道:“可除了你還能有誰呢!這個家里就只有我們仨!難道偷東西的人還能是我妹妹嗎?”
聽到唐安的名字,劉阿姨也趕緊搖頭,“不是唐小姐,唐小姐是個好人,她也不會偷東西的!”
劉阿姨這個人很簡單。
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她覺得唐安每天都讓她提前下班,說話也溫聲細語的,所以唐安就是個好人。
“不是你,也不是安安,那還能有誰呢?”時沐白接著道:“我這個別墅擁有最頂級的安保系統(tǒng)!別說進來小偷,就算飛進來一只蒼蠅,都會有報警器。”
雖然書房里面沒有監(jiān)控,但別墅的四周都有監(jiān)控。
如果真有小偷進來的話,時沐白的手機早就收到信息了。
劉阿姨委屈極了,“先生!真的不是我!”
劉阿姨不知道怎么自證清白,她豎起三根手指頭,“我劉英對天發(fā)誓,如果是我偷拿了先生的設(shè)計稿的話,我就天大雷普不得好死!”
時沐白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如果發(fā)誓有用的話,那還要公安局做什么?”
劉阿姨都要被委屈死了!
她是真的沒有拿設(shè)計稿。
“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沒有嗎?”
“沒有!”劉阿姨搖搖頭,“我真的沒有! ”
“好,沒有是吧!”時沐白點點頭,“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你被解雇了!”
說完這句話,時沐白就轉(zhuǎn)頭往樓下走去。
劉阿姨跟上時沐白的腳步,“先生,先生,我是真的沒有偷家里的東西!您可以解雇我,您可以因為我工作不夠認真解雇我!但您不能用我偷了東西的名義解雇我! ”
“凡事都講究證據(jù),您說我偷了您的東西,您有證據(jù)嗎?”
唐安剛把花插好,就看到兩人一前一后的從樓上走下來。
時沐白滿臉怒氣。
劉阿姨紅著眼眶。
唐安很快就猜出來發(fā)生了什么,但她還是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走過去道:“沐白哥哥發(fā)生什么事了?劉阿姨,您怎么哭了?”
時沐白按了按太陽穴,沒說話。
劉阿姨哭著道:“唐小姐,先生說我偷了他的東西!可我真的沒有偷他的東西啊!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唐安立即走到劉阿姨身邊,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劉阿姨,您別哭了,我相信您是不會偷東西的。”
說完這句話,唐安看向時沐白,“沐白哥哥,我相信劉阿姨的為人,她是不會偷東西的!”
誰沐白憤怒的道:“這個家里除了她以外,就沒有外人,除了她還能有誰?”
“還有我啊!我也是外人!”謀士向來是以身入局的,唐安知道怎么說怎么做,才能徹底打消時沐白心里的疑慮,“您要懷疑就兩個人一起懷疑,你不能只懷疑劉阿姨一個人!”
這一刻,劉阿姨看向唐安的眼睛里都在發(fā)光。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的女孩子!
時沐白不相信她,可唐安卻相信她!
“唐小姐,謝謝你,謝謝你相信我!”劉阿姨大哭出聲。
唐安接著道:“劉阿姨,我知道您不是那種人,您先回去休息幾天,我和我哥哥會盡快查清楚這件事,還您一個清白的。”
劉阿姨哭著點點頭,解下身上的圍裙,“唐小姐,那我就先走了。”
“嗯,您回去吧。”
看著劉阿姨的背影,時沐白蹙著眉道:“是她!肯定是她!安安,你就是太善良了,居然相信一個小偷是好人。”
劉阿姨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意,又在此時決堤。
直至劉阿姨走出門外,唐安才接著開口,“沐白哥哥,咱們現(xiàn)在畢竟沒有證據(jù),全都是你自己的猜測!等你真找到了證據(jù),再去跟她對峙也不遲。”
時沐白點點頭,“對,我一定可以找到證據(jù)的。”
唐安的眼底閃過一道微光。
就時沐白這種蠢貨,他怕是一輩子都找不到證據(jù)了。
劉阿姨騎著電動車剛回到小區(qū),便有熟人認出了她,“劉姐,你今天不上班嗎?怎么這么早回來了?”
劉阿姨不知道怎么說,只好牽起一抹強硬的微笑,“嗯,今天休息。”
不多時,就到了家。
劉阿姨是一個人住的。
她早年丈夫家暴,便帶著孩子來京城討生活,孩子長大后便去外地上學(xué),后來就留在外地結(jié)婚生子,年輕人都不不習慣跟老人住一起,她也怕給兒子兒媳婦添麻煩,所以就一直留在京城,偶爾會坐高鐵去看看兒子兒媳。
回到家后,劉阿姨就坐在沙發(fā)上,越想越覺得難過。
她當了十幾年的保姆,還是第一次被人冤枉偷東西。
她真的是清白的!
她沒有偷東西!
劉阿姨就這么的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了一整個下午。
從白天坐到黑夜。
這一下午,她都在反思自己。
為什么她的人生如此失敗。
年輕時被丈夫家暴。
中年時被兒女嫌棄。
當保姆又被雇主懷疑是小偷!
好半晌,劉阿姨才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找來一張紙和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字:
我不是小偷!
寫完這行字,劉阿姨便站在窗口,縱身一躍。
砰!
十幾秒鐘后,外面?zhèn)鱽砭尬锫涞氐穆曇簟?/p>
帶著孫子在小區(qū)廣場上的大爺大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落地的劉阿姨。
“有人跳樓了!”
“天吶!她是從哪一樓跳下來的?居然摔成這樣!”
“頭呢?她的頭呢 ?”
接著就是警車和救護車的聲音。
時沐白接到警局傳喚電話時,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了,因為他是劉阿姨的雇主,加上劉阿姨留下的那行字,所以警局第一時間順藤摸瓜找到了時沐白。
時沐白今天自然是沒心情睡覺的,他還在找劉阿姨是小偷的證據(jù)。
聽到劉阿姨跳樓死亡的消息,時沐白驚愕不已,腿都在抖,他連忙拿起手機就往外面走。
死了!
劉阿姨居然死了!
難道,真的是自己誤會了劉阿姨?
一時間。
時沐白心里很不是個滋味。
那是一條命啊!
活生生的命!
早知道劉阿姨會因此跳樓的話,他白天就不應(yīng)該把話說得那么重。
唐安也在一樓,她是下樓倒水喝的,看到時沐白行色匆匆的往外走,唐安問道:“沐白哥哥,發(fā)生什么事了?”
“劉阿姨跳樓死了。”時沐白一字一頓。
“跳樓死了?”唐安抬手捂著嘴巴,震驚的道:“她,她不會是畏罪自殺吧?”
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唐安的第一時間是欣喜若狂!
她正愁著沒有替罪羔羊呢!
沒想到。
劉英這個蠢貨竟然自己送上門了!
畏罪自殺?
聽到這話,時沐白很明顯的怔愣了下。
見時沐白這樣,唐安立即擺手,“沐白哥哥,你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就是覺得一個人連死都不怕,又怎么會怕別人冤枉了她?”
“如果真是你冤枉了她的話,她身上的冤屈總有一天會被洗清的,她為什么要自殺呢?”
原本時沐白在聽到劉阿姨的死訊時,還負罪感滿滿,但在聽到唐安的話后,他就半點負罪感也沒有了。
唐安說得對。
一個人連死的不怕,又怎么會怕被人冤枉?
她分明是看到事發(fā)了扛不住壓力,所以畏罪自殺了!
想到這里,時沐白憤怒的道:“安安你說的對!她肯定是畏罪自殺了!安安,你去睡覺,我去趟警局做個口供就回來。”
“好的。”唐安點點頭。
時沐白在警局待了一個晚上,配合警察錄了很多口供,等他從警局出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一點多了。
他一從警局出來,等在那里的齊承澤就迎了上去,“沐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進局子了?”
CL珠寶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齊承澤自然要回來跟時沐白一起處理問題。
所以他是連夜從國外飛回來的!
但他沒想到, 他一下飛機,就聽到了時沐白進局子的消息。
時沐白抓了抓頭發(fā),說了下事情的經(jīng)過。
“劉阿姨肯定是畏罪自殺的!我一定能找到她偷東西的證據(jù)!”
聽完整件事的過程,“沐白!你太糊涂了,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你怎么能隨便冤枉人呢!那是一條人命啊!”
“明明你妹妹唐安的嫌疑更大,你卻去懷疑一個無辜的阿姨!你太不應(yīng)該了! ”
時沐白也很委屈,“她是自殺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她如果真覺得我冤枉了她的話,大可以找證據(jù)自證清白,何必要跳樓?”
齊承澤這話說得好像人是他推下去的一樣,讓時沐白一肚子的火。
“你說我冤枉一個無辜的阿姨,那你也不是在沒有絲毫證據(jù)的情況下,冤枉我妹妹嗎?”
齊承澤的頭也很疼,“先不說這些了,去你家看看吧!”
時沐白壓下心里的怒氣,點點頭。
半小時后,時沐白帶著齊承澤來到別墅。
唐安出門了,這會兒不在家 。
別墅里空蕩蕩的。
齊承澤來過這里,輕車熟路的來到樓上,打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 齊承澤就看到墻角上方的攝像頭,他微微蹙眉,“你這書房里不是有監(jiān)控嗎?”
時沐白道:“那個監(jiān)控早壞了。”
“壞了?”齊承澤走到監(jiān)控前,左看右看,“這段時間斷電源了嗎?”
時沐白搖搖頭,“它壞了之后就沒人去動它。”
說這里,時沐白嘆了口氣,“如果這個攝像頭沒壞就好了!”
攝像頭沒壞就能證明唐安的清白!
“你把監(jiān)控的賬號和密碼發(fā)給我!”齊承澤接著開口。
齊承澤瞇了瞇眼睛,“我以前還是個小透明的時候外網(wǎng)上認識一個黑客,后來才知道對方是黑客界的大佬J,說不定J能幫忙修復(fù)監(jiān)控。”
時沐白的眼睛瞬間就亮了,“這么說,可以找到劉阿姨就是小偷的證據(jù)了!”
說到這里,時沐白緊接著道:“承澤,如果監(jiān)控顯示劉阿姨就是那個小偷的話,你必須要親自給安安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