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天塌了!
明明她才剛剛習慣適應這個家,大概摸清了每個人的脾氣秉性。
眼看著好日子就快來了,結果你現在給我玩這一套是吧!
劇情!你不乘哦!
祈愿是真的崩潰,比當初知道他爹是精神病的時候還要崩潰。
因為,她那心靈脆弱,又非常玩不起的花瓶老爹,馬上就要斷腿了!
這事就只是在原書里輕飄飄的短暫提過一嘴。
就說祈斯年在去視察的時候,就非常運氣不好的被塌下來的礦石砸了腿。
就這戲份,甚至還是主角一家在閑聊的時候,女主隨便一聽,然后就跟忘了一樣簡單帶過了。
后來,祈斯年去國外治了腿,中間具體發生了什么,怎么治,找誰治,治沒治好,這些祈愿一概不知。
她只知道,祈斯年最后反正是成了跛子,而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祈斯年就處于了一種半下線的狀態。
再也沒有任何人看見過他在京市活躍,劇情里,祈斯年也沒再出現過。
一直到原主闖了大禍,程喬兩家開始聯合圍剿祈家,祈斯年才終于出現,做主將原主趕了出去。
可以說,祈家在原劇情里開始顯現頹勢,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祈老太爺急火攻心病重,移居國外養病,沒了祈斯年坐鎮,祈家內斗越來越重,姜南晚也逐漸無法掌控,再到無能為力。
可以說,祈斯年的這次出行,就是祈家成敗決定性的原因。
完了,完了,天塌了!
祈愿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命這么苦過,正逢此時,祈斯年從樓上下來。
然而他另一只腳還沒站穩,就看見不遠處的祈愿一邊蛄蛹,一邊陰暗爬行的竄了過來,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
祈斯年:“?”
祈愿:“爹啊!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祈斯年:“……”
祈愿內心淚流滿面。
好了她承認了,她之前讓祈斯年愛咋咋地的灑脫都是裝的。
事實上,祈愿簡直在乎死祈斯年了。
他要是出事了,她可怎么活啊!
她還沒雄起呢!要死,至少也得等她雄起之后啊!
祈斯年根本不知道祈愿又抽什么瘋。
他就從來沒見過像祈愿這么不正常的人。
她甚至不正常到,讓祈斯年很多次都想給她找個醫生看看。
好好治一治她那抽象的腦子。
他被祈愿緊緊抱住了大腿,行動不便,祈斯年又不能一腳踹開他。
他只能皺著眉,冷冷的吩咐:“松手。”
誰料祈愿聞言,竟拼命的搖頭:“不要!除非你答應我不去視察!”
祈斯年有些煩悶的嘆了口氣。
他說:“行程都是已經定好了,無法更改,我不同意,松手。”
祈愿死活就是不松:“那你帶我去!你不帶我去我就不松!”
祈斯年:“……”
祈斯年向前邁了兩步,而死死抱著他大腿的祈愿就這么被拖了兩步。
祈斯年眼神微冷,周身氣勢頓起。
“你敢威脅我?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妥協嗎?”
祈愿閉著眼睛,裝聽不見。
嘰咕咕嚕說什么玩意呢,聽不懂,反正不松就是不松。
祈斯年閉了閉眼,更加煩悶的吐了口氣。
然而迫于他平時的態度,周圍旁觀的傭人竟沒一個敢過來,掐著祈斯年把長在他腿上的祈愿分開。
祈斯年沉默幾瞬,他拖著個腿部掛件,冷著臉又往前走了幾步。
下一秒,祈斯年低冷的聲音無奈響起。
“你贏了。”
祈斯年反復的在心里勸自己,真的沒必要和孩子計較,尤其還是姜南晚生的,特別是祈愿這個最不正常的。
“我帶你去,你松開。”
祈愿聞言,沒敢相信,她可憐巴巴的抬頭:“真的嗎,沒騙我嗎。”
祈斯年緩緩嘆氣:“真的。”
祈愿松了松手臂,還是不完全相信。
“那你發誓,你說祈斯年要是騙祈愿,就是小狗。”
祈斯年:“……”
祈斯年第一次體會到無語到極致,究竟是什么體驗。
他真的很想轉身就走,去畫室,去其他沒有人的地方,藏起來,這樣就沒有人找的到他了。
可是想到剛才自己被祈愿抱著腿,寸步難行的狼狽樣子。
這是祈斯年短短五分鐘里,嘆的第四次氣。
“好吧。”
男人低低冷冷的嗓音帶著無奈和敷衍,卻意外的很好聽。
“我騙你,就是小狗。”
聽到保證,祈愿也終于如他所愿的松開了手。
“那爸爸你哪天走?”
祈斯年微微皺眉,他走到沙發旁坐下,看著自己原本光潔的褲腳被抓的皺皺巴巴,他略帶不滿的回答:
“后天。”
祈愿馬上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我也去收東西!你等我啊,我話還沒說完!你就站在此地不要動,等我去買兩個橘子!”
祈斯年最開始并沒有反應過來,他撐著頭,扶著額,只覺得無語。
但很快,祈斯年就反應過來了。
他額上的青筋跳了跳,看著正火急火燎往樓上跑的祈愿,不知為何,祈斯年竟看出來一種落荒而逃的錯覺。
祈斯年終于忍不下去,他一拍桌子,再也壓不住音量:
“祈愿!”
這一聲,沒嚇到上樓的祈愿,反倒驚了剛從玄關進來的姜南晚。
她細眉微擰,走過來上下打量了眼祈斯年,才在他對面的沙發椅上坐下。
“又生什么氣?”
聽見她的聲音,祈斯年面上明顯收斂了些,祈斯年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姜南晚也很少見他除了犯病,情緒起伏卻這么大的時候,不免也覺得新奇。
“又和女兒生什么氣,你不是一向不管孩子的嗎?”
祈斯年:“……”
他不知道該怎么和姜南晚解釋女兒翻身變成爹這件事。
他放下手,皺著眉冷聲問:“這個女兒我們一定要養嗎?”
姜南晚聞言,突然沉默了下來。
她看著祈斯年,像是審視,也像是很努力的在理解他的話。
但顯然,姜南晚理解不了。
過了好一會,她才皺著眉對祈斯年道:
“又說什么胡話呢?”
祈斯年的頭有些疼了,他捏了捏眉骨的位置,卻無話可說。
他只能緩緩仰頭,末了,長長的嘆了聲氣。
算了,祈愿不正常。
他一個正常人,和不正常人計較什么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