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nèi),陷入一片寂靜。
空氣很是壓抑,郁凌霜跟在男人身邊,都有點喘不過氣來。
平常在特警隊都是人人敬仰的大隊長,此刻倒像一只小松鼠在老公身邊動來動去,她暗暗觀察了一眼老公的臉色,想活躍一些氣氛。
“禮禮,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兩個分手,離婚,我能分多少財產(chǎn)?”郁凌霜眨著狡黠的眸子。
陷入沉思中的男人驀地僵住,連整張臉都極為不自然,“想討打?”
郁凌霜抱住男人身軀,笑的放肆。
主打一個秀恩愛,在所愛的男人面前橫跳。
彼此靠這么近,她能感覺到男人讓人禁不住俯首稱臣的強大氣場,森冷眸光瞥過來,“下次再開這種玩笑,我就去拍你爸棺材板,問他,能不能打他閨女!”
“不是,我爸還沒死,你拍什么棺材板。”郁凌霜沒好氣拍男人手臂。
“他的棺材板不是已經(jīng)做好了么?”
郁凌霜:……
對上男人森冷眸光,心虛的壓低身姿,將自己沉入男人胸膛。
過了一會兒,郁凌霜抱著老公又叫:“禮禮,”
“別叫了!我今天想打人?!蹦腥隧庺瑁砷_襯衣領(lǐng)口和袖子,將袖子松松挽起,露出腕間的淡金色手表,“再過半個鐘頭就到段硯直家,你不會說話,給我少說?!?/p>
郁凌霜腦袋連連點著,緊緊環(huán)住老公的身軀,臉埋在他胸前笑的肆意。
這個男人品性高潔,清雅且堅韌不阿,她這輩子命好,能嫁這么好的老公,哪個傻瓜這么傻還要分手?
死也不會分,即使他在外邊小三小四,她也不分。
這輩子,愛慘了他。
段綏禮知道老婆故意逗他玩,看他整個早上都陰沉沉的樣子,心情沉重,但是也不能用這種玩笑逗他。
這次,他回家待了半天一夜,她還這么活蹦亂跳,看來昨晚沒有修理到位。
今晚必須下功夫,狠狠的收拾老婆這個可愛的小騙子。
或者索性把老婆拐到滬城玩兩天,慫恿她繼續(xù)跟單位請假。
有時候,他忙完工作閑下來,便會忍不住妒忌迤西特警隊那幫小崽子,竟然每天都可以看到他家郁隊…
段綏禮思緒逐漸飄遠(yuǎn)。
“禮禮,你真的生氣了么?我剛才開玩笑的呀?!庇袅杷种篙p輕捏著男人的鼻尖,見他忽然對她嚴(yán)肅起來,略顯擔(dān)憂的問。
“霜霜,你再請假2天,隨我回滬城好好休息一下?!倍谓椂Y握住老婆調(diào)皮的手指,趁熱打鐵請求道。
郁凌霜聽了眉梢蹙了蹙,“為什么?。咳思乙ぷ髂阒恢??”
頓時就在老公面前擺出一副大隊長、需要認(rèn)真工作的姿態(tài)。
看起來一點都不好說話的樣子,逗得男人悶聲輕笑。
溫柔的揉著老婆皺起的臉頰,段綏禮深嘆一口氣,“看來我還沒有你的工作重要,也罷,等處理完段硯直兩口子的事情,明天早上送你回迤西。”
“為什么是明天早上?不能是明天下午或者晚上么?我明天還有一整天的假,肯定要把難得的假期利用到最大化啊?!?/p>
“那我下午就要飛回滬城,跟我一起回滬城,明天晚上你自己回迤西。”段綏禮溫柔的輕哄老婆。
郁凌霜眨著眼睛,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
但是她又挑不出男人這番話的毛病,雖然感覺到自己被忽悠瘸了,可是他這么希望她跟著一起回滬城,不如順便去滬城家里,好好看一下兒子段聞笙的房間。
連祁驍臣那種萬年不開的鐵樹都開了花,還談了個智商絕頂?shù)尼t(yī)生。
她這個當(dāng)媽的,有必要給兒子做法,幫他招個桃花,否則他們兩口子這輩子都別想抱孫子。
…
7:50分,幾輛車徐徐駛?cè)搿嘻悺吾t(yī)院小廣場。
“今天排了六臺手術(shù),很輕松,真的很輕松。”資本家從車?yán)锬贸霭?,跟打了雞血一樣,渾身充滿了力量。
兩個女生,帶著桉桉從后面那輛商務(wù)車?yán)锍鰜怼?/p>
聽到他這話,宋紫菀一邊把桉桉交給女大,揶揄道:“秦院長30幾歲比25歲還有精氣神,基因這么好,可以多生幾個娃。”
“生娃?我還沒女友…”資本家淡淡回答。
不知怎么的,簡司語臉蛋就有點微微發(fā)熱,秦院長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也不知道將來娶的是一個多漂亮的老婆。
秦院長走在最前邊,走進(jìn)醫(yī)院大門時,想起了這個時間,桉桉媽媽可能快要被送進(jìn)手術(shù)室。
他慢下步伐,回頭看著簡司語:“小簡,你直接帶桉桉去住院部看林小姐,讓桉桉和媽媽見個面,中午我會安排前臺的李護(hù)士陪你們一起去附近的五星酒店吃員工自助餐?!?/p>
“哦?!迸蟊е耔瘢瑱C械般的回答。
“記??!帶小朋友一定要細(xì)心,他必須時刻都在你的視線范圍內(nèi),不能開小差,”資本家這般叮囑著,又來了一句,“若是小朋友出事,我和你加起來都賠不起?!?/p>
女大嘴里頓時飄出了一串笑聲。
懷里抱著的小家伙也跟著咯咯咯笑起來,“院長叔叔,我不會亂跑的?!?/p>
“好,桉桉這么乖,叔叔獎勵你,下班了帶你出去玩。”秦院長走回來,手指捏了一下小朋友漂亮的臉蛋,心里慨嘆,這五官真是隨了段家男人的優(yōu)秀基因,十八年后又是一個帥氣男子。
桉桉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開心極了,“謝謝叔叔?!?/p>
“宋醫(yī)生,你看桉桉好開心呀,晚上我們又可以出去玩了。”女大也有點興奮,側(cè)過臉,笑瞇瞇的對宋紫菀說,“你知不知道哪里適合大人小孩一起去游玩?”
宋紫菀也不知道哪里好玩。
正欲轉(zhuǎn)身的資本家聞言,回頭,眼神涼涼的瞥了女大一眼,“你還真是比三歲小孩幼稚。”
“哧!”宋紫菀噗嗤一聲笑起來,也反應(yīng)過來剛才秦院長只是哄小朋友說著玩兒,沒想到簡司語卻當(dāng)真,以為秦院長白天上了六臺手術(shù)下來,還有精力帶小朋友出去瞎逛。
女大臉頰微熱,支支吾吾道:“…原來是騙他的???”
“院長叔叔不是騙我!他真的會帶我出去玩的啦?!辫耔衤曇艏拥母呗暤馈?/p>
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朝著秦院長眨了眨,生怕叔叔騙他。
他長這么大,沒有爸爸,從來沒有一個叔叔帶他到外面去玩,如果院長叔叔能帶他到外面玩?!?/p>
“現(xiàn)在可以把桉桉放下來,讓他自己走,小孩就得多運動?!?/p>
宋紫菀笑著徑直去了科室更衣室。
女大把桉桉放下來,直接去住院部樓層看林小姐。
約莫一刻鐘后。
宋紫菀進(jìn)入手術(shù)室,碰到秦院長站在消毒室,已經(jīng)戴上口罩,伸開雙臂讓護(hù)士給他套手術(shù)服。
兩人站在封閉式的空間,一同接受消毒殺菌。
秦院長忽然良心發(fā)現(xiàn)了似的,瞥頭看了宋紫菀一眼:“這幾天,林小姐術(shù)后休養(yǎng),得辛苦你晚上照顧桉桉,要不要給你發(fā)點辛苦費啊宋醫(yī)生?”
旁邊,比他矮一截的嬌俏姑娘,正好也在接受護(hù)士幫她套手術(shù)服。
她抿唇笑了笑,“不用。平時向您學(xué)習(xí)請教,經(jīng)常麻煩您。我家的事都經(jīng)常來麻煩秦院長,這點事不辛苦?!?/p>
資本家眼神詫異,她什么時候有這覺悟的。
起初聽說要幫忙照顧桉桉,宋紫菀心里的確有點抵觸情緒,不懂人情世故,腦子都轉(zhuǎn)不過來。
當(dāng)她帶著桉桉回到祁驍臣家。
不止祁驍臣對桉桉猶如親人一樣和藹可親,連段家做事的工人們儼然把桉桉當(dāng)做家里的貴客,給小朋友準(zhǔn)備了可愛可口的餐食。
她這個只會讀書的人,頓時明悟,幫患者照顧小孩,只是舉手之勞。
并且這是秦院長親口拜托,難得幫他做點事,又不是經(jīng)常做,是她領(lǐng)導(dǎo)嘛,將來還得仰仗他討口飯吃。
資本家淡瞥:“看來你出差培訓(xùn)兩周,進(jìn)步很大。明年的培訓(xùn),安排你第一個去學(xué)習(xí)。”
“…”這話來的太突然,宋紫菀有點接不下來。
跟著秦院長走進(jìn)手術(shù)室,林小姐早已被推進(jìn)來,隨臺護(hù)士,和麻醉師都已經(jīng)在有條不紊的做術(shù)前準(zhǔn)備工作。
“昨天你熟悉了林小姐的片子,心里有個大概思路了吧?”
一進(jìn)去,秦院長便是問他的助理手術(shù)醫(yī)。
宋紫菀嗓音堅定,“對,大概思路就是…”
這便是他喜歡帶著宋紫菀一起上手術(shù)的原因,她對于臨床手術(shù)有足夠信心,也夠?qū)I(yè),夠細(xì)心。
術(shù)前會做周密準(zhǔn)備。
兩人站在手術(shù)臺旁,資本家一邊做事,與平常寡言少語截然不同。
像個話癆,在手術(shù)間聊起了閑事,“聽說老祁下午的航班進(jìn)京,他是不是沒注意到明天是你生日?”
“???”宋紫菀站在他對面,垂眼,不經(jīng)意間抬頭,“過生日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工作要緊?!?/p>
“早上我突然想起你快過生日,隨口問他是不是打算給你舉辦一個生日part熱,他才知道你要過生日了,嘖,你說他這種男朋友是不是太不稱職?”
“他、他知道我要過生日???!”宋紫菀心想,碰到對手了。
這種小事竟然還要秦院長從中提醒,祁廳肯定會重視起來,給她舉辦生日part。
他出差是早就定下的行程,資本家突然提醒,只怕他又得絞盡腦汁應(yīng)付她的生日。
要是被他舅舅知道,會不會以為她是個不識大體、不懂事的女子?
故意讓祁廳出差之際知道,她要過生日了。
“你不用胡思亂想,老祁說了,他會安排你的生日。”資本家瞥見姑娘不自然的眼神,口吻卻格外冷淡:“該嬌氣的時候,就不要逞強?!?/p>
另一邊,段綏禮夫婦到達(dá)段硯直家的時候,上面領(lǐng)導(dǎo)團(tuán)才離開不久。
家里請的阿姨開門看到是段家的當(dāng)家人,立刻恭敬的將他迎進(jìn)屋,“九爺,局座在書房,我這就去叫他?!?/p>
“不用,你泡一壺茶送去書房,”段綏禮俊朗的眉峰威嚴(yán)的斂著,微微側(cè)目掃了眼跟在他們夫婦身后的秘書,“你不用進(jìn)去,有事我會叫你進(jìn)屋。”
秘書便在門外止步,恭敬的道:“好的,九爺?!?/p>
一直沒吭聲的郁凌霜站在玄關(guān)換拖鞋,嘴里哼了一聲,“家里來了貴客,青瑤這家伙怎么不出來迎接。”
這時,早已聽到外面的動靜,孟青瑤從房里默默走出來。
聲音很低的喊了一聲,“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