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管家已經走出院子,老臉帶著點訕笑:“聞笙,這個小朋友叫桉桉,牽著他玩滑板車的是祁廳的未婚妻宋醫生。”
祁驍臣這家伙居然談戀愛了么?
院門邊,段聞笙聽著老管家的介紹,仰頭看向自家洋房的眼眸微瞇。
“驍臣的未婚妻…,宋醫生?”
當他緩緩轉過身影,這才認真打量站在院子外面馬路上的漂亮姑娘,頓了頓,眸光又在她牽著的小萌寶臉上停駐數秒。
當即便是以為祁驍臣談的是一個帶著娃的年輕媽媽。
他眼眸眨了眨,對著宋紫菀頷首,“幸會,我叫段聞笙,是驍臣的弟弟。”
“你、你好,我叫宋紫菀…”姑娘臉頰微微泛紅,被對方這般打量,很明顯是誤會桉桉是她帶來祁家的孩子了。
桉桉見幾個大人打招呼,壓根就沒提到他,一臉著急。
連忙松開了宋紫菀,從滑板車上下來,連忙沖到院子門口,仰著小臉:“爸爸,你不認識我了么?”
小區內,其他業主家請的阿姨們,都聚在馬路邊上閑聊,不時看一眼玩耍的自家小朋友。
看到桉桉連著三次叫段聞笙‘爸爸’,阿姨們都忍不住伸長脖子,臉上的表情有點繃不住。
那樣子好似在嘲諷桉桉,這孩子挺會認爸爸啊。
段聞笙可是段家龐大家業的唯一繼承人,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很有教養,儒雅俊秀之輩。
大理段氏,名門望族,幾百年傳承下來的頂奢家族,如此雄厚勢力的繼承者爸爸,誰不想認這種男人當自己爸爸?
段聞笙緩緩低頭,眸光在小萌寶臉上停留了幾秒,嗓音溫柔:“你為什么叫我爸爸?你爸爸聽見了不會打你屁股的么?”
這般說著,在眾人緊盯的注視中,他緩緩蹲下,握住小家伙溫軟手指,“叫什么名字?”
“我叫桉桉,”小萌寶一點兒都不迷糊,這就是他的爸爸。
下一瞬,桉桉張開一雙小手臂,直接抱住了段聞笙脖子。
段聞笙也覺得這孩子很是可愛,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一再叫他‘爸爸’,倒也沒有態度生硬,順勢抱起小萌寶,看向宋紫菀,“他是你的孩子嗎?”
“呃,”宋紫菀本想說,這是你的孩子。
顏管家忙出來打圓場,“宋醫生是幫醫院患者照顧小朋友,這孩子的媽媽在嘉麗整形做修復手術,沒法看孩子,秦院長想著宋醫生下班了可以幫忙帶一下?!?/p>
圍觀的那些阿姨這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段聞笙神情明顯有些微愕,輕點頭,“嗯,我知道了,你們玩的愉快?!?/p>
可是小萌寶根本就不想撒手。
段聞笙只好抱著小朋友回家。
宋紫菀連忙也跟著去了段家,走進洋房,便看到小萌寶終于被放下來,站在地板上,一副眼巴巴的望著段聞笙上樓。
“桉桉!姐姐帶你一起讀繪本吧,”姑娘眨眨眼,朝他伸手。
“那是我爸爸,”小萌寶指著上樓的背影刻意強調了一遍,隨后擰著小眉頭,一臉嚴肅的又補了句:“爸爸是不是不認識我了呀?”
宋紫菀扭頭看向樓梯間,只見段聞笙也在回頭看他們。
“爸爸,”桉桉聲音低了下去,看到樓梯間立著的男人繼續上樓,他整個人都慌了神,拽著宋紫菀,“小紫姐姐,爸爸出差回來了,你給媽媽打電話好不好?”
“給你媽媽打電話說什么呢?”
壓根就沒多想的姑娘,在聽到這么一席話后,倒有點佩服小家伙的執著。
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段聞笙挺拔健壯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樓梯間。
宋紫菀并不了解段聞笙的性子,害怕小家伙在客廳鬧騰,會吵到他。
牽著小萌寶從客廳出去,倆人坐在洋房外面的一把灰白的木質長椅上,掏出手機,并沒有給林方盈打電話,而是直接問祁驍臣。
“祁廳,跟你說個事兒,有時間聽嗎?”姑娘不確定的低聲問。
省廳,祁驍臣正在給部下訓話,一張森然面孔頓了頓,立刻換了一副和顏悅色,“你說。”
“段聞笙回家來了,現在桉桉是一眼就認出他,叫爸爸——”
祁驍臣還以為段聞笙是傍晚到家,沒想到他提前飛回內地。
電話中,他交代宋紫菀照顧好自己和小桉桉,轉移小家伙的注意力,陪他讀繪本玩游戲。
“那…,你們是不打算通知林小姐嗎?”
“她好像已經到公司上班了,只要聞笙去公司,他們很快便可見面。”祁驍臣這般說著,又嘆道:“只是聞笙可能認不出她?!?/p>
老男人好像很忙的樣子,和她說了不到半分鐘便掛了電話。
留下宋紫菀坐在長椅上,甚是苦惱的望著天空,苦苦思索到底何時才能把身邊這只小萌寶發送到他親爸身邊。
“小紫姐姐,爸爸是不愛我了嗎?”小家伙一臉要哭的小模樣,小手指輕輕拽著宋紫菀的手指。
宋紫菀溫柔的將小家伙抱住,“怎么會呢?不過你媽媽去公司上班了,就是爺爺去上班的公司,你想不想去看看你媽媽呢?”
“想!我要去告訴媽媽,爸爸出差回來啦?!毙〖一镱D時滿血復活,小短腿兒一下子滑到屋檐下。
宋紫菀也不確定段聞笙當天是否還會去公司上班。
不過,以她對段家男人的粗略了解,他老子都去上班,當兒子的必定不會在家坐享其成。
“桉桉,你要乖一點,等一會兒…”
一番密謀之后,小萌寶倒也很配合。
果然,半個鐘頭后。
段聞笙回到樓上臥房洗完澡,換了一身干凈的淺灰色襯衣和深藍西褲,從二樓匆匆下來。
從老管家端著的托盤拿過水杯,緩步走到洋房外面的屋檐下邊,眺望遠處的風景。
聽著屋檐下面聲音溫柔的閱讀繪本的動靜,一回頭便看到屋檐下,他常坐的長椅上,一大一小緊挨著,正在認真讀繪本。
小家伙看到了他,這次沒有再叫爸爸了。
只是,看到段聞笙,他還是沒有忍住好奇,連忙跑到他面前。
宋紫菀合上繪本,也從椅子上起身,沖著段聞笙微笑點頭。
“爸爸,你要去公司上班嗎?我想跟你一起去公司看媽媽。”小家伙忐忑的小臉蛋寫滿了期待。
段聞笙眼神輕愣,蹲下,牽著小家伙的手指,“你媽媽在哪家公司上班?”
“小紫姐姐說,就在爺爺上班的公司喲?!?/p>
段聞笙眼神疑惑,看向了宋紫菀。
“桉桉說的是舅舅上班的地方,”宋紫菀淺笑解釋道。
聞言,段聞笙儒雅深情的容顏劃過一抹明悟神情,對待小朋友始終態度溫和。
“叔叔今天不去公司了,如果你這么想媽媽,我可以讓他們送你過去?!鳖D了頓,他緩緩站起身,揉著小家伙腦袋,“不過,今天是周日,大部分公司是不上班的。”
末了,他抬頭看向宋紫菀,將她重新打量了一遍。
段聞笙攥著水杯,喝了幾口溫水,心里情緒倒有些復雜。
出國不過個多月時間,驍臣竟把女友領回家來了,想必倆人感情發展穩定,同時也得到了他老爸的認可。
喝完一杯水,轉手便把水杯遞給老管家,“我要出去一趟。”
“中午回來吃午飯吧?”老管家順嘴問道。
“嗯?!?/p>
段聞笙帥氣身影朝著院子外面走了出去。
桉桉急的不行,回頭拉著宋紫菀,眼淚兒在眼眶打轉:“小紫姐姐…”
“呃,要不我們也出去逛街?小紫姐姐帶你去逛街怎么樣?”
宋紫菀連忙開啟了溫柔哄娃模式。
昨天,在陸家嘴遇到了老同學,不知今天程津與還有沒有在忙項目上面的事情。
她看了看手機,安靜的并沒有任何新消息。
抬頭,望向了院子外面的幾輛黑色商務車,目送段聞笙鉆進車,車門隨之關上。
看樣子他并不是去公司忙工作方面的事情,更像是出門與朋友見面喝咖啡之類的社交活動。
“桉桉,我先給你媽媽打一個電話,如果她在公司上班,我們就去公司看她,好不好呀?”
小萌寶連忙點著腦袋,一顆心早已跟著段聞笙飛遠。
宋紫菀手指劃開手機,頓時犯難了。
她手機里面并沒有保存林方盈的電話,只好把電話打給秦院長。
“秦院長,我問一下,林小姐是不是已經上班了?”
另一邊,接到段聞笙電話之后,秦院長也準備從家里出門,前去醫院見面。
他沒好氣道:“你還蠻關心林小姐。”
“桉桉想媽媽,好幾天沒看到她,肯定想和媽媽見面呀,林小姐在陸家嘴的金融公司上班是吧?”
“嗯,林小姐昨天第一天去公司報到,今天是在加班,不過待會兒她要去‘嘉麗’,上次不是告訴你了嘛,我們從國外私人渠道弄到了一批新藥,有助于林小姐傷口修復…”
幾分鐘后,宋紫菀拉著桉桉毫不猶豫出門。
剛才,秦院長告訴她,段聞笙從國外的醫藥研發實驗室帶回來的一批新藥,將交給‘嘉麗’整形試用。
而林小姐也去醫院,與醫院簽訂新藥使用協議。
既如此,宋紫菀便沒必要帶著小朋友去摻和大人的見面,便是帶著小朋友去陸家嘴逛街。
一上車,便給老同學程津與打微信語音電話。
“津與,今天在忙項目還是在休息?”
程津與與她同齡,又是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復習,互相幫助的摯友。
倆人一直保持密切聯系。
程津與在電話里面輕笑起來,“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先告訴我,昨天到球場找你的那位祁先生,是不是你新交往的男友?”
“哎呀!還是被你看出來了,是啊,就是年齡有點大是吧?”姑娘臉蛋微熱。
“看不出來你魅力這么大,不聲不響的居然交往了一位位高權重的男友!”程津與嗓音清爽,這般揶揄著,“我上午到崇明島來了,看來今天你只能自己玩,明天或許有時間,我過去你們醫院找你?!?/p>
桉桉坐在旁邊,忍了好半天,才說:“小紫姐姐,我們去找司語姐姐好不好?”
“司語姐姐感冒了,可能發燒,所以暫時不能跟你一起玩,沒關系,我們去省廳參觀游玩?!彼巫陷蚁胫凑矝]別的正經事,帶著小朋友也不能學習。
悄悄去省廳查崗,或許會有驚喜也說不定。
不過,她想起還沒給女大發消息問她感冒的情況是否嚴重。
順手編輯了一條微信發過去。
女大并沒回消息。
此刻的女大,躺在床上,額頭貼著一張降溫貼,床頭柜放著一杯溫水,還有一盒布洛芬。
“你怎么樣???等一下我要出門去醫院。”資本家收拾好,出門之前想到家里還有個發燒的女病號,又來到客臥查看。
簡司語臉頰紅紅的,躺在床上,傲人的胸部將薄被撐出了一座山巒。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著朝她走近的人影,有氣無力的說:“我好難受,頭痛的很?!?/p>
“誰叫你昨天非要在游泳池待2個鐘頭呢?活該!”資本家走過去,坐在床沿,看她吃了退燒藥也沒退燒的跡象,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要不我先送你去附近的醫院輸液?”
“干嘛要輸液啊?我才不去。你不是說,吃了退燒藥就能緩解癥狀的嗎?”女大委屈著臉頰,腦子僅剩一點理智。
資本家清涼眸光透過鏡片,睨著女大片刻,伸手從床頭柜取出體溫計。
“量一下體溫,如果還沒降溫,家里還有退燒針劑,我給你打一針屁股針。”他說著,便把女大一條胳膊撈起,將體溫計順著女大領口,塞到了女大腋窩。
女大毫無力氣,任由資本家自己操作。
她很害怕家里沒有其他人,她一個人會死在家里。
手指抓著資本家的手指,“你上午不要出門好不好?萬一我高燒死了怎么辦?”
“高燒一直不退,只會把人燒成個傻子,死,哪有那么容易?!辟Y本家沒好氣扶額,出去打了一個電話,轉身回來的時候,直接伸手從女大腋窩下面取出體溫計。
看到體溫計上面顯示的數字,清潤眉頭蹙起。
“退燒了沒?”女大偏過臉頰問。
“你都還有力氣問,肯定沒有退燒啊,等著,我去拿針劑。”
“不是,你真的要給我打退燒針嗎?不要,我怕痛…”針劑還沒拿進來,女大已經嚇得嗚嗚嗚抱著被子抽泣。
兩分鐘后,資本家拿著醫用托盤走進客臥。
“給你打一針退燒的,打完你睡一覺就會舒服很多?!彼厌t用盤子放在床邊一張凳子上面,坐在床沿,掀開薄被,“又不是小孩子,打屁股針這么怕?”
女大緊張兮兮的看著資本家手里拿著的針管,晶瑩剔透的眼淚頓時就從眼里嗶嗶嗶流淌出來。
“人家不想打針,不打好不好?”
“不好!你一直感冒,就會傳染給我,我病了,你可沒耐心伺候我?!辟Y本家撩起薄被,手指剛要去扒拉女大的褲頭,卻看到她穿著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