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最適合窩在暖爐邊,享受一碗熱騰騰的食物。
二皇子府內(nèi),郭笑笑的寢宮裡此時暖意融融,香氣四溢。
紅泥小火爐上,一口小砂鍋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香甜馥郁的香菇雞湯在鍋中翻滾,湯色金黃,雞肉酥爛,搭配著潔白細(xì)滑的手搟麵,引得人口水直流。
整個屋子都瀰漫著一股溫暖而誘人的香氣,將窗外的嚴(yán)寒隔絕在外。
七公此刻正乖巧地坐在小凳子上,平日裡威風(fēng)八面的他,此刻卻像個饞嘴的孩子,前爪不安地戳著地,深邃的眼睛緊盯著砂鍋,口水幾乎要滴到地上。
他不斷地發(fā)出細(xì)小的「咕嚕」聲,彷彿在催促著郭笑笑快些開飯。
而一旁,系統(tǒng)小土豆,如今已進(jìn)化成一隻美麗的梨花貓,一身斑斕的毛色,正優(yōu)雅地?fù)u著尾巴,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鍋?zhàn)樱m然沒有嚴(yán)七公那般迫不及待,但那份等待美食的專注卻是一點(diǎn)不差。
「師父,小土豆,別急,還沒好呢。」郭笑笑輕笑著,用勺子攪動著鍋中的湯麵,溫柔地說道。
她的臉龐被爐火映得紅撲撲的,髮間別著一支小巧的玉簪,樸素卻顯得格外溫婉。
她穿著一件家常的淺藍(lán)色羅裙,少了一分宮廷的華麗,卻多了一分居家的溫馨。
趙子軒從書房走來,剛踏入寢宮,便被這股濃郁的香氣吸引住了。「笑笑,你又做了什麼好吃的?聞著便讓人食指大動。」他輕輕擁住郭笑笑的腰肢,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感受著那份獨(dú)特的溫馨與幸福。
窗外寒風(fēng)凜冽,屋內(nèi)卻是溫暖如春,這份反差讓他心頭一暖。
「是香菇雞湯麵。」郭笑笑笑盈盈地轉(zhuǎn)過頭,將他手中的披風(fēng)接過,掛在一旁的衣架上,「師父和小土豆都等不及了,就差流口水了。」
小土豆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衝著鍋?zhàn)印膏藕摺沽艘宦暎p輕蹭了蹭郭笑笑的腿,發(fā)出低沉的「喵嗚」聲。兩位「食客」的反應(yīng)逗得兩人哈哈大笑。
「師父,小土豆,乖乖等著,等我把麵煮熟了,給你們留點(diǎn)雞肉吃。」郭笑笑溫柔地安撫著他們。
不多時,兩碗熱騰騰的香菇雞湯麵便擺上了桌。
湯麵上撒著翠綠的蔥花,雞肉撕成細(xì)絲,香菇片片,光是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哇!好香啊!」嚴(yán)七公興奮地搓了搓手,正欲動筷,卻被趙子軒制止。
「師父,您老人家先請。」趙子軒笑著將筷子遞給嚴(yán)七公。
嚴(yán)七公也不客氣,拿起筷子便夾了一大筷子麵條,呼哧呼哧地吃了起來,滿足地瞇起了眼睛。
小土豆則乖巧地坐在嚴(yán)七公身旁,眼巴巴地望著。
郭笑笑夾起一筷子麵條,吹了吹,遞到趙子軒嘴邊:「相公,你先嚐嚐,味道怎麼樣?」
趙子軒張口咬下,麵條Q彈爽滑,湯頭鮮美醇厚,雞肉的鮮甜與香菇的清香完美融合,瞬間暖意從胃裡升起,蔓延至全身。「嗯!好吃!笑笑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他真心實(shí)意地讚歎道,眼底是滿滿的愛意。
郭笑笑眼中閃過一絲羞澀的笑意:「你喜歡就好。」
屋內(nèi)只有細(xì)微的咀嚼聲、吸溜聲和偶爾發(fā)出的「咕嚕」聲。
窗外的風(fēng)雪聲彷彿都遠(yuǎn)離了他們,這一刻,只有彼此,和這份難得的寧靜與溫馨。
嚴(yán)七公呼哧呼哧地吃完一碗,又自己盛了一碗,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徒兒啊,你這手藝,比為師當(dāng)年吃的御膳都強(qiáng)上百倍!真是老叫花子我有口福啊!」他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眼中滿是滿足。
郭笑笑輕笑著:「師父喜歡就好,想吃隨時都能來。」
「笑笑。」趙子軒放下筷子,突然握住了郭笑笑的手,語氣溫柔而認(rèn)真,「今日之事,若非你提醒,我真不知會如何收場。」他想到別院裡那荒唐又驚險的一幕,心有餘悸。
郭笑笑輕輕搖頭:「子軒,我不過是恰逢其會。更何況,那華嬪行事毒辣,早晚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假孕欺君,原本就是死罪。太后與沈亦琰的事情,也不過是偶然被牽扯出來罷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那雙眼眸似乎能洞悉世間萬物。
趙子軒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低聲道:「可這偶然,卻也只有你能精準(zhǔn)預(yù)料。你……似乎總能比旁人看得更遠(yuǎn)。」
他話語中帶著一絲好奇,更多的是對她的信賴與依戀。
郭笑笑望著窗外紛飛的雪花,聲音有些悠遠(yuǎn),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宮廷的雪,總是比外面冷幾分。皇上如今的處境,也著實(shí)讓人感慨」。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趙子軒,眼中帶著一絲憐惜:「他本是個好皇上,勤政愛民,卻要承受這等家庭變故。身為天子,有時也身不由己,連親情都無法擁有純粹。」
嚴(yán)七公也停下筷子,擦了擦嘴,語重心長地說:「這就是皇家啊,看似風(fēng)光無限,實(shí)則步步驚心。多少骨肉親情,都抵不過一個『權(quán)』字。徒兒啊,幸好你心性純良,不貪圖那些虛妄,只求個安穩(wěn)自在。」他看著郭笑笑的眼神充滿了慈愛與驕傲。
趙子軒握緊了她的手,沉聲道:「我有你,這便是我最大的幸運(yùn)。」
他知道,他所擁有的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寶藏。
郭笑笑心中一暖,她將頭輕輕靠在趙子軒的肩頭。「子軒,師父,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下廚嗎?」她輕聲問道。
趙子軒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髮頂:「為何?」
嚴(yán)七公則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因?yàn)槟茏プ閹煹奈福俊顾蛉さ馈?/p>
郭笑笑被逗樂了,笑靨如花:「師父說得對,但也只是一部分。」
她看向兩人,眼神溫柔而明亮,「因?yàn)槊朗常偰茏屓烁惺艿綔嘏臀拷濉S绕涫窃谶@樣寒冷的冬日,一碗熱湯,就能驅(qū)散所有的陰霾。」
她輕聲說道,聲音溫柔得像窗外的雪花,輕輕飄落,「外面的世界再紛擾,宮廷裡再多算計(jì),至少在這裡,我們能擁有這份簡單的溫暖和安心,不是嗎?」
她輕輕抬頭,看著趙子軒深邃的眼眸,眼中滿是愛意:「子軒,這些日子,你辛苦了。我知道你為了大局,承受了許多。但請你記住,無論何時,我都會在你身邊,為你煮一碗熱湯,陪你度過每一個寒冷的冬夜,成為你最堅(jiān)實(shí)的後盾。」
趙子軒心中動容,他將郭笑笑更緊地?fù)砣霊阎校惺苤砩仙l(fā)出的溫暖與香氣。
他早已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有著超越這個時代的智慧與溫柔。
她所做的這一切,不僅僅是為了自保,更是為了保護(hù)他們的小家,維護(hù)這宮廷中僅存的一絲溫情與純粹。
「有你在,真好。」他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聲音溫柔得能融化冰雪,融化這座冰冷的宮殿。
嚴(yán)七公看著眼前這對璧人,眼中滿是欣慰。
他將碗裡最後一根雞肉絲夾給小土豆,小土豆立刻歡快地?fù)u著尾巴,狼吞虎嚥起來。
小土豆也滿足地發(fā)出咕嚕聲。
窗外,鵝毛大雪依然紛飛,將整個世界染成一片純白。
然而在屋內(nèi),香菇雞湯麵的香氣,兩個人相依相偎的身影,以及兩位特殊的「家人」,共同繪就了一幅溫馨動人的畫面。
自那夜別院風(fēng)波後,整個皇宮仿佛被一層無形的網(wǎng)籠罩,氣氛壓抑而詭譎。
太后在乾清宮側(cè)殿靜養(yǎng),皇上每日除了處理政務(wù),便是前去探望,臉上的憂慮絲毫未減。
沈亦琰被禁足府中,沈家也因此事低調(diào)許多,昔日熱鬧的宴會和往來漸漸稀疏。
華嬪則徹底銷聲匿跡,冷宮的深處,只餘下偶爾傳來的淒厲哭號,提醒著世人,曾經(jīng)盛寵的華嬪,已化為一抔塵土。
然而,這一切並未讓皇上真正安心。
他敏銳地察覺到,太后之事雖然被竭力壓下,但在朝野內(nèi)外,總有那麼一絲若有似無的異樣氣息在流動。
他深知,民心是國之根本,若任由流言滋長,恐會動搖江山社稷。
御書房內(nèi),燭火搖曳,皇上批閱奏摺的筆尖停在半空。
他抬頭望向窗外,夜色如墨,卻隱約可見遠(yuǎn)處燈火通明的大街,那裡,是繁華的京城,是他的子民。
「李德福。」皇上輕聲喚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奴才在!」李公公立刻躬身向前,此刻的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謹(jǐn)慎小心,生怕再出半點(diǎn)差池。
「朕打算微服出訪,探查民情。」皇上緩緩開口,語氣堅(jiān)定,「近日宮中風(fēng)波不斷,朕想親自看看,民間百姓對此事有何看法,朝野上下是否真的一片清明。」
李公公聞言一驚,連忙勸道:「皇上,萬萬不可啊!聖駕微服,雖能體察民情,但京城內(nèi)外魚龍混雜,若有閃失,奴才萬死難辭其咎!」
「朕心意已決。」皇上擺了擺手,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越是這種時候,朕越要親自去看看。百姓是水,君是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朕必須知道,他們究竟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趙子軒和郭笑笑從殿外走了進(jìn)來。
兩人身穿親王與王妃的常服,氣度不凡。
趙子軒身姿挺拔,眉宇間帶著沉穩(wěn)與擔(dān)憂。
郭笑笑則輕挽著他的手臂,眼波流轉(zhuǎn),聰慧盡顯。
「兒臣給父皇請安。」趙子軒率先開口,聲音恭敬。
「臣女給父皇請安。」郭笑笑也隨後行禮。
皇上見他們前來,臉色稍緩,心中湧起一絲暖意:「子軒,笑笑,你們怎麼來了?」
趙子軒拱手道:「兒臣聽聞父皇欲微服出訪,特來請命,願隨侍父皇左右,護(hù)衛(wèi)聖駕。」
他的語氣堅(jiān)定,充滿了作為兒子的擔(dān)憂與臣子的忠誠。
郭笑笑也上前一步,鳳眸清澈,聲音溫柔卻有力:「父皇,京城魚龍混雜,民間情況瞬息萬變,而父皇身份尊貴,安全為重。妾身雖不精通武藝,但對民情與人心的洞察,或許能為父皇略盡綿薄之力。願與子軒一同,護(hù)衛(wèi)父皇。」她說得真誠而懇切,眼中是對皇上的關(guān)切。
皇上看了看趙子軒,又看了看郭笑笑,心中不禁動容。
這對年輕的夫妻,一個是忠誠可靠的皇子,一個是聰慧過人的皇子妃,此刻竟能主動提出隨行護(hù)駕,這份情意,讓他感到一絲慰藉。
他知道,郭笑笑雖然自謙不通武藝,但她那份異於常人的洞察力,卻是他所倚重的。
「你們……」皇上沉吟片刻,目光中帶著幾分猶豫,最終還是被他們的真誠打動。「也好。有你們在,朕也放心許多。」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疲憊的笑容。
就在此時,長公主趙莞兒也匆匆趕來。她身著一襲華麗的宮裝,卻難掩臉上的憔悴。
作為皇室的長公主,她深知太后之事對皇家的影響,更對母后的身體狀況憂心忡忡。
「兒臣給父皇請安。」長公主行禮後,目光掃過趙子軒和郭笑笑,眼中帶著一絲感激。
「莞兒,你怎麼來了?」皇上問道。
長公主走到皇上身邊,聲音輕柔而堅(jiān)定:「父皇,兒臣聽聞父皇欲微服出訪,特來向父皇請罪,同時也想勸慰父皇。」
她頓了頓,又輕輕握住皇上的手,語氣中帶著女兒的溫柔與責(zé)任:「父皇莫要過於擔(dān)憂皇祖母。兒臣在此向父皇保證,兒臣定會在宮中,看好皇祖母,日日前往探望,確保她平安無事,胎兒也能安穩(wěn)無恙。」
她停頓了一下,又加重語氣道:「,兒臣絕不會讓任何人驚擾到她。兒臣會寸步不離地守著她,直到她安然生產(chǎn)。」她的眼神堅(jiān)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皇上聽著長公主的話,原本緊繃的臉色終於有所緩和。
他輕輕拍了拍長公主的手,眼中滿是欣慰:「莞兒,有你這句話,朕就放心了。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朕相信你。」
將太后的安危交給長公主,是最穩(wěn)妥的選擇。
長公主輕輕頷首,溫柔一笑:「父皇只管放心出訪,無需掛念宮中。兒臣會打理好一切。」
郭笑笑看著長公主,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這位長公主,果然不負(fù)盛名,關(guān)鍵時刻能擔(dān)當(dāng)重任。
趙子軒則向長公主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長公主這是主動為他們分擔(dān)了後顧之憂。
皇上起身,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尚未融盡的殘雪,目光深邃而遙遠(yuǎn):「既然如此,那朕便放心了。子軒,笑笑,你們準(zhǔn)備一番,明日清晨,我們便出宮。朕倒要看看,這京城裡,究竟藏著多少暗流。」
郭笑笑與趙子軒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閃爍著堅(jiān)定的光芒。
這趟微服出訪,絕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平靜。
然而,只要能守護(hù)住身邊的人,守護(hù)住這份溫情,再大的風(fēng)浪,他們也願意一同面對。
窗外,月光灑落,將殘雪鍍上了一層銀輝。
宮廷深處的暗流或許依舊洶湧,但至少此刻,在這座溫暖的寢宮裡,親情與愛意,如同一盞盞明燈,驅(qū)散了所有的陰霾。
冬雪的痕跡在宮中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初春的嫩綠與生機(jī)。
然而,在二皇子府,這份生機(jī)卻顯得格外濃郁。
郭笑笑正伏在床邊,輕輕乾嘔,趙子軒在一旁溫柔地拍著她的背,遞上溫水。
「笑笑,你好些了嗎?要不要再睡會兒?」趙子軒眉頭緊鎖,滿臉心疼。
郭笑笑漱了漱口,虛弱地?fù)u了搖頭,卻擠出一個笑:「無礙的,可能是快來癸水了。」
就在這時,一個稚嫩卻充滿靈動的聲音響起:「爹爹,娘親,小寶能幫忙嗎?」
只見一個約莫三歲大的孩童,粉雕玉琢,眉眼間竟有幾分趙子軒的俊朗和郭笑笑的清秀。
他穿著一身精緻的錦衣,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步履雖小,卻極為穩(wěn)健。
他手中還拿著一支毛筆,沾滿了墨汁,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這位小寶,正是郭笑笑的兒子趙奕晨,因自小便有靈泉滋養(yǎng),在郭笑笑胎中時便已展現(xiàn)異於常人的天賦。
未足三歲,便已能走能說,甚至能寫詩作畫,聰慧得令人驚嘆。
「小寶,你怎麼又拿著筆亂跑?」郭笑笑看著兒子這副模樣,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
「小寶在練字呢,娘親。」小殿下晃了晃手中的筆,然後將毛筆舉到郭笑笑眼前,奶聲奶氣地念道:「江南好,風(fēng)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lán),能不憶江南?」他念得有板有眼,雖然發(fā)音還有點(diǎn)稚嫩,但那份意境卻已然流露。
趙子軒和郭笑笑對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驚喜與驕傲。
這個孩子,真是天賦異稟。
「小寶念得真好。」趙子軒將兒子抱起來,輕輕親了親他的額頭,「你念這首詩,可是有什麼想說的?」
小殿下嘟了嘟嘴,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看向郭笑笑:「娘親,爹爹說要去江南,小寶想和爹爹娘親一起去,看江花紅勝火,看江水綠如藍(lán)。」他語氣軟糯,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jiān)定。
郭笑笑愣住了,她和趙子軒原本商議好,此番皇上微服出訪江南,路途遙遠(yuǎn),孩子年幼,本不打算帶小寶同去。
卻沒想到,這孩子竟然自己說出來了。
「小寶啊,江南路遠(yuǎn),會很辛苦的。」郭笑笑溫柔地解釋道。
小殿下聞言,小嘴一癟,眼中立刻蓄滿了淚水,扁著嘴說:「可是小寶想和爹爹娘親在一起……小寶會很乖,不給娘親添麻煩,小寶還可以保護(hù)娘親和爹爹」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臉認(rèn)真。
趙子軒看著兒子這副可愛又堅(jiān)決的模樣,心頭一軟。
孩子雖然年幼,卻極其敏感,也極其渴望家人的陪伴。
他看向郭笑笑,眼神中帶著徵詢。
郭笑笑心中思忖片刻。
確實(shí),讓這麼小的孩子長途跋涉會有些不便,但小寶的靈泉體質(zhì),應(yīng)當(dāng)也能適應(yīng)。
而且,在宮中留下,也未必全然安全。
經(jīng)過這幾年時間的相處,她越發(fā)覺得小寶的超乎尋常,也越發(fā)希望他能多感受外面的世界。
「好吧,小寶,如果你能答應(yīng)娘親,一路上乖乖的,不亂跑,不給爹爹娘親添麻煩,那我們就帶你一起去。」郭笑笑最終還是心軟了,她輕輕捏了捏兒子的小鼻子。
小殿下聞言,立刻破涕為笑,小手緊緊抱住趙子軒的脖子,又朝郭笑笑送上一個大大的飛吻:「謝謝娘親!謝謝爹爹!小寶最愛你們了!」
宮牆深處,一處隱蔽的涼亭內(nèi),林昭身著一襲低調(diào)的深色常服,臉色陰沉。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石桌,眼中閃爍著晦暗的光芒。
他身旁,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正是狀元林子建,他的堂兄。
「二皇子夫婦要隨聖駕微服出訪江南?」林昭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這真是……天助我也。」
林子建聞言,眉頭緊鎖,他看著林昭眼中那份近乎病態(tài)的狂熱,心中感到一陣不安。
「昭弟,你……你打算做什麼?如今太后之事已將沈家推至風(fēng)口浪尖,我們林家好不容易才在朝中站穩(wěn)腳跟,可千萬不要再做出什麼傻事。」他語氣中帶著勸誡,更有幾分隱隱的警告。
林昭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傻事?堂兄,你可知何為真正的傻事?這宮廷裡,若是不爭不搶,最終只會淪為砧板上的魚肉。如今太后與沈家被牽扯進(jìn)這等醜聞,皇上對二皇子夫婦又愈發(fā)倚重,這對我們林家而言,正是天賜良機(jī)!」
「可是……」林子建還想說什麼。
林昭卻打斷了他,目光銳利如刀:「沒有可是!太后有孕,這是多麼大的把柄!只要我們好好利用,定能讓皇上對太后和沈家徹底心生嫌隙。而那郭笑笑……她不過是個鄉(xiāng)野村婦,仗著幾分小聰明,竟敢壞我大事!她以為嫁入皇家就能高枕無憂嗎?簡直癡心妄想!」他想起那夜別院的鬧劇,心中對郭笑笑的恨意便如毒蛇般滋長。
林子建看著林昭那被仇恨扭曲的臉龐,心中一陣發(fā)涼。
他記憶中,他這位堂弟從小就純良勤勉,如今卻變的為了權(quán)勢而不擇手段。
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勸道:「昭弟,你莫要忘了,二皇子殿下並非尋常之輩。他手握兵權(quán),深得民心。而二皇子妃,更是深不可測。上次華嬪的事件,便是最好的證明。你確定……要與他們?yōu)閿硢幔俊?/p>
林昭的眼神陰沉下來,他輕輕拿起桌上的一片落葉,指尖輕輕碾碎,語氣中帶著陰森的狠意:「深不可測?呵呵,再深不可測,也終究是肉體凡胎。我自有我的辦法,讓他們?nèi)f劫不復(fù)。江南之行,正是個絕佳的機(jī)會……到時候,就算有皇上護(hù)著,他們也難逃厄運(yùn)!」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彷彿已經(jīng)看到郭笑笑和趙子軒身敗名裂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