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瑤莫名有些想馬卡尼。
馬卡尼這個人,縱然一身的臭毛病,可在照顧她這件事上,他可謂是做到了一般男人都做不到的極盡細致。
但她的眼神很快又淡下來。
恢復(fù)記憶后,她始終覺得,失憶的自己和現(xiàn)在的自己,并不是同一個人。
因此,她也不太能接受自己突然就有了一個丈夫,以及孩子。
可有時候一晃神,她又會想起在海島上的平靜日子。
她……的確需要靜一靜,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路上,阿麥跟戴瑤說明,已經(jīng)為她安排了住的地方。
就在夏灼灼住的別墅區(qū)的對面小區(qū)。
是一個大平層。
還為她配備了一個司機,一個傭人。
“戴小姐盡管安心住下,兩邊相鄰不過一個紅綠燈,您隨時可以來找少奶奶玩。”
戴瑤點點頭:“謝謝,實在是麻煩你了。”
夏灼灼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說什么麻煩?就讓他們忙去吧,他們沒事干反而會嫌無聊?!?/p>
阿麥笑道:“正是這樣,我這個人天生閑不住?!?/p>
霍剛接話道:“閑不住的人是你,不是我,不過為美女服務(wù),我也義不容辭?!?/p>
戴瑤笑起來。
車內(nèi)氣氛很輕松。
車子很快到了京都大飯店。
門口早已經(jīng)人滿為患。
除了賓客,還有很多記者。
這些人當(dāng)然不是來拍秋雨的,秋家人的廚藝和連鎖餐廳雖然知名,但不至于記者們?nèi)绱舜髣痈筛辍?/p>
他們是來拍司慎行和夏灼灼的。
兩人到底是在血幫出事的國家辦婚禮。
且歸國之后沒有正式露過臉。
大家都想拍下他們的照片。
夏灼灼特意讓阿麥留下,等她進去之后,再帶戴瑤進去。
戴瑤是瘸幫少主的妻子的事情雖然無人知曉,但網(wǎng)絡(luò)并不是密不透風(fēng)的,總有一些人有“開盒”的能力。
所以萬事小心總是沒錯的。
而果然,在夏灼灼和司慎行進場之后,記者們便漸漸散去了。
但阿麥畢竟謹慎,仍是讓戴瑤先繼續(xù)等一會兒。
卻在這時,戴瑤收到了一條短信。
是馬卡尼發(fā)過來的。
“我跟寶寶等你回來……”
附件是他跟孩子的合照。
戴瑤的手顫了顫,狠心沒點開合照,只當(dāng)自己沒看到這條彩信。
與此同時,夏灼灼在司慎行的“攙扶”下到了婚禮內(nèi)場。
已經(jīng)來了不少賓客。
幾十張桌子上坐滿了人。
但每個位置上都寫著賓客的名字牌,故而來得再晚也不怕沒位置。
秋雨給他們留了最靠前的那張桌子。
不一時,便有人上來跟司慎行打招呼。
司慎行不勝其煩,但礙于秋家的面子,還是一一給予回應(yīng)。
“我去那邊跟他們聊,免得擠到你?!?/p>
司慎行在夏灼灼耳邊低聲說。
夏灼灼點頭。
她又有點犯困了,只是客人們在面前,她只能強打精神。
現(xiàn)在司慎行帶著人走了,她才有喘息的機會,打算趴在桌上打一會兒盹。
卻在這時,有道人影走過來。
長長的影子將她罩住。
夏灼灼眼皮微抬,看到了好久不見的宗域。
他似乎瘦了些,也黑了些,下巴尖尖的,唇上有淡淡的胡渣,卻似乎比從前更有股沉穩(wěn)的氣質(zhì)。
外調(diào)快一年的時間,他人的確更沉穩(wěn)了。
就連開口打招呼,也帶著克制。
“司太太?!?/p>
這個稱呼,讓夏灼灼微微一愣,連帶著宗域本人都被自己愣了愣。
不過夏灼灼一瞬間就恢復(fù)了自然。
“好久不見了,宗域?!?/p>
“是,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他說話間,目光瞥了眼夏灼灼的肚子。
夏灼灼便大大方方說:“挺好的,就是前陣子有點孕吐,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了,每天在家里養(yǎng)胎,很清閑。”
又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今天的早班機?!彼f:“接到谷仔的請柬,想來想去還是該來一趟,不會打擾到你吧?”
邀請宗域的事,谷仔跟她提過,也問過她的意思。
他們當(dāng)時都覺得宗域不會來。
只是沒想到他真來了……
夏灼灼神色依舊很自然。
“怎么會打擾?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p>
宗域微微放松。
他心里知道,夏灼灼是個說話得體的人,不會當(dāng)著他的面說“不想看到你”。
但親耳聽到她說不會打擾,心下還是稍稍放松。
“什么時候生?”宗域問。
“預(yù)產(chǎn)期在明年四月?!?/p>
“生了告訴我,我已經(jīng)給兩個孩子準備好禮物了?!闭f完,覺得不妥,又補充一句:“是谷仔告訴我的,你懷的是龍鳳胎。”
他在為自己解釋,他沒有一直偷偷盯著她,免得她覺得不自在。
夏灼灼笑笑:“的確是龍鳳胎,先提前謝過你的禮物了。
“應(yīng)該的……你……”他動了動唇,有點想問血幫的事。
卻又沒有立場來問,一時猶豫。
恰在這時,戴瑤過來了。
看到宗域,她很驚訝。
“阿域?”
宗域慢一拍轉(zhuǎn)頭。
當(dāng)看到“死而復(fù)生”的戴瑤時,整個人狠狠怔了怔,甚至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還是夏灼灼開口解釋:“戴戴姐當(dāng)時被人救了,只是后來頭部受到撞擊,失憶了。這兩天剛剛恢復(fù)記憶,就回來找我們了。”
她刻意忽略馬卡尼的事。
“這真是……太好了。戴戴姐,我一直以為你已經(jīng)……”
宗域心里很是震撼。
戴瑤算是他跟夏灼灼的“媒婆”,當(dāng)初他不敢告白,覺得自己配不上夏灼灼。
還是經(jīng)過了戴瑤的鼓勵,才鼓起勇氣開口。
如今再看到戴瑤,心里復(fù)雜的同時,更多的是為戴瑤還活著而高興。
“好久沒見你了,你這些年過得怎么樣?”又說:“我的桌子在那邊,我們?nèi)ツ沁呑???/p>
戴瑤生怕宗域和夏灼灼長久待在一起說話,會讓司慎行不快。
畢竟,他們兩人戀愛的過程,戴瑤一清二楚。
她非常清楚,夏灼灼在宗域心里的分量。
也看出來,哪怕事到如今,宗域依舊沒放下夏灼灼。
宗域也懂她的意思,點頭跟她去了。
夏灼灼微微松了口氣。
她也怕司慎行看到了會不高興。
畢竟司慎行是個醋缸子。
沒一會兒,司慎行回來了。
“剛才有人在跟你說話。”他似有所指。
夏灼灼道:“怎么?都當(dāng)?shù)娜肆耍€吃醋呢?”
司慎行聳肩,問:“他也認識戴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