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秋。”夏晚歌抬手晃了晃戴著玉戒指的手指,“你看,我戴著的戒指好看嗎?”
一瞬間秒懂的陸秋快速的將粥放在了夏晚歌面前,義憤填膺道:“他們真的壞透了!怎么能給你吃那些東西呢?你本來就虛,他們太壞了!一點兒營養(yǎng)都沒有。”
夏晚歌掃了一眼陸秋,滿意的收回視線,然后繼續(xù)叭叭,“你不知道那個村子里的人,簡直了,居然把拐賣做成了流程化的,有盯梢的,有放風(fēng)的,還有轉(zhuǎn)運(yùn)的,總之每個點都有人,而且賣到村子里之后還沒完,還會有人先跟你玩攻心計,先騙你說要幫你逃走,然后暗中賣慘奪取你的信任然后假意幫助你。”
“但我是那么好騙的人嗎?才進(jìn)村子光是嗅一嗅空氣中的味道,我就察覺到了陰謀的氣息,全村人的小動作都逃不過我的雙眼,那個女人演技好又怎么樣?還不是被我一連串的計謀哄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最后又是給我炒菜又是給我燉雞湯......我為了不讓她吃,我都快撐吐了......然后被轉(zhuǎn)移藏起來后,也是靠我裝的一些干糧,給那些女孩子們吃,她們才有了一開始逃跑的力氣。”
陸秋視線微偏,看了眼夏晚歌沉浸在夸贊自己聰慧的氛圍里,然后他視線向下,又看了眼對方手上的戒指,最后又把眼神拉扯了回來,抿了抿唇角,是一句找漏洞的話都沒敢多說。
“還有啊,藏在地窖的時候,那些姑娘不過跟我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被我的人格魅力折服,并且聽從我的安排,最后在我的規(guī)劃下,大家順利的從地窖逃脫,目送她們離開后,我就折回村子里,繼續(xù)干活。畢竟活人救了,那鬼魂不還得救?”
“于是我掐著手指,閑庭信步的往村子中間的水潭走去,一路上別說人了,就連鬼都沒有碰到,我輕松的就好像是在逛你家的花園。”夏晚歌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陸秋又偏了偏視線看向了夏晚歌臟污的衣服,單眉輕輕挑了一下后,把視線移回來,眼觀鼻鼻觀心,“嗯,你‘嘴’厲害了。”
“陸總,到酒店了。”張宋道,“是等夏姐吃完再上去還是......”
“先上去吧。”夏晚歌道。
“那就先上去休息。”說完,陸秋將大衣披在了夏晚歌的肩膀上,摟著她下了車,他另一只手還撐著一個模樣極好的黑色手杖,夏晚歌多看了那個手杖兩眼,又看了眼陸秋的腿,壓下心底的疑惑。
張宋緊緊跟在兩人后面,快速道:“陸總,那邊醫(yī)護(hù)人員已經(jīng)就位了,還有你安排的比較知名的心理醫(yī)生也已經(jīng)開始工作,適時的對那些女孩子進(jìn)行心理疏導(dǎo)。”
“而且警方已經(jīng)在山上搜救了,等逃進(jìn)山里的姑娘被找到,也會第一時間送到醫(yī)院進(jìn)行詳細(xì)的檢查,是按照流程走公立還是私立,都由她們選擇,所有的額外賬單咱們這邊也都有人對接,一切都在有序的進(jìn)行。”
陸秋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但夏晚歌聽了后心里暖暖的,兩天三夜,陸秋來的速度已經(jīng)很快了,他不僅很快,還把各方面都安排的很好,她想到的,她沒想到的,他都能妥善處理。
電梯停了后,張宋沒有出電梯,而是陸秋摟著夏晚歌出電梯,進(jìn)了酒店套房。
“你還安排了心理醫(yī)生?”夏晚歌輕聲問道。
“嗯。”陸秋轉(zhuǎn)身,盯著夏晚歌的眼睛,抬手把她額前的碎發(fā)理了理,雙眼辨別了一會兒她的神情,試探問道,“那你呢?你需要心理醫(yī)生么?”
“我?”夏晚歌挑了挑眉,扯了扯嘴角,“你覺得我需要嗎?”
“這要問你。”陸秋道,“你覺得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立刻去。”
“我覺得......”夏晚歌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我覺得我不需要心理醫(yī)生。”
【我可能更需要你】
【沒有你給我善后,說不定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躺著】
觸碰到皮膚的指尖輕顫,陸秋轉(zhuǎn)眸看向夏晚歌的雙眼,嘴角是怎么壓都壓不下去,心臟在瘋狂的跳動,熱氣一直往上蔓延,他覺得自己的耳根都在發(fā)燙。
陸秋頓時覺得,這幾天的焦慮操心擔(dān)憂也沒有那么難熬了。
輕咳一聲,陸秋轉(zhuǎn)移了話題,“是想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洗澡吧。”夏晚歌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實在難受。
“我去給你放水。”陸秋道,“泡一泡會更放松一些。”
走了兩步,陸秋微微擰眉,摸了摸自己的腿,于是走到輪椅旁邊坐了下來,然后坐著輪椅去了浴室。
單眉輕挑,夏晚歌跟著陸秋到了浴室,看著他坐在浴缸邊給她放水,她轉(zhuǎn)頭去洗手池洗手,然后從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
臉是花的,分不清是泥水還是什么,頭發(fā)是潮濕的擰巴在一起貼著頭皮的,夏晚歌有些感慨,這個樣子,也就陸秋親的下去了。
手才接觸到水,夏晚歌就感覺胃里一陣翻涌,于是她低頭吐了起來,看到吐出來的全是水后,她認(rèn)認(rèn)真真刷了個牙。
那個水潭真的太臭了,當(dāng)時情況比較緊急,她沒有感覺,現(xiàn)在一接觸到清水了,就回憶起掏壇子時黏膩的手感了。
呃......
那些邪修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往壇子里放了些什么,她掏的時候就感覺那個手感像是抓著包裹著頭發(fā)的鯰魚......
一想到那個手感,夏晚歌又低頭吐了。
那邪修有毒!專門挑她最惡心的手感放東西,還真是天生克她的。
再抬起頭時,夏晚歌從鏡子看到陸秋坐在她身后,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她。
夏晚歌透過鏡子看陸秋,對上他的眼睛,“怎么了?”
陸秋搖搖頭,“沒什么,想問問你想要什么味道的泡泡浴。”
“玫瑰花還是薰衣草。”
“薰衣草吧。”夏晚歌立馬道,“我最近一長段時間,都不想聽到玫瑰花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