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把車停在了蕭家的門口,涂山玖下車。
她看了一眼那扇大門。
鑲了金邊這四個字,在蕭家這兩扇大門上具象化了。
門口有專門的訪客廳,里面的安保見有人到訪,從里面出來詢問:“您好,請問您要找誰?”
“我找蕭英偉,我是他債主。”
安保人員一愣,“債主?”
涂山玖點了一下頭。
他上下打量了涂山玖幾個來回,在心里腹誹。
這個女生看上去也就剛成年,都沒有家里的小姐和少爺大。
她能是蕭總的債主?
開什么玩笑?
不過,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不論什么人,人家都是來尋主家的,他萬萬不能多嘴,丟了工作那可就不值當了。
這年頭最忌諱的就是嘴賤,禍從口出這句話他還是謹記的,畢竟他媳婦兒天天在他耳邊念叨——幸福者閉嘴原則。
“好的,您且稍等,這邊有椅子可以坐,我需要通知一下管家。”
涂山玖點點頭,“好的,謝謝。”
安保人員的動作很快,他到崗亭內去打了內線電話。
里面一聽說對方稱自己為債主,還是個看上去剛成年不久的女生,立馬就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安保人員吁出一口氣,他就說自己沒想錯吧,蕭總怎么可能欠個小女生的錢呢!
掛斷電話,他出去跟依舊站在門口的涂山玖說道:“不好意思,剛才管家說了不認識您,所以您不能進去,請回吧。”
他并沒有因為猜中了就選擇嘲諷說重話。
涂山玖不以為意,“沒事,馬上里面還會打回來的。”
“什么?”
話音剛落,崗亭里面的電話便響起了。
安保人員將信將疑的跑了回去,接起了電話。
他剛一接起,那邊就傳來了老管家氣喘吁吁的聲音,明顯就是在跑步:
“快,剛才你說的那女生沒走吧,快攔著,千萬別讓她走了啊,她可是蕭總的貴客啊!”
“哎呦,我這該死的老腿,倒是跑快點啊!”
“攔住啊,千萬別讓人走了,不然咱們可都要卷鋪蓋走人了!”
安保人員抬頭看外面,正好對上了涂山玖看過來對他微微一笑,他心里猛的一驚。
看,果然,聽老婆話真的會‘發(fā)達’。
幸虧自己沒有說什么難聽的話,也沒有怠慢。
電動鑲金邊的大門往兩邊打開,里面跑出來一個老大爺,年紀也該有六旬了。
可能是實在撐不住了,他彎著腰雙手支在腿上,大口喘著氣,“請,請問,小姐可,可姓涂山?”
涂山玖上前兩步,“嗯,涂山玖,我來收十年前的賬。”
老管家他在蕭家剛發(fā)家的時候就在了,和蕭英偉還帶著點親戚,所以自然知道蕭家十年前的那回事。
自從今年三月份一過,蕭英偉就時常叮囑他,要注意來訪的人,生怕怠慢了賒刀人一族。
剛才接到崗亭的電話,說是個看上去也就剛成年左右的女生,他著實是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就拼了老命趕緊往這邊跑了。
涂山玖見怪不怪,走近扶了老管家一下。
老管家道謝,“謝謝涂山小姐,我已經通知蕭總了,蕭總正好從公司回家,馬上就到,您快請進。”
涂山玖點頭,她就是算過時間的,前后腳罷了。
這不,她被請到屋里,門外就急匆匆的進來一個胖乎乎的男人。
蕭英偉一進屋就看見了客廳里坐著的涂山玖。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后便想起了曾經那人的話。
他說,將來來收賬的是他的小輩,也是他們最驕傲的一個小輩。
他著實沒想到對方的年紀竟然比他女兒還小。
蕭英偉的怔愣只維持了一秒,他就立馬換上了熱情的笑容,“涂山小姐,您好,我是蕭英偉,十年前跟涂山良老先生賒過一把刀,在此恭候涂山家的族人多時了,您可算來了。”
欠著賒刀人的賬,那心里可時刻懸著,生怕他們忘了來取,然后發(fā)生一些什么變故。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只要不是主動賴賬是不會出什么大問題的。
不過這種每個行業(yè)都會有的‘小秘密’,自然是不會讓外人知道的。
正好也是留著震懾這些人的。
當然了,要是有人真想逃賬、賴賬,那他們所要承受的反噬肯定是他們不能承受之痛。
之前就曾經發(fā)生過賴賬的事。
在涂山一族山下的一個村子里,一戶人家孩子掉進水里,魂被水鬼抓住當了替死鬼,那家老人求助涂山徒,賒了刀。
解決了之后,涂山徒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了兩百塊錢當做報酬。
結果在城里打工的孩子的父母回來不認這件事,因為他們覺得這就是封建迷信,還要報警去抓涂山徒。
涂山徒只問了他們一句,這二百塊錢他們可是要收回去。
那家人執(zhí)意收回。
結果涂山徒還回去后的當晚,那個從涂山徒那里賒刀的老漢,去廚房端菜的時候,碰翻了菜板上的菜刀,菜刀掉落直接砍斷了,那老漢的一只腳。
明明是剁肉都鈍的菜刀,但那斷腳的傷口卻是整整齊齊的,就像是一把新的鋒利菜刀剁下來的。
這件事后來被鄰里鄉(xiāng)親傳開了,都說是那家人不信守承諾,賒刀反悔的天降懲罰。
最后那老漢的斷腳也沒接上,時至今日他都只能跛著腳走路。
這就是他賒刀賴賬反噬的其中一種懲罰而已,往后他們家的運勢也將越來越衰。
所以不論任何人,鬼,妖,神,只要是欠了他們賒刀人賬的,那都恨不得預言讖語實現后,雙手奉上豐厚報酬。
涂山玖應了一聲,直接說出了今天來的目的:“五百金,首飾,金條,各一半。”
五百金,顧名思義,五百斤黃金。
蕭英偉一點問題都沒有,立馬點頭道:“好的,涂山小姐,不過,我以為報酬會是轉賬,所以手里沒有存那么多的黃金,我需要一天的時間調度一下,您看可以嗎,等我全部湊齊親自給您送上門如何?”
涂山玖沒有為難他,本來她今天來也只是知會一聲,任憑他是黃金珠寶大亨,五百斤黃金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調度出來的,這個她還是知道的。
她點了一下頭,剛要說好,忽然被一道聲音給打斷了。
“什么?五百金?你們這是敲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