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謝時予更了解他們,很快他便反應過來了。
他輕拍了一下涂山玖的腦袋,柔聲道:“很晚了,你也累了,趕緊上樓休息吧。”
說著他微微彎腰在她的耳邊又低聲說了一句:“我估計要被留下來盤問一番了,你先走,我斷后。”
涂山玖轉(zhuǎn)頭看他:“是我想的那樣嗎?”
他對她眨了眨眼睛。
對于謝時予的‘調(diào)皮’涂山玖抿唇一笑,“謝爺爺,叔叔阿姨,二弟三弟,我有些累了,我先上樓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謝老爺子笑呵呵道:“好,小玖早點去休息,晚安。”
涂山玖上樓了。
謝時予被圍攻了。
謝景亭最八卦,湊上前去,直接就問:“大哥,今天約會什么感覺?嫂子開不開心?你們兩個有沒有更進一步?”
謝老爺子也一臉期待:“對對對,怎么樣?順不順利?”
許愛茹也放下茶杯趕緊把謝時予拽了過去,按到沙發(fā)上,大有種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架勢。
但謝時予只是翹起了二郎腿,看著他們淡笑不語。
知子莫若父,謝文陌看到謝時予那從進門就翹著的嘴角,心里就有了大概。
他起身攬住了許愛茹的腰,“走吧,老婆,咱們回去睡覺吧,那臭小子的嘴角都快咧到太陽穴了,能有什么問題,咱們都在這瞎操心呢。”
他們都是怕謝時予這第一次追女孩子沒有經(jīng)驗,生怕會搞砸了第一次約會。
但他們卻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是謝時予啊。
只要他想要的,他都會做的很好。
這幾天他對涂山玖的態(tài)度足以說明一切。
聽謝文陌這么說,幾人的視線同時落在了謝時予的臉上,那志在必得得意洋洋的表情簡直不要太明顯,剛才他們關心則亂真還就沒有注意到。
這下幾人徹底放心了,一句話都懶得說,瞬間一哄而散。
謝時予:“......看來以后地位岌岌可危啊。”
不過他倒是樂在其中。
起身上樓睡覺去,沒一會兒謝家老宅每個臥室的燈都先后熄滅了。
......
隔天一早,謝時予起床后,拉開窗簾習慣性的第一眼就看花園,但是今天花園里并沒有涂山玖的身影。
下樓之后見謝老爺子他們穿著晨練服正要出門練太極。
他問了一嘴,“小玖呢?”
謝景亭正在系扣子,一聽這個稱呼,調(diào)侃道,“咦~小玖呢~”
謝時予瞥了他一眼,嘴賤的謝景亭立馬閉嘴站直,“嫂子說出去辦事了,今早讓我們自己練,回答完畢!”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謝時予轉(zhuǎn)身就出門跑步去了。
謝景亭撇了撇嘴。
不提嫂子的時候,你大哥還是你大哥。
與此同時,遠在二十公里外一個中檔洋房內(nèi)的尚家,正在上演著一場爆發(fā)式大爭吵。
起因是自從昨天下午和小女兒尚雪掛斷電話后,他們就開始找她。
但是不管是她外公外婆家還是爺爺奶奶家,她都沒去,電話也關機了,完全聯(lián)系不上。
她同學家他們也打過電話了,都說尚雪并沒有跟他們聯(lián)系。
可找了整整一個晚上還是沒有找到人,無意中聽說最近這片不安全,有個專門挑初中生下手的色狼。
當時聽到這件事的尚母嚇的腿就軟了。
好在尚父找了朋友的朋友,他是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幫忙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
下午他們打電話時那邊音樂聲很吵,可他們卻很熟悉,三年前他們每周都會帶孩子們?nèi)ル娡娉欠潘伞?/p>
尚父的朋友按照時間,先是調(diào)取了電玩城的監(jiān)控,然后又調(diào)取了她從電玩城出來后沿路的監(jiān)控,一路查過去,最后在一家網(wǎng)吧里找了她。
這會兒正是一家三口剛剛到家,一夜未睡,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倦色。
尚**氣的直接就要上去給尚雪一巴掌。
尚母劉秀琴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尚雪,惡狠狠的看向丈夫,“尚**!你憑什么打她!三年前要不是你執(zhí)意要回家過年,能發(fā)生那件事情嗎?如今只剩下一個女兒了,你是要把她也打死了才滿意嗎!”
許是情緒上的爆發(fā),劉秀琴幾乎是撕心裂肺喊出來的。
尚**顫抖的手揚在半空中,最后用力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似是脫了力,找人之前繃住的那口氣卸了下來,他整個人仿佛又老了十歲。
脊背彎曲,頹廢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尚**嘴里不住的重復著:“是我的錯,是我做的決定,我該死,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呢?”
劉秀琴掩面痛哭,也不顧尚雪還在,自嘲道:
“呵,該死的可不止是你,要不是還有尚雪,我早就以死謝罪了,這么多年你當我心里好受,我每天都會夢到小雨你知道嗎,她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選擇她!該死的人是我,是我!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尚**紅著眼,雙手抱著腦袋用力的薅著自己的頭發(fā),然后開始瘋狂扇自己的巴掌,“小雨啊,小雨,我的女兒,是爸爸的錯,爸爸沒有選擇救你,你放心等你妹妹長大了爸爸一定到你面前去跟你贖罪。”
客廳里尚**的認錯聲,劉秀琴的哭泣聲混在一起,吵得尚雪腦袋疼。
她死死的咬著下唇,倔強的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渾身都氣的發(fā)抖。
然而下一秒,她忽然像是一座沉寂了百年的火山爆發(fā)了一樣,直直的朝著最里面的房間沖了過去,用力的踹開那房間的門。
“咚”的一聲巨響。
尚**和劉秀琴先是一愣,緊接著就看見尚雪拎著一個牌位從里面走出來。
她一手拿著用來點香的火機,另一只手舉著那塊牌位,嘶吼著:“不是要死嗎?不用等我長大,我們一家三口一起死,現(xiàn)在一起去找姐姐謝罪如何?啊?”
說著,她按下了火機,藍黃色的火焰噌的一下冒出來,靠近手中的牌位。
但就在火焰馬上要燒到那木制牌位的時候,她拿著火機的手卻開始顫抖了起來。
尚雪手指倏地松開了火機的開關。
火焰熄滅,她崩潰的對著空氣哭著喊道:“尚雨!你出來,你不是一直都在嗎?你出來幫我勸勸爸媽吧,好不好啊。”
“姐,我求你了,你出來吧,好不好!”
“嗚嗚嗚,姐,小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