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正接起電話后,微微擰眉:“南城辦事處是個什么單位,沒聽說過啊,你請他們的負責人接電話,我問一下他們再說,校長還沒回來,咱們也不能什么單位的人都放進來。”
沙發那邊坐著的張學風和他徒弟賀銘睿,聽見南城辦事處幾個字時對視了一眼。
“孫助理,你說是南城辦事處來人了?”張學風打斷問道。
孫正點點頭,“是的張警官,來人說是南城辦事處的,怎么了嗎?”
張學風捏了捏眉心,果然,他就覺得這件事挺奇怪的。
他站起了身,叫了一聲自己的徒弟,“走了銘睿,這活不是我們的。”
賀銘睿執法記錄儀都打開了,疑惑看向張學風,“嗯?為啥啊師父?咱們不是都接到報警電話了?”
孫正也看向了他。
但電話那邊已經被人接起來了,“你好,我們是南城辦事處的,來調查今日發生在貴校內外三起異常事件。”
電話的外音不小,助理辦公室也不大,張學風聽見了。
張正也正好又看向他,于是他就點了點頭,“這種事情確實歸他們管。”
這么一說,張正也好奇了。
因為張學風說的是‘這種事情’。
涂山玖進入到學校內后就收斂了身上的炁,幾人直奔校長助理辦公室。
因為剛才門口的保安跟他們指了路,說了校長現在不在,讓他們去找校長助理。
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剛一進去就看見了張學風和他的徒弟一身正裝也在這里。
張學風看著肚子又大了一圈的涂山玖,眼皮子又一跳,心想,這孩子還真是一點也閑不住,有鬼她是真上啊!
殊不知,此刻的還不知道這個總搶他們案子的南城辦事處,到底是個什么單位的賀銘睿,在見到涂山玖大著肚子出現在這里時,頓時就懵了。
跑一線讓一個孕婦來?
而且看她身邊其他成員,好像并沒有覺得哪里不對,他蹙起了眉有些生氣,他們這個單位難道都不知道照顧一下女同志的嗎?這要是出現了什么意外怎么辦?
其實不光是他這樣想,另外一邊的張正也沒想到打頭的竟然會是個懷著孕的工作人員。
涂山玖并不奇怪會碰見張學風,對他笑了一下,寒暄了兩句。
其他人也早就跟張學風熟悉了,紛紛打了聲招呼。
王冬青先去和張正說正事了。
這時,張學風倒是在幾人里看到了一個生面孔。
可是這個生面孔正盯著他的徒弟賀銘睿看呢,而且她那雙大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腮幫子也鼓鼓著。
張學風心里咯噔一下。
難不成自己這徒弟要有什么血光之災?
賀銘睿也早就感覺到有人看他了,他看了過去,是個年紀不大的女生,長得很甜美可愛。
他的有點臉紅了,撓撓腦袋問道:“這位同志,你,你一直看我干什么啊?”
木木盯著賀銘睿看了半天了。
她記得他這張臉,上次就是他把自己當做那個什么證物,裝袋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當時問他為什么要抓她,結果他還嗷的一聲把她給扔了,大叫著有鬼。
他才是鬼,他全家都是!
越想越氣,她也想把他扔一回!
賀銘睿的聲音,讓幾人都看了過來。
向易初見木木那小眼神就有些不對勁,他看了一眼賀銘睿,忽然想起來,木木還是木偶精的時候,就是被他取證帶回了警察局的。
他把木木拉到他的身后,擋住了賀銘睿的探究,淡淡道:“她近視眼。”
說完,向易初轉身把木木拉走,“先干正事,至于別的,等正事結束了再說。”
木木挑眉笑了,踮腳拍拍向易初的腦袋,“不錯,不錯。”
幾人說話之際,王冬青這邊已經和張正溝通完了,讓他帶他們去到高三年級看一眼。
因為這件事不能造成恐慌,而且他們還都是馬上要高考的學生,所以萬不能嚇到這些孩子們。
于是把所有學生召集到操場上再找人這個辦法,是完全不可行的。
好在涂山玖算出,莊藝彬就在行政樓后面的那棟樓內。
那棟樓正是高三學生的教學樓,范圍縮小了很多。
張正聽后也有些猶豫,畢竟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這個南城辦事處到底是干什么的,看上去完全沒有穿著警服的張學風兩人正式。
他說自己要先跟校長說一下這件事。
王冬青表示理解,但讓他盡快,然后轉身去跟毛毛商量,他們一會兒要不要分開走,這樣會省些時間。
打完電話后,校長說讓他協調一下能不能讓那兩個警察也跟著。
這個要求一出,已經簽過保密協議的張學風表示完全沒問題。
于是最后就留下了不明真相的賀銘睿,在辦公室里等著他們。
木木走之前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弄得賀銘睿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都加速了,心想著,要不要等她忙完,主動去要個聯系方式什么的。
殊不知,此刻出了辦公室門的木木正在研究,怎么報‘裝袋’之仇了。
向易初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也沒說什么,唇角勾了下。
一行人離開行政樓往高三教學樓走去。
現在是下午的第一節課。
他們走了一圈,最后在高三七班見到了莊藝彬。
不過讓涂山玖幾人沒有想到的是,此刻的他雙手交疊放在課桌上,然后認真的聽著臺上老師講的重點復習內容,一整個乖乖好學生。
他們記得剛才王冬青說他生平過往的時候,就說過他是個廢寢忘食的讀書人。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就是知識的魅力所在嗎?
莊藝彬似有所感,朝后門轉頭看了一眼。
在看到涂山玖那張臉的時候,他瞬間就瞪大了眼睛。
那女人的臉和天天在十八層地獄操控著機器,給他用刑的涂山璞,竟有五分像!
她!
是賒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