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玖舉了下杯,喝了一口紅酒。
路澤遠笑著道:“小晏啊,你是不知道,我也被嫂子罩過,嘎嘎有安全感!”
康晏干了杯中酒,然后回應路澤遠的話,“是很有安全感!”
他又給自己倒了第二杯酒,然后轉身對著祁臣:“臣哥,這第二杯酒我敬你,謝謝你從我入伍以來你對我的照顧,還有如果不是你為我賒了刀,我估計就不能再繼續待在部隊了,我康晏欠你一個大人情!”
祁臣嗤笑一聲,拿著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嘴角掛著笑意說了一聲“矯情!”,然后一口悶了杯子里的白酒。
康晏連著干了兩杯酒,上臉了。
他倒了第三杯酒,“最后這第杯三酒,我要敬遠哥和予哥,謝謝你們真的拿我當朋友,都在酒里,我干了,你們隨意!”
干完這杯酒,康晏的臉和脖子都紅了,眼神都有點迷離了。
祁臣看了他一眼,然后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里默數,三二一。
結果他心里的一剛落,就聽見‘砰’的一聲。
正在認真吃謝時予給她夾的菜的涂山玖,被這一聲嚇了一跳,抬眼看去,只見康晏趴在了桌子上。
她看向謝時予,他表情挺正常的。
再看看路澤遠,他挑了挑眉,習以為常。
最后再看向祁臣的時候,他已經熟練的把人抬到沙發上了。
發現涂山玖的茫然視線,謝時予跟她解釋,“小晏一杯倒,今天算是超常發揮。”
涂山玖懂了,然后低頭繼續吃飯。
原本五個人的聚會,結果最后還是變成了四個人。
祁臣雖然也在休假中,但他還是習慣了部隊的規定,沒有喝很多。
等飯局要結束的時候,他也跟涂山玖清了賬。
涂山玖感應到賬本上空出來了一頁,心里別提多開心了。
一頓飯賓主盡歡,只有康晏一人在睡夢中,嘴角噙著笑,看起來開心極了。
......
晚上回到老宅后,和謝時予膩歪了一會兒,她就回房間去點了招魂香。
今年的賒刀KPI完成了,肯定要告訴她爺爺一聲。
但涂山徒一上來的時候,臉色就極為難看。
涂山玖問他:“這是誰惹到你了啊。”
“我剛聽說,靈媒師出現了,你們對上了?”涂山徒這幾天跟老伴去忘川‘游湖’去了,結果一回來聽說一個叫常茗晞的女鬼,她的父母跟靈媒師做了典當。
這靈媒師,他活著的時候,每次出去賒刀都會連帶著打聽他們的下落。
結果,那么多年愣是也沒打聽到。
算的話,不用想了,因為那個詛咒靈媒師和他們賒刀人宿怨太深,所以他們算不出。
也不知道這群人躲哪去了,現在忽然出現了,肯定沒安好心!
涂山玖點了點頭,“嗯,對上了。”
“那你怎么不和我們說!”涂山徒氣呼呼的說道。
涂山玖說:“他們現在還沒冒頭,我說了也沒用啊,你能算出來?”
涂山徒:“......”
“哎呀,您老人家就放心吧,我又不傻,到了干仗的時候,我肯定一句,‘列祖列宗在上’,把你們都請上來的。”
涂山徒:“倒也不用列祖列宗吧。”
他們涂山家祖宗十八代,那可是有五十三萬人呢。
這還只是他們主脈,都沒算分支。
拋掉那些選擇投胎的,就算一半的數量。
那涂山玖這一句,列祖列宗在上,最少也能召喚上來二十萬人。
哦,不對,是二十萬的鬼。
涂山玖看涂山徒的表情沒那么難看了,笑道:“現在還覺得是啥大事嗎?等他們露出馬腳了,抓住就行了,沒必要太過于杞人憂天了。”
涂山徒看了看她,叮囑道:“行,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不過他們肯定仗著你的詛咒不斷挑釁,蒼蠅不叮人但是煩人,有點不爽。”
涂山玖不置可否。
混玄學界的,哪個門派沒有點看家本領或是獨門秘術?
當年他們靈媒師被他們賒刀人給斗了下去,底牌可都是亮出來的,弱點自然都被門派知道了。
他們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幾十年,在密謀著什么事情誰都不知道。
如今他們要想重新在玄學界站穩腳跟,那肯定是要有新的底牌。
不過目前他們的這些行為,她倒是感覺,不像是想好好回歸玄學界。
他們好像有點想當‘老大’的意思?
但是不管是哪種,他們的目標里肯定是有她這個涂山家唯一的獨苗苗就是了。
涂山徒忽然想起來,問她:“對了,你召喚我上來干啥?”
“???”涂山玖想了想,然后想起來了:“啊,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我今年的KPI完成了。”
涂山徒:“完成了就行,不過你還要回一趟云市。”
“回云市干什么?”涂山玖疑惑。
“你是不是又忘了,你二大爺家的那本白皮賬上,咱們家后山的那個村子老何家馬上絕戶了,趕緊去把賬收回來啊,不然賬瞎了,涂山家就剩你一個了,你不倒霉誰倒霉!”
涂山玖愣了半天,然后哀嚎一聲:“啊!”
“二大爺怎么不早說!”
“誰讓你丟三落四的,不知道沒事翻開賬本看看嗎!”
“......”涂山玖微笑臉。
她又想結婚了,怎么回事。
涂山徒走了之后,她感應了一下賬本,然后掏出來翻到了那頁。
那把刀是她剛出生的那一年賒出去的。
是那何成功主動來賒的。
他二大爺留下的話就是當他家絕戶之時,就去收賬。
讖語成真了,她確實該去收賬了。
只不過,他們老何家現在在云市可不是小村民了呢。
哦,不,準確的說,當年的老何家也不是什么小村民。
只是為了躲禍才去到那個小村莊待了一段時間的。
何家的陰德耗盡了,自然就斷了香火絕了戶。
畢竟他們家祖輩上都干的那個營生,雖然到他那一輩半路金盆洗手,但他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做那些事情的人,沾上了就是沾上了,哪怕是懸崖勒馬也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