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年往陳慧茹那邊走的腳步一頓,轉(zhuǎn)過頭,眼睛發(fā)亮的看著葉三秋,“要不我去衛(wèi)生院把他帶來?”
嗯,媳婦兒說的沒錯,一家人就應(yīng)該整整齊齊的!
以前他也不是沒想過將這一家四口整整齊齊的弄走,這不是要顧及老爺子,擔(dān)心會對老爺子的仕途有影響嗎!
自從媳婦兒來了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的眼界小了。
經(jīng)過媳婦兒的一番點撥,他現(xiàn)在眼界大到自己都害怕!
葉三秋當(dāng)即就給陸思年舉起了個大拇指,怪不得跟她是兩口子呢,思想覺悟就是高。
能大義滅親到這種地步的除了她葉三秋就是他陸思年了。
他倆是真特么的般配啊!
心里暗贊陸思年上道的時候順帶小小的同情了一下?lián)杆牙瞎?/p>
老公公不做人啊,親兒子一提起要送他去接受思想教育,看著比她這個剛來一天的兒媳婦都迫不及待。
造孽啊!
但摳搜老公公一點兒都不值得同情!
陸思年這么上道,葉三秋自然要配合他。
她看著陸思年一本正經(jīng)的點了下頭,“也不是不可以,那就麻煩你去衛(wèi)生院……”
話還沒說完,就被王曉驚慌失措的聲音打斷了。
“小年,你爸還生著病呢,醫(yī)生說了,他需要靜養(yǎng),求你別去打擾他了,他現(xiàn)在是一點兒氣都受不了。
再者你弟弟沒有朝你們的結(jié)婚證吐口水,你可能是看錯了。”
說著她推了一下被嚇懵的陸銘揚,“兒子,你快跟你哥和你嫂子解釋清楚,你沒有朝他們的結(jié)婚證吐口水。”
王曉云是真怕了。
她沒想到葉三秋會在他們頭上扣這么大一頂帽子。
思想問題可是大問題。
前幾年院里就有一家因為思想問題被下放了。
老爺子當(dāng)時就警告過大家,讓他們注意自己的言行,萬一惹出事兒,誰惹出來的事誰負(fù)責(zé)。
老爺子本來就不喜歡他們母子三人,萬一這事兒真捅到上面去傳到老爺子的耳朵里,老爺子怕是會大義滅親跟他們斷絕關(guān)系。
她算計布局了這么多年,眼看著兒子快頂事兒了,這個關(guān)鍵時刻,她一定不能讓兒子身上有污點。
她兒子以后可是要走老爺子的路的!
說什么都不能讓兒子背上這個污點。
陸銘揚先是被陸思年打懵了,后又被葉三秋思想有問題的大帽子砸暈了,到底是個十三歲的孩子,抗壓和承受能力有些不禁嚇。
被王曉云一推,才回過了神。
他紅著眼睛大吼,“你胡說,我沒有朝你們的結(jié)婚證吐口水,我……我就是看墻上突然多出來個相框,我好奇,我湊近看了看。”
他是打算往上面吐口水來著,可是還沒來得及吐,就被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樓梯口的陸思年暴跳如雷般的吼聲嚇到了,口水也被嚇的咽回去了。
陸思年嗤笑道,“你沒吐那我們相框上面的口水印是誰的?”
陸銘揚梗著脖子吼道,“你胡說,那上面根本就沒有口水印。”
他沒做過的事兒誰也別想讓他背黑鍋。
這么一想,被嚇走的理智也回來了,他仰著頭,一臉的光明磊落。
聽到兒子這么說,王曉云松了口氣。
只要兒子沒往結(jié)婚相框上吐口水就行,思想問題這頂大帽子也落不到他們頭上了。
“小年,小葉,你們聽到了,銘揚沒有往你們的結(jié)婚證上吐口水,他就是好奇看了看。”
葉三秋笑的漫不經(jīng)心,“有沒有吐口水我看過了才能知道。”她轉(zhuǎn)頭對陸思年說,“你去把墻上的相框取下來給我看看。”
陸思年偷摸給媳婦兒使了個眼色,那上面確實沒有陸銘揚的口水印,他剛剛是嚇唬他們的。
葉三秋回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陸思年愣了下,隨即勾唇笑了笑,開心的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去取掛在墻上的相框。
媳婦兒的意思他看懂了。
沒有口水印可以制造口水印啊!
媳婦兒可真是個大聰明。
王曉云怕他使壞趕緊叫住他,“要不還是讓慧茹去取吧?”
她怕陸思年那個混不吝的在上面吐一口,最后誣陷成她兒子的口水印。
這事兒,他還真能做的出來!
陸思年腳步一頓,嗤笑道,“你該不會是心虛,想讓你女兒去擦了上面的口水印吧?”
王曉云氣的直翻白眼。
她沒有他那么不要臉!
葉三秋開口道,“讓喇叭嬸去取吧。”
被突然點名的牛愛玲:“……”她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了,怎么還能看到她啊!
心里不情愿極了,但還是在葉三秋笑瞇瞇的眼神下,慢吞吞的走過去將掛在墻上的相框拿了過來。
拿到相框的時候她偷摸看了幾眼,相框是木頭的,上面裝了玻璃鏡框,玻璃上干干凈凈的,別說口水印了,就連個一絲絲灰塵都沒有。
干凈到都能看到她的大臉盤子。
牛愛玲撇撇嘴,她就知道陸思年這混小子在說謊。
但她什么話都沒敢說,將相框乖乖的交給了葉三秋。
就在葉三秋伸手接相框的時候忽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牛愛玲看著相框上的口水印身子一僵,張大嘴巴看著葉三秋。
葉三秋朝她呲了呲牙。
牛愛玲默默的合上了嘴巴,低著頭移到了邊上。
別問她,她什么都沒看到。
葉三秋的噴嚏聲一響,王曉云就有個不好的預(yù)感。
她趕緊湊過去看,就對上葉三秋遞過來的相框。
葉三秋指著玻璃鏡框上明顯的口水點子,冷著臉質(zhì)問,“你們現(xiàn)在還有什么要辯解的?”
王曉云看著玻璃上口水印,眼前一黑,失聲否認(rèn),“這不是銘揚的,明明是你剛才打噴嚏的時候濺到的!”
葉三秋翻了個大白眼,“我打噴嚏從來不噴口水。”
王曉云看她睜眼說瞎話 ,氣的身子一晃,說話都不利索了,“你說謊,這上面的口水印明明就是你剛剛打噴嚏噴上去的。”
她自認(rèn)見過不少不要臉的人,家里就有一個。
但她沒見過葉三秋這樣的。
別人的臉是臉,她的臉是銅墻鐵壁。
饒你有萬般計策,在她身上根本不管用。
罵不過,打不過,臉皮也沒她厚,王曉云一身的本事在葉三秋身上根本沒用武之地,她氣的渾身亂顫,連偽裝都不裝了,怒目瞪著葉三秋,恨不得用眼皮子夾死葉三秋。
葉三秋就是故意的,今天她下定決心要給這娘三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
至于躺到衛(wèi)生院的老公公,算他運氣好,暫且放過他。
畢竟她的彩禮還沒要到手,他被抓去教育了,她的彩禮錢誰給?
她可不做賠本的買賣,反正她時間多的是、慢慢陪他們玩唄!
“有誰能證明這上面是我的口水印?”
王曉云有心想說在場除了陸思年的都能證明,但她知道自己一雙兒女的話根本沒有信服力。
她轉(zhuǎn)頭看向牛愛玲,“愛玲嫂子,你說句公道話!”
牛愛玲心里媽**,咋又扯到她身上了?
她一點兒都不想摻和陸家的破事。
她笑著打哈哈,“我剛剛沒注意,沒看到!”
葉三秋贊賞的看了一眼牛愛玲,喇叭嬸是個識時務(wù)的。
王曉云知道指望不上牛愛玲了,她妥協(xié)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她給還不成嗎?
葉三秋沉思了一會,笑道,“我就是想大義滅親一回,送你們?nèi)ヮI(lǐng)導(dǎo)跟前認(rèn)錯懺悔,接受教育。”
說罷,她招呼陸思年,“帶他們?nèi)ヒ婎I(lǐng)導(d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