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然是紫雷蘊(yùn)神丹!聽說此丹煉制難度極高,不僅考驗(yàn)煉丹術(shù)的手法,還需要十分精確的控制,稍有不慎,紫雷草液就會將其他藥材變成焦炭!”
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路人驚訝的喊道。
陸遙轉(zhuǎn)頭看向剛剛大喊出聲的師兄,神色古怪。
“師兄,你在干嘛?”
“烘托氣氛啊,不然這些路人怎么會知道這個丹藥有多難煉吶”
“這件事好像與我們無關(guān)吧?這么做沒有任何好處”
沈沐陽轉(zhuǎn)頭看著陸遙,神色帶著些許興奮:“唉,師弟,此言差矣,我們得到了快樂不是嗎,再說了,做事哪來那么多的得失,人生在世,快樂就好”
“人生在世,快樂就好?”
“當(dāng)然,高興或是悲傷,既然都是活著,為何不笑著活下去吶?”
“那師兄,怎么才算是活著吶?”
“這個嘛,當(dāng)然是找樂子了,做一些讓你感覺高興的事,那就算是活著!”
沈沐陽說著,眼神有意無意的朝葉星羽看去,絲毫沒注意到旁邊的陸遙,那若有所思的樣子。
“找樂子,做讓我自己高興的,快樂的事就算是活著嘛?”
陸遙開始思考,什么事讓他感覺有意思。
他恍惚間想起,在猩紅還沒有入侵之前,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學(xué)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看小說和繪畫,每次看到那種狗血的經(jīng)典橋段,都讓他火大,罵罵咧咧的換書。
自從猩紅入侵之后,他就再也沒看過小說了,就連原本準(zhǔn)備去學(xué)的畫畫,也再沒有提起過。
莫名其妙融合了一部分猩紅造物的少年,走上了救世的道路,在戰(zhàn)斗中度過了七年,最后也死在了戰(zhàn)斗中。
陸遙又看了看現(xiàn)在的場面,回憶起了小說里的內(nèi)容,忽然有一種很強(qiáng)的既視感,眼前這一切,怎么跟小說情節(jié)這么像?
他也曾經(jīng)幻想過自己成為主角,但是回想一下他現(xiàn)在的人生,順風(fēng)順?biāo)瑳]有家破人亡,路人嘲諷,未婚妻退婚,也從未招惹過任何人。
等會,那他不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路人甲嘛?連反派都算不上。
他又看了看旁邊剛剛在那“震驚”的師兄,恍然大悟,所以我們就是平時主角裝逼的時候,那些無所不知的路人甲!
嗯,那確實(shí)很有意思,主角什么的,他已經(jīng)當(dāng)煩了,當(dāng)一次路人甲也是種新奇的體驗(yàn)。
沈沐陽還在關(guān)心小師弟的狀態(tài)吶,旁邊突然傳了一道聲音,嚇了他一跳。
“什么!這秦洛風(fēng)使出的,莫非是上古時期的三焱煉丹法,聽說此法早已失傳,沒想到這洛風(fēng)居然會!”
沈沐陽懵逼的看著大喊出聲的陸遙。
“師弟,你在干嘛?”
“做和你剛剛一樣的事情,成為合格的路人甲,烘托氣氛啊!師兄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嘛?”
“嗯,確實(shí)很有意思”
沈沐陽不知道路人甲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確實(shí)覺得這很有樂子,畢竟他已經(jīng)這么干很多年了,湊熱鬧和拱火,永遠(yuǎn)不會缺少他的身影。
每當(dāng)看見別人因?yàn)樗暮霸挾兊谜痼@,或者是因?yàn)樗墓盎鸲蟠虺鍪郑陀X得身心愉悅。
他還以為只有自己這樣吶,畢竟師妹和師父他們都不能理解,沒想到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師弟,太好了!
情緒激動之下,他又大喊出聲:“好樣的,精神點(diǎn),別丟份啊!”
在二人一聲聲的驚訝喊叫中,場上的倆人也是額頭冒汗,到了最后時刻。
最后,場上兩爐丹藥同時煉成,到了最后揭曉懸念的時刻。
裁判拿起二人的丹藥看了一眼,最后大聲宣布道:“楚銘軒,丹成九品!”
“秦洛風(fēng),丹成無暇!”
“秦洛風(fēng)勝!”
周圍又是響起了一道道驚呼聲,不過這次卻不是他們二人帶頭喊的了。
“什么,無瑕,是那個沒有任何副作用的無瑕丹藥嘛?!”
“秦洛風(fēng)居然能煉出此等丹藥!莫非過去幾年他一直在藏拙?”
“被同門嘲諷多年卻能隱忍至今,次子城府之深,心性之堅(jiān)韌,簡直可怕!”
周圍的吃瓜群眾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為修仙界變暖貢獻(xiàn)出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作為勝者的秦洛風(fēng),聽著觀眾的各種聲音,心中毫無波瀾,這么多年了,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他面色平靜的從楚銘軒身前走了過去,沒有再看他,哪怕一眼,仿佛這個失敗者從不值得他在意。
柳師姐緊隨其后,路過楚銘軒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柳師姐……”
“希望你記得你的承諾”
楚銘軒話才剛出口就被打斷,隨后在他逐漸暗淡的眼神中,柳師姐轉(zhuǎn)身離去。
楚銘軒無力的低下了頭,靠著一旁的臺階坐了下來。
他轉(zhuǎn)頭看向從小一直跟著自己長大的侍女,用疲憊的語氣問道:“鳶兒,我真的做錯了嘛?”
“少爺沒錯,是那個女人自己不檢點(diǎn)”
鳶兒搖搖頭,她從來不覺得少爺有錯,少爺人那么好,錯的當(dāng)然是姓柳的。
“唉,她沒錯,她也只是想追尋屬于自己的自由,倒是我自以為是了,不該想著束縛她的”
“鳶兒,我是不是一個很惡心的人,從來沒考慮過她的想法”
“怎么會!”
一雙柔軟的小手突然握住了楚銘軒的手,掌中傳來的溫暖讓他一愣。
“少爺,您將鳶兒從人牙子手中救出,替我父母報(bào)了仇,又收留了我,不僅讓我吃飽穿暖,還愿意帶著我一同進(jìn)仙門修行
我不高興了您會哄我,難過了您會安慰我,在我眼里,少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明明就是那個柳箐眼瞎!她配不上少爺這么好的人!”
楚銘軒呆住了,他看著小臉泛紅的鳶兒,這些都是鳶兒從沒跟他說過的,自己真有她說得這么好嘛?
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真的嘛,我這種人,你真的覺得我很好嗎?”
“當(dāng)然了,少爺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會有人不喜歡吶?我……我就挺喜歡的~”
雖然她最后的聲音小了下去,宛如蚊吟,但是大家都是修仙者,怎么可能聽不清吶。
看著那張紅透了的小臉,楚銘軒感覺自己心臟停止跳動了那么一瞬間,他的臉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細(xì)細(xì)打量著鳶兒,這才發(fā)現(xiàn),以前怎么沒注意到,這丫頭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出落的是那般清純可愛。
“咳咳,那…那什么,我們過兩天回一趟家吧”
“好…好的,少爺”
“嗯”
“話說,我們回家干嘛啊少爺?”
“為了我與柳箐的婚事”
“啊?哦哦……”
鳶兒情緒低落下來,少爺果然還是放不下那個姓柳的嘛,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好了,不就是入門的時候送了少爺一把二階靈劍嘛?
可惡,自己也想送,但是自己當(dāng)時一窮二白的,連人都是少爺?shù)模蝗凰鸵话侔眩磺О眩€有那個姓柳的什么事啊!
鳶兒還在失落的想著,卻感覺一雙大手反過來握住了她。
少爺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氣質(zhì)不再像之前那般晦暗,眼神依舊和從前一樣溫柔,只是多了點(diǎn)別的東西。
“走吧,隨我回去,把柳箐的婚事給退了吧”
“唉!”
“少爺,您不想娶她了嘛?”
“既然她不愛我,又何必互相折磨,從前是我蒙了眼,娶她?不如娶一個愛我的人,你說呢?”
面對少爺那熾烈的目光,鳶兒低下了頭,她的小手卻是將那雙大手卻握得更緊了。
“嗯~我都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