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獵戶張三背著一頭鹿,走進了小鎮里。
他并不是本地人,而是隔壁鎮子的獵戶,在追逐獵物的過程中,跑丟了路,當他走出林子的那一刻,發現自己居然跑到了隔壁鎮子。
來都來了,索性就在這邊把獵物賣了吧,他這只鹿是在原先那片地界打的,只是追到了這里來。
現在在這里賣掉,也不算是壞了規矩。
他高高興興的扛著鹿走進了市場,沒過多久又扛著鹿走了出來,臉都快黑成煤球了。
“踏馬的,奸商!”
餐館老板和那些商人見他是個外地人,居然想低價買他的鹿,最高的只開價到了一貫錢。
這分明就是把他當冤大頭了,一只鹿起碼也值三貫錢以上!
他不想把鹿賤賣掉,可又同樣不想去市集等客,要是不早點回去,天可就要黑了。
正在猶豫的時候,余光突然瞟到了一家雜貨鋪,主要是上面的招牌吸引到了他。
[什么都收,什么都賣]
張三抬腿走了過去,心里抱有一絲幻想,他準備去試試,只要老板給到兩貫錢,他就直接賣了。
“布白哥,你好厲害呀!”
“嘿嘿,一般啦~”
剛一走近,就看到三個小孩蹲坐在店門前,玩著抓石子的游戲。
還有一名年輕人坐在窗口處,輕搖蒲扇納涼,眼睛在盯著三人手里上下翻飛的石子。
“老板…”
“八貫錢,同意的話就把鹿放下”
“啊?”
他話剛出口,老板連看都沒看他,就直接報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高價,直接把他給砸蒙了。
賣了這么多年獵物,最高的一次也不過就賣到了五貫錢左右,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直接開價到八貫。
“老板,這鹿不值這么多錢的,你給個三貫錢就好了”
他的話讓陸遙轉過頭來,開始認真的打量起他這個人。
“我說八貫就八貫,你以后再有獵物也可以賣到我這來,照樣給你高價”
“啊?”
直至拿到錢準備離開的時候,他依舊有些不敢置信。
沒想到居然碰上了這么一個財大氣粗的老板,并且他還讓自己以后都賣到這來,依舊有高價。
張三瞬間就充滿了動力,不過是多走一些路罷了,就能多掙到幾貫錢,這潑天的富貴可算是輪到我了!
“謝謝老板,我買點鹽就準備回去了,以后再有獵物我就帶來給您”
“鹽,我這里就有,不用跑這么遠”
“???”
不是,你一家雜貨鋪,為什么會有鹽賣啊,關系這么鐵的嘛?
又或者是老板藝高人膽大,連私鹽都敢賣?張三想不明白,但很快他就不想了,因為老板這里的鹽真的很便宜。
他高興地拿著錢,又扛起一袋鹽離去了,管他是什么來路,便宜就行了!
在他走后,陸遙看著擺在窗口的鹿,決定今晚就吃燉鹿肉了。
至于八貫錢,那是正常價格,商人們在以三貫錢的價格收走之后,轉手就賣八貫,所以他直接就按照這個價格給錢了。
反正是他自己吃,干脆直接把中間商省去了。
“布白,今晚我們吃燉鹿肉和烤鹿肉”
“好耶!”
布白高興的叫了起來,陸遙同樣沒忘了另外兩個小家伙。
“你們倆吶,要不要在我家吃飯呀?”
“唉…,我們?”
“這……”
兩個小家伙猶豫了起來,在陌生人家里吃飯,會被娘親打的吧?
可是燉鹿肉和烤鹿肉聽起來好香呀,只吃一點點的話,沒事的吧,嗯,老板怎么能算是陌生人吶,他是好人呀。
“好呀,謝謝哥哥~”
最終食欲戰勝了理智,二人說服了自己,準備留在陸遙這里吃晚飯。
就在他們高興的時候,旁邊一顆鬼鬼祟祟的頭顱躥了出來,開始四處張望,在確認孩子的家長不在以后。
他就一臉笑意的走了出來,向著三個孩子靠近。
只不過還沒等他靠近,陸遙就拿著掃把從店里走了出來。
“去去去,本店禁止乞討”
陸遙開始用掃把驅趕著他,將他給趕了出去。
“喂,誰是乞丐,我可是正兒八經的仙人,知不知道!”
“你是個蛋的仙人,再不走我可動手了”
陸遙說著,作勢舉起了手里的掃把,擺出了一個揮舞的動作,老頭見狀,立即臉色大變,快速退走。
他躲在墻角里,看著手拿掃把叉腰的陸遙,暗暗咬牙。
這個凡人為什么處處要跟他作對,可惡啊,要不是為了體驗凡人生活不想動用法力,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
“還不走?!”
陸遙又再次舉起了掃把,老頭只能不甘地離開了。
早晚會有機會的,你小子給我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他來到河邊坐下,無意中看見了自己的在水中的倒影。
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想起了那個可惡的雜貨鋪老板說過的話。
這么一看的話,好像確實挺像乞丐的,要不還是收拾一下吧,不然收徒之路困難重重啊。
等著吧,凡人,我早晚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
“…”
“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兩位婦人給陸遙道著歉,并準備補償他一些錢財,卻被他給拒絕了。
“些許鹿肉罷了,陸某并不缺錢,只是喜歡小孩而已”
“這…,那就多謝先生了”
陸遙的稱呼,也從一頓飯直接上升到了先生,該說不說,升的挺快。
并且對于這個稱呼,周圍的路人都沒什么異議。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眾人都知道了這個新來的老板,不僅武力過人,學識同樣不低。
曾有幾個小混混想來找他麻煩,訛些錢財,結果全都被他打斷了胳膊,自那次以后,就再也沒人敢來找他的麻煩了。
眾人大感驚奇的同時,也想讓自家孩子去跟他學上一手,只可惜這位陸先生不收徒。
不過也能來找他侃侃大山,他向來不會拒絕。
還經常有會一些獨到的見解,不論你跟他談論什么,陸先生仿佛無所不知一般,都能答得上來。
鎮上學堂也曾拋去攬賢之意,只可惜人家對此毫無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