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哥譚老爺發問。

伊恩下意識就要撿起手機將其嚼碎。牙齒是人類最原始也是最厲害的自帶武器，就算崩壞了對于有自愈技能的他也沒有任何影響——對伊恩來說，隔三差五崩壞幾個牙齒，還能為家里節省一筆因為青春期蛀牙而帶他去看牙醫的費用。

“我勸你不要這么做。”

電話那頭響起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我在這個手機里加了一個小型炸彈，一旦發生嚴重擠壓它就會在你口腔里爆發出大便的味道。”

此話一出。

伊恩的行動立馬就是戛然而止。

“屎的味道！？”

少年眼眸里全是震撼。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怕了。

“要賭一下嗎？也有可能我加進去的是石楠花般的芬芳？”正版蝙蝠俠情緒平穩的聲音落在少年耳朵當中卻是宛如魔鬼。

石楠花無所謂。

但石楠花……般的芬芳。

伊恩是真的下不去嘴了。

大都會賭神也有不敢下注的時候——只能說蝙蝠俠不愧是蝙蝠俠，伊恩感覺自己此時此刻就像是哥譚那些反派一樣彷徨。

“其實這里信號不太好……等我，等我換個地方。”伊恩硬著頭皮就要假裝聽不清，可電話那頭的蝙蝠俠卻好似早就已經預判了他的小伎倆。

“鏈接通訊的衛星就在你上方，你現在站的位置是地球上信號最好的位置。”不得不說，蝙蝠俠還真沒有布魯斯·韋恩好應付。

“如果你想說，你是大都會蝙蝠俠，和哥譚蝙蝠俠沒有關系的這種話，我想提前告訴你，所有你能想到的組合稱謂以及諧音。”

“它們的版權都在我這里。”

他真的……伊恩是真的想哭死。怎么只是和上一次見面才隔了二三十個小時，一下子自己就有種被狠狠拿捏了的感覺啊。

“我其實也有一個英雄夢，實話……我還沒生出來的時候就崇拜著蝙蝠俠，而這一點正是我被惡魔蠱惑和控制了的原因。”

還好伊恩也有制定備用計劃的習慣。

“惡魔？”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輕笑，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而就在這個時候，伊恩也是趕忙從樓房邊緣蹦回到了記者無法拍攝的房頂。

“惡魔在這，你能看得到嗎？這個手機有偷窺未成年的煉銅攝像頭嗎？”伊恩掀起了斗篷，將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對準了自己之前被斗篷蓋住的屁股。

只見。

一個被堵住嘴巴的惡魔牛頭正掛在伊恩的屁股后面，惡魔牛頭還被化上了厚厚的小丑妝，仿佛是在證明著少年也有屬于自己的小丑。

這又怎么能不是一種伊恩也是蝙蝠俠的證明呢？

“……”

或許蝙蝠俠真的在用這個手機攝像頭進行偷窺。

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真的很沉默。

伊恩只能聽到電話那頭粗壯的呼吸聲。

“蝙蝠俠是一種精神，繼承蝙蝠精神，從我做起，從小做起……你可以是蝙蝠俠，我也可以是蝙蝠俠，大家都可以是蝙蝠俠！這個世界人人都能是蝙蝠俠！”空氣中的沉默讓伊恩感覺尷尬，所以他選擇了進行一波吹捧。

然而。

電話另一頭。

蝙蝠俠的呼吸聲更粗壯了。

片刻后。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認為這個世界就完蛋了。”蝙蝠俠說話時的情緒居然仍舊能保持平穩，只是沉聲對伊恩的吹捧進行了一番評判。蝙蝠俠不蝙蝠俠的問題他已經完全不想去談了，那個牛頭的妝扮讓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血壓。

“假設，我只是說假設，我重新狡辯一下，說這是綠箭俠托夢給我，叫我做的事情，你會愿意假裝相信我然后去和綠箭俠撕逼，不，是撕雞嗎？”

伊恩還想要努力當一個善于狡辯的孩子。

出人意料的是蝙蝠俠好似不打算追究他這個冒牌貨的責任。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沖著這句話，我救你一命。上車吧。”他反而用略顯感慨的聲音對伊恩進行了起了建議。

“救我一命？”

伊恩還在懵圈。

“你爹還有三分鐘抵達你所在的位置……而我，已經盡力了。”蝙蝠俠的聲音非常平淡，可伊恩的臉色卻是在瞬間紅溫了幾分。

“靠！你是在盡力幫他拖延我吧！”

他氣急敗壞。

有些慌神。

左顧右盼了一下后，并未選擇乘坐蝙蝠戰車，他還是不敢賭蝙蝠俠的心胸，所以選擇了一個沖刺當場跳樓。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伊恩進行了一次自由落體。

“啊！他的鉤鎖呢？“

“天吶！蝙蝠俠跳樓了！“

“快拍下來！'蝙蝠俠之死'！絕對頭條！“

……

記者們亂作一團，鏡頭瘋狂對準下墜的身影。然而預料中的慘劇并沒有發生——只見那個黑色身影在落地后只是趴在原地不動彈了十幾秒鐘。

就在記者們猶豫著要不要靠近，拍攝一下蝙蝠俠摔成扁蝠俠的珍貴照片時，地上那坨黑色的身影猛地一個手腳并用就向前方爬去。

震驚！

不可思議！

一群大都會群眾的內心仿佛都遭到了暴擊。

片刻后。

終于是有智慧的記者意識到了什么。

“這...這就是蝙蝠俠稱號的來源嗎？大多數蝙蝠落地后的爬行方式也是如此扭曲的！”這個記者的先悟帶動了其他群眾和記者的后悟。

合理了。

所有人都覺得合理了。

閃光燈重新亮成一片，電視臺直播畫面中，黑色身影先是像蝙蝠一樣貼地爬行十幾米，然后突然站起身以驚人的速度狂奔向了遠方。

肯定有很多觀眾也因為直播看到了這一幕。

他們也悟了。

“這是真蝙蝠俠！”

所有認可和贊譽都是會從理解中滋生。

她懂了。

他懂了。

他們都懂了。

伊恩的轉職任務自然也適逢其會，機緣巧合，出人意料的因此而完成了。

【叮！轉職任務完成！】

【新職業：野蠻暴君已錄入！】

【獲得天賦技能——完美神性！】

順利無比的完成了轉職任務，這絕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只是伊恩現在卻開心不起來，他甚至都沒有時間查看新獲得的能力。

原因無他。

記者們已經在驚呼超人出現了。

他們看到的是超人在天上飛。

只有伊恩知道那是老爸在身后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