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家的祠堂在主宅最深處,一個獨立的黑色的,好像教堂一樣的建筑。
阮柒走進祠堂,里面只站著幾位家族女性長輩:澹臺燼的母親、祖母、曾祖、還有幾位嫂嫂。
“終于來了。”澹臺燼的祖母不高興的說:“跪下給祖先上香。”
祠堂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全息族譜,顯示著澹臺家近千年的血脈傳承。
香案上擺著香爐,前面幾個蒲團,都顯得很是古樸。
對待逝者阮柒還是尊敬的,拿起三根香點燃,然后三鞠躬,再將香插入香爐。
“你!”氣得發抖“誰允許你站著燒香的。”
“抱歉,我以為能讓一幫不姓澹臺的人來主持祭祖,本身也不是多么看重此事,便隨意了些。”你都不姓澹臺,在這裝什么大尾巴狼?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澹臺燼的曾祖母走上前:“澹臺家可是頂級貴族,你以為和燼兒成婚,就能在這為所欲為?你這上不得臺面的做派,燼兒怎么會選你這樣的女人。”
阮柒體會到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大麻煩,如果可以她真想如前世一樣,找的男人都是沒有家族的。
在星際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壽命長,每家都好幾代人,越是貴族越是如此。
好在只用維系到五代就行,過了五代就不論血脈輩分了。
“這位夫人,早知道澹臺燼身后都是你們這樣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和他結契的。”
祠堂內的氣氛瞬間掉到了冰點,所有女性的臉色都極為難看,正要再次發作時,澹臺燼的聲音在門口傳來:
“母親,太爺爺讓我來接阮柒去宴會廳,你們怎么都在這里?”
阮柒轉頭,看到澹臺燼正站在門口,表情難以捉摸。
阮柒才不管對方聽到多少,她只知道她現在很不爽。
一甩頭發,直接從澹臺燼面前走過,不想搭理他。
“燼兒,你看看你找的好伴侶,那么多名門貴女喜歡你,你不找。”澹臺燼的母親怒道:“連給祖宗上香都不跪。”
“母親”澹臺燼語氣嚴厲的喊道:“祭祖不是在晚上嗎?”
一片寂靜,在場人都沒想到澹臺燼居然拆家里長輩的臺。
“你居然還這般替她說話。”
“我只是陳述事實,這里是澹臺家,母親,祖母,太祖母要明白什么叫適可而止。”
澹臺燼向阮柒伸出手“走吧,家宴開始了。”
阮柒沒動,而是看著男人銀灰色的眼睛,最后視線落在他眼下的淚痣上:“你去哪了?”
“我去和爺爺和祖父說話。”
阮柒爬一把把男人的手打開:“你讓我來陪你見家長,你居然不守著我,平時那么多時間你不回來聊,非得我來你家拜訪你去聊,澹臺燼你誠心給我下馬威?”
澹臺燼一愣,聽到阮柒的話更懵:“我沒有這么想。”
阮柒看著旁邊幾個怒看她的人,也氣不打一處來:“想沒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的非常好。”
說完也不再看他,轉身向來時的地方走。
澹臺燼趕緊跟上,給生氣的女人帶路。
宴會比想象中的還要氣派,不知道是就這規格,還是特意給她看的。
一張長長的水晶桌子擺在廳中央。
澹臺家的三代人員已經按照輩分一一落座。
最上首的當然是太爺爺澹臺山,往下依次是澹臺燼的祖父、父親、叔叔輩,然后才是澹臺燼這一輩。
阮柒在座位上還看到了澹臺沉,那個很抵觸討厭她的澹臺燼的親弟弟。
作為家主的澹臺燼,位置本就在靠近上首,澹臺山旁邊。
但好笑的是她發現自己的位置居然被安排在了長桌的那個末座,靠近門口的位置,這是**裸的羞辱。
澹臺燼也才發現,不悅的蹙起眉頭看向自己的母親,對方卻低頭整理衣袖假裝沒有看到。
阮柒沒忍住,撲哧一笑:“你們怕不是跟澹臺燼有仇吧,就這么見不得他好?”
澹臺山不悅的皺起眉頭看著澹臺燼的母親,簡直荒唐,小打小鬧也就算了,這樣明目張膽就過了。
“阮柒,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這是有些尷尬的澹臺光。
“哦?我還以為你們怕我日后太寵他,趕緊出面給他拽拽后腿,就你們這樣的見面禮,有點感情都讓你們攪和散了。”
眾人啞火,不知道怎么反駁,第一次見面這樣確實不好。
“澹臺燼,家族不是應該和諧嗎?就這樣和諧的?真不知道你天天忙死忙活為了什么?就為了這些見不得你好的人?”
周圍人都面面相覷,不敢置信,這家主的伴侶是真敢說啊,就不怕得罪人?不好惹不好惹。
有些起小心思了,一下就歇了,欺軟怕硬,人之本能。
“柒柒對不起,還真還真讓你說中了,我以為不會有人明目張膽的欺負你,看樣子我這家主確實當的不夠格。”
他一直知道家中有各種聲音,可他根本不在乎。
七大家族之首的名號是他自己打下來的,他手上可是有軍隊、傭兵、無數產業。
澹臺家的一切他還真看不上,這些蛀蟲確實養的太久了,都開始有膽子爬出來膈應人了。
“你這長相,這身材,看著就是一副殺伐果斷的性格,沒想到家里居然是這樣的。”
漫不經心的順了下自己的頭發:“今天這頓飯怕是不能吃了,畢竟這安排我非常不爽,吃了飯怕消化不良。”
別說,今兒這飯菜還挺豐富,每人一個小餐盤,餐盤上三個肉菜,兩個青菜,還有半個蛋,規格還挺高。
聽阮柒話里的意思是不吃了?澹臺燼的娘敢這么明目張膽,就是看中小丫頭沒見過世面,看到這么多好吃的能量食物,能舍得發脾氣才怪。
可惜,這些飯食在阮柒這里根本上不得主桌,她天天吃的都是什么,說出來嚇死人。
點開手上的光腦,隨便點幾下,對面很快接通:“溫予墨,你不是想結契嗎?來澹臺祖家接我,現在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