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婚禮到現(xiàn)在,三天一下便過了,這日是她阮柒大婚,想到那日冗長的婚禮流程,她便有些心累。
阮柒今穿一身大紅色喜袍,金線勾勒出的鳳凰在她身上展翅欲飛。
阮柒乘坐喜車,在吉時前便趕到了丞相府,丞相府里也是張燈結(jié)彩。
可若有前幾日來參加溫云菲婚禮的嘉賓,便會發(fā)現(xiàn)所有一應(yīng)都是當時的布置。
阮柒面無表情的走進丞相府,在喜郎的聲聲好話中先前往溫時晏的偏院。
看到院子的位置和布置,阮柒微微蹙眉,她聽說這人在家中十分不受寵,卻沒想到溫丞相做的這般明目張膽。
溫時晏的房門口沒有任何阻攔,甚至雙門大開,這不僅反映出他在家中的地位,還能反應(yīng)出,這人在這偌大的堰都,一個朋友都沒有。
阮柒不再遲疑,大步跨進房間,男人正面無表情的坐在喜床上等著。
雖一身大紅色新郎喜服,周身卻不見絲毫喜氣,屋內(nèi)只有他的妹妹溫云菲和她的兩位新婚相公陪著。
阮柒沒有理會其他人,走上前懶洋洋的伸出一只手:“溫時晏,我來接你回家。”
男子不卑不亢的直直看著阮柒,本就俊美的男人配上這通身的紅色,更添幾分姿色。
緩緩抬起自己的大手,握住女人柔嫩的小手,男人仿佛恍惚一下,隨即回神起身:“妻主。”
阮柒在前面牽著溫時晏,兩人先去拜別他的父母,可一路所見所聞讓阮柒非常不爽。
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不論溫時晏在她這日后是否得寵,那也是她阮柒的人。
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如此待之,這是在打她的臉。
兩人皆是一臉嚴肅的神色來到了廳堂,已經(jīng)有不少賓朋在此等候。
作為溫時晏的堂上父母,即便阮柒身份再高,禮義上也要行個鞠躬拜別禮,可阮柒現(xiàn)在根本沒那心情。
在堂中站定,直接大聲吩咐:“溫時晏的管家公何在?”
從旁邊站出來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仆,這是溫時晏的奶公公,從小看著他長大,也最是心疼他。
奶公公先是一愣,隨即心懷忐忑的上前應(yīng)承:“老奴在。”
“溫時晏嫁妝幾許?”女子當場詢問嫁妝的事情并不稀奇,在場也都當是例行詢問。
奶公公聽到這個問話,心中一咯噔,公子的妻主不會知道什么了吧。想到那些嫁妝,老奴眼底就泛起淚意:“回夫人的話,嫁妝88抬。”
“哦?88抬倒是不少,嫁妝單子拿來給本王看看。”
此話一說,滿室嘩然,什么?韶郡王要當眾驗收嫁妝?
“不行。”開口的是一直面帶和藹笑容的丞相夫人,此時面色難看:“哪有這么早就看嫁妝的。”
一看這女人心虛的嘴臉,阮柒就知道嫁妝定有貓膩,催促奶公公:“快點,別誤了吉時。”
老奴不動聲色看看自己的主子,見對方?jīng)]有阻止的意思,這才從一個精致的小盒里拿出一張單子。
這單子和元慕知的簡直天壤之別,她記得那人嫁妝單子有小冊子那么厚。
隨手翻開,阮柒都給氣笑了,甩甩手中單子看著主位的溫丞相:“丞相大人好大的手筆,看樣你是欺本王根基淺薄啊,就這嫁妝你也好意思拿出手。”
嫁妝都是丞相夫人準備的,溫丞相根本不知道什么情況,只聽妻子說讓他安心,她會打點好的。
丞相夫人面色蒼白,用力拽著丞相的衣角,意思是趕緊操辦流程:“老爺,這大喜的日子,怎可如此胡鬧。”
意思是韶郡王出身草莽,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阮柒輕笑:“胡鬧??本王給大家念念,讓你們都開開耳朵。”
“白銀一萬兩、五環(huán)鋪面兩個、四環(huán)棺材鋪一個、下等田500畝、鋪蓋20床、鍋碗一套,筷子20雙、麻布30匹、棉布3匹......”
隨著阮柒的話,現(xiàn)場的賓客都瞪大眼睛,這是堂堂丞相府給出的嫡子嫁妝?
溫丞相也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夫人,他知道她會有小動作,卻沒想到居然這般過分。
不看僧面看佛面,溫時晏可是要嫁進郡王府的,這嫁妝一出,哪里是結(jié)親,這分明就是結(jié)仇。
而話題中心人物,溫時晏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好像周圍人議論的不是他一樣。
阮柒也不客氣的把嫁妝單子扔給溫丞相夫妻:“打發(fā)要飯的呢?本王還差你這三瓜倆棗?還給你,從今天起溫時晏就是本王的人,和丞相府再無瓜葛。”
“王爺莫怪,在下這就重新準備,定是下人們慌忙中把自己的嫁妝拿了過來。”溫丞相滿頭大汗,不明白怎么就成這樣了?
阮柒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只是無情的聲音從她嘴中吐出:“呵,你覺得本王有那時間等你?”
也不等別人的議論,抓著男人的手就往丞相府大門走,上了她的結(jié)親馬車。
溫時晏就那樣看著妻主,把他從溫丞相府那個地方,帶了出來,并讓他和那三人斷絕了關(guān)系。
低頭看看兩人一直握在一起的手,溫時晏心中情緒翻涌:不會看不起他嗎?不會瞧不起他沒有嫁妝嗎?不會覺得他沒用在家中不受寵嗎?
阮柒不知道男人內(nèi)心的想法,只是開口安慰:“無礙,放寬心,你妻主有的是銀子,養(yǎng)你綽綽有余。”
溫時晏低低嗯了一聲。他其實手中有不少自己的產(chǎn)業(yè),108抬嫁妝他自己就能拿出,只不過心中有著小心思,便都用的丞相夫人準備的。
迎親隊伍吹吹打打,很快就到了郡王府,下面的流程就非常順暢了。
先是拜天地君親師,再由溫時晏給前面的四位夫郎跪拜奉茶,最后在與阮柒一起給賓客敬酒,全部完事天都微微犯黑。
溫時晏只有一個小廝叫“文復(fù)。”讓其跟著他主子先去主院臥房安置,她這邊還要忙上一會。
阮柒這才吩咐百萬,把五爺院中一應(yīng)俱全都添置好,又讓賬房鄭博文明天給五爺院子送去兩萬兩銀子。
這才和納悶的四位夫郎交代在丞相府發(fā)生的事情,身為男子的幾人更是感同身受。
也不再耽誤阮柒的時間,讓人早早回新房,切莫讓人等急了。
阮柒也知道今天她是一定要和溫時晏住在一起,這是態(tài)度,雖然她也沒想過不回新房。
推開臥室的門,正好看到剛剛沐浴過后的男人,頭發(fā)上還滴著水滴,像深海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