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時分，陳陽正沉浸在書海之中，專心致志地閱讀，此時，診所內迎來了一位特殊的訪客。一位母親在兒子與女兒的細心攙扶下步入診室，顯然正承受著身體上的不適。這位病人主訴雙膝疼痛難忍，已至無法自行行走、蹲坐乃至起立的地步。先前雖已前往醫院拍攝X光片，確診為骨質增生，并四處求醫問藥，卻遺憾未見明顯療效，故而慕名前來求診于肖老爺子。

肖老爺子聞訊后，他溫和地指示病人轉過身去，輕輕拉低其衣領，隨后以右手食指精準地點按頸部某一穴位，緊接著施以針灸治療，手法嫻熟而精準，僅在關鍵部位輕刺兩下。治療之后，肖老爺子鼓勵病人嘗試活動膝關節，靜待療效顯現。

約莫十分鐘過后，肖老爺子從容地拔出了針灸針。奇跡般地，這位先前還需家人扶持的病人，此刻竟能自如地站立、行走乃至蹲坐，其改善之迅速，令在場眾人皆感驚嘆。

病人一家見此情景，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連忙向肖老爺子表達深深的感激之情。病人的兒子隨即掏出一張百元鈔票，意欲以此作為診療費用，以示謝意。然而，病人的女兒卻以微妙的動作輕輕阻止了兄長，自己從錢包中取出一張十元鈔票，恭敬地塞入肖老爺子的衣袋之中。肖老爺子只是淡淡一笑，以一種超脫物外的淡然態度回應道：“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這一幕，不僅彰顯了肖老爺子高超的醫術，更體現了他淡泊名利、醫者仁心的高尚情操。

看著病人一家揚長而去，陳陽心里不是滋味，雖然肖老爺子就是按了一下，扎了兩針，沒有什么本錢，但是能夠輕松地解決其它醫院和醫生不能解決的問題。說明肖老爺子的醫術高明，技術也是本錢，那這么高明的技術肯定更值錢，只不過肖老爺子對錢財看得很輕，一直沒有當回事，真的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看陳陽低頭沉思不說話，老爺子以為我在想針灸治療病人的事，于是說道：“以后凡是碰上雙膝關節痛的病人，你先在背上按壓雙側大杼穴，你會發現雙側大杼穴都有條索狀物并且有明顯的壓痛，交替按揉2分鐘，再針刺，效果立顯。”“哦，這是為什么？”陳陽很是奇怪。

“因膝病在骨，而大杼為八會穴之一，骨會大杼，可治療骨病，所以有效。在《素問.骨空論篇》有膝痛不可屈伸，治其背內，而大杼恰在背內。”肖老爺子不厭其煩地解釋。

“師父，我們診所怎么不起個名字啊？”陳陽問道。

“肖家行醫400多年，到我這代已經是第二十五代了，有個名字叫玉壺春堂，沒什么名氣，后來就沒怎么提它了。”肖老爺子在閉目沉思著，思緒已飄向遠方。

“師父，在醫術水平同等條件下，你覺得是無錢的醫生能幫助更多的人？還是有錢的醫生能幫助更多的人？”陳陽硬著頭皮說道。

“海洋啊，肖家有祖訓，行醫只為積德揚善，不能靠醫牟利。”肖老爺子無奈道。

“師父，如果是這樣的積德揚善，恐怕不能長久，生活都要有問題了，肖家的醫學都傳承不下去，幫助的病人就很有限了。如果有一個方法能讓沒錢的老百姓看得起病，能讓有錢的人自愿掏錢助人行善，能夠幫助更多的人，更能讓肖家玉壺春堂再現光輝，又不違背肖家的祖訓，師傅您會采納嗎？”陳陽看向肖老爺。

“什么方法？”肖老爺子有點意動。

“首先玉壺春堂要正式掛牌，再在院內廳外走廊里放一只大籮筐，寫張告示告訴病人，診療費由病人自己隨心意交納，可以是物，可以是錢，不拘多少放在筐內，有心就好。還有就是本堂提供的中藥，一律平價收費。這樣的話，不管是誰都看得起病，并且讓病人也心安理得。因大部分中藥是我們自己采的，小部分中藥是外購的，平價提供的話可以使本堂能正常運轉不會缺藥。如果這樣的話，既幫助了老百姓，又解決了溫飽問題，如有盈余還可以擴大規模，幫助更多的人。〞

“師父，你看過《大國醫》的電視劇嗎？洛陽平樂正骨診所就是這樣收費的。”陳陽接著說。

“哦，還有這種辦法。”肖老爺子在沉思著。“師父，以后你就是只管看病，掌控大局，這些世俗之物、瑣碎之事由我來操持，保證師傅您喝的好酒管夠。”陳陽補充道。

“好啊，看不岀你這小子，居然有這么一手，可以，就按你說的辦吧。”肖老爺子撫須大喜，他喜歡看書和清靜，一直不想沾這些阿堵之物，但生活還得繼續下去，玉壺春堂的傳承要沿續下去啊，正好有自告奮勇之人來操心，他樂得清閑一些，不想那煩心小事。

事不遲疑，陳陽馬上找來了兩張大的白光紙，研好墨，請老爺子題字，只見肖老爺子揮毫一氣呵成，寫下了斗大的“玉壺春堂”四個大字，并題上肖金榮大名，于乙亥年初秋。于是，陳陽拿著紙出去找人定制了一幅樟木大牌匾，花了150大洋，老板說傍晚就好。又到集市買了一張算盤，幾本賬冊，一些筆墨紙張，當然還有一個大籮筐。陳陽口袋里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十幾塊錢了，如果明天沒有收入，只能喝稀飯了。

傍晚時分，陳陽騎著火仔叔的三輪車去雕刻店取回牌匾，牌匾長1.6米，寬0.48米，黑底金字，很是氣派。也不挑什么時辰，師傅、徒弟兩個人把牌匾給掛在院門對聯橫批“天下平安”的正上方，看起來古樸大氣，把整個院子都盤活了，好像畫龍點睛一樣。

把大籮筐放在廳堂外的走廊上，在籮筐邊的墻壁上面貼一紅紙告示。

告示

本堂為了更好地服務廣大群眾，讓更多的人能看得起病，特此約定：

1、來本堂看病的群眾，隨自己的能力和心意來支付診療費。可以是物品如蔬菜、油、鹽、米、茶、酒等，也可以是錢，不拘多少都可以放在籮筐之中。

2、在本堂看病的群眾需要配中藥的，在本堂藥房配的話一律平價。

3、生活實在困難的群眾，憑民政局發的相關證件，免診療費，本堂藥房免費提供中藥。從即日起執行。

玉壺春堂

接著把算盤，帳冊等放在藥房的柜臺上。在拒臺下找了個有鎖的抽屜，把口袋里的零錢都放了進去。忙完了這些，陳陽抱起了一一本《本草綱目》，對照著藥柜的中藥進行一一對照學習。

晚飯的時候，老爺子和陳陽對酌了幾杯，在喝得正高興的時候，肖老爺子突然問道：“陽陽啊，你的武術是和誰學的啊？”

“師父，我的武術是從祖上傳下來的，我們兄妹都從小就跟著我爸爸練習。”陳陽回道。

“你知道武學上的等級劃分嗎？”肖老爺子接著問。

“這個我不知道，以前從沒有聽見爸爸和一些叔伯說過這些。”陳陽很是茫然。

“中國武術界對功夫高低的劃分是：

1、明勁：練之總以規矩不可易，身體動轉要和順而不可乖戾，手足起落要整齊而不可散亂。拳經云：“方者以正其中”即此意也。

2、暗勁：練之神氣要舒展而不可拘，運用要圓通活潑而不可滯。拳經云：“圓者以應其外”即此意也。

3、化勁：練之周身四肢動轉，起落、進退皆不可著力，專以神意運用之。雖是神意運用，惟形式規矩仍如前二種不可改移。雖然周身動轉不著力，亦不能全不著力，總在神意之貫通耳。拳經云：“三回九轉是一式”即此意義也。

4、丹勁就是養氣成丹，用氣血溫養全身，脫胎換骨，更是能將全身體能集中在一點，打擊出去，威力立刻翻天覆地！

5、罡勁，則是先天罡氣，罡勁能夠凌空一寸打，凌空點穴。《拳經》之中說：筋骨發力，震得不蕩為先天，節節挪移，爆而不響為罡氣。煉成罡氣的武者尊稱宗師。

至于宗師以上的級別就不是你現在所能了解的。”肖老爺子詳細解釋著。

“陽陽，你知道你自己現在的境界是什么嗎？”肖老爺子笑著問道。

“不知道，應該是明勁吧！”程海洋回答道。

“陽陽，你用力打一拳試試。”肖老爺子笑著說道。

陳陽起身跨步就是一拳打出，只聽“轟”的一聲，好像把空氣打爆了。

“你這個小白，你在境界上是丹勁高手，這么年輕你是怎么練出來丹勁的？”肖老爺子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陳陽。

“師父，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每天練拳和打坐練氣，到現在丹田里面有一個雞蛋大的氣團，練功的時候，氣貫任督二脈，好奇怪啊。”陳陽弱弱地說，他暫時沒有打算把自己修煉《存神練氣銘》事情告訴師傅。

“奇怪，看你打出的拳力現在是丹勁的層次，但是你丹田有氣團并且打通任督二脈比一般的罡氣要高明，如果你在丹田溫養氣團百日，氣團如果能凝實到龍眼大小有可能突破先天。”肖老爺子接著地說道：“你現在缺的是掌握身體靈活度、舉手投足的力量使用、實戰的反應和磨煉。在我里屋的書柜里有一些武學的書籍，你有空的時候可以看一看。”肖老爺子有些猶豫地說，他也不能確定陳陽到底是什么境界。

“師父，什么是先天啊？”陳陽接著問道。

“罡勁武者是小宗師，先天武者是大宗師，

體內真氣后天轉先天，存于丹田之中的真氣盡數轉化為先天真氣；氣息綿長，綿綿不絕；先天一炁，生命之火熊熊燃燒。伐毛洗髓、脫胎換骨。先天真氣催發先天一炁，對于身體的改造是自內而外徹徹底底的改造，從五臟六腑開始，一直到肌肉骨骼，乃至于白發生黑發，喚回青春。伐毛洗髓、脫胎換骨之后，先天武者的基本身體素質得到大幅度提升，能夠突破常人的極限。先天大宗師，基本可以說是常世武道的巔峰，凡人武學的頂峰。也是一個正常人能夠達到的極致。而更進一步的破境，則無一不是大氣運者才有可能攀登的頂峰上的頂峰。先天之上有筑基、金丹、元嬰、化神等傳說中的境界。”肖老爺子侃侃而談。

在那溫馨而莊重的氛圍中，陳陽以極其正式的姿態向肖老爺子表達了他的感激之情：“好的，謝謝師父。師父，您是什么等級啊？”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好奇與敬仰的光芒，仿佛正凝視著一位即將揭開神秘面紗的大師。

肖老爺子聞言，神色依舊平和，語氣淡然卻透露出不容小覷的力量：“罡勁。”這兩個簡單的字眼，對于陳陽而言，卻如同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充滿了無盡的震撼與敬畏。“啊，宗師！我的師父竟是宗師！”陳陽內心的喜悅如同泉涌，難以抑制地溢于言表，他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心中更是激動萬分，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在武學道路上的一片光明前景。

然而，肖老爺子卻以更為沉穩的語調糾正道：“是小宗師，陽陽。記住，在外需保持低調，我們的身份與所處的武者世界，與普通人截然不同，有著其獨特的規則與約束。”肖老爺子的囑咐，既是對陳陽的提醒，也是對他未來道路的一種指引。

這一晚的晚餐，時間仿佛被拉長，師徒二人之間的對話不僅加深了彼此的情感紐帶，也讓陳陽對武者世界有了初步卻深刻的認識。肖老爺子以其豐富的經驗和深邃的見識，為陳陽打開了通往未知領域的大門，引領他窺見了武學世界的浩瀚與深邃。

隨著夜色漸深，師徒二人舉杯共飲，不知不覺間，酒壺已空，臉頰泛紅，他們忘卻了塵世的紛擾，只沉浸在這份難得的師徒情誼之中。最終，當最后一絲清醒也被酒精所淹沒，師徒二人未及洗漱，便相依而眠，這一幕，成為了他們之間一段難忘的記憶，象征著師徒間無需多言便能心靈相通的深厚情誼。

這一夜，不僅是對陳陽武學之路的啟蒙，更是他人生旅途中一個嶄新的起點，預示著他將在肖老爺子的指導下，踏上一條充滿挑戰與機遇的武者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