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俊熙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如果不是他手中拿的那把傘還在自己手里,林若雪都要覺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是錯覺了。
到底要不要幫他呢?他說會將溫禾帶走,二人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國了。溫禾走了就能恢復(fù)如初嗎?也許不可能,但是現(xiàn)在的溫禾幸福的耀眼,上輩子明明是她先對不起自己的,那么她付出一些利息也是應(yīng)當?shù)陌伞?/p>
離開了丈夫跟女兒的溫禾這輩子也不會再得到幸福了,所以林若雪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文俊熙,哪怕知道文俊熙不懷好意。
自從她被接回溫家之后,林母就搬到了百濟工作,林母的學(xué)歷并不高,在海州的時候她都是靠下海為生的,如今到了更為繁華的百濟,為了養(yǎng)活自己她一向有什么就干什么,從來不覺得苦。
下夜班的林母看見孤獨的坐在樓道上的女兒,著急的問道:“若雪,你回來了?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不跟媽媽說呢?”
她雖然能力有限,可是她卻愿意為女兒付出生命,哪怕若雪只是她收養(yǎng)的孩子,可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當初所說的也不過是氣話罷了。
林若雪抱住林母哽咽道:“媽,我被趕出來了。”
除了林母這里,她再也沒有感受到過愛意,只有她的媽媽才會對她無條件的包容,也許她不該回去的。
林母的月租房里雖然什么家具都沒有,但好歹是個能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林若雪暫且就這么住下來,林母聽說林若雪下個月還有最后一次整形手術(shù),將自己這兩年攢的積蓄全部都給了她。
到了做手術(shù)那日,林母早早就請了假,為林若雪拿上幾套干凈的衣服,這才帶她去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林若雪坐在病床上著急的等著,給溫禾發(fā)的消息并沒有回復(fù),不知道她這個好妹妹會不會來。
林若雪心懷忐忑的等著,可是在手術(shù)開始前的前十分鐘,溫禾在林璟文的護送下終究是來送了她一程。
林璟文看她的目光嫉妒不善,還暗含警告之意,仿佛她若是傷害溫禾就會萬劫不復(fù)一般。
林若雪緊緊的攥住床單忍住不去看他,而是眼角泛紅,用祈求般的眼神望著溫禾,“妹妹,我害怕,你可以陪我一起進去嗎?之前都是我的錯,我以后再也不會了?!?/p>
溫禾雖然沒有做過這類手術(shù),但是也知道這過程是極其痛苦的,并沒有多加糾結(jié),拉住她的手道:“姐姐,我跟你一起進去。放心,你睡一覺手術(shù)就做好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的。”
林璟文想到了來時跟妻子商量的事情,如果林若雪只是要她陪同,那他們之后將會給林若雪重新買一棟房子居住,但是林若雪若是跟文俊熙湊在一起,無論林璟文怎么對付林若雪,溫禾都不能再管,這也算是禾兒給她的最后一次機會。
只可惜,這一切終究是讓禾兒失望了,他的人早就把整棟醫(yī)院大樓包圍起來了,手下的保鏢告訴他文俊熙確實在醫(yī)院出現(xiàn)過。
在溫禾準備換衣服去手術(shù)室的時候,林璟文拉住她的衣袖,有些擔憂的問道:“真的非要去嗎?”
溫禾露出一個清清淡淡的笑,陽光照在她瓷白的肌膚上,眼角下的淚痣若隱若現(xiàn),“嗯,必須要去。”
她該給自己一個死心的理由。
當手術(shù)室的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林璟文的心陡然一緊,明明已經(jīng)做了萬全之策,但是仍舊怕發(fā)生什么意外。
當溫禾進入手術(shù)室時,頭頂上的白織燈映照出了暖黃的燈光,穿著白大褂的文俊熙將麻醉劑插入溫禾的脖頸上,下一秒溫禾便暈了過去,“禾兒,我說過你甩不掉我的?!?/p>
他們一家三口過幸福的生活不好嗎?為什么總是想著逃跑呢?禾兒知道她逃跑后自己是怎么過的嗎?他害怕溫禾遇到危險,派手底下的人去將整個城市都翻了一遍,若不是有人告訴他禾兒回國了,他還不知道要被騙多久。
“真是個小騙子。”既然禾兒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以后他就只能采取一些激烈的手段了。
捉到人之后本來林若雪是應(yīng)該繼續(xù)進行手術(shù)的,可是文俊熙怎么會如她的愿,這個女人屢教不改,不知道傷害他的寶貝多少次了,從前不教訓(xùn)她是還用得著她,現(xiàn)在她還以為自己能安然無恙走出手術(shù)室嗎?
“給我劃花她的臉,她不配頂著這張臉?!?/p>
林若雪的眼中閃過著驚恐,可是此刻她的嘴被堵住,根本發(fā)不出絲毫的聲音,一陣劇痛過后,她感覺到了臉上的濕意,她的臉怕是再也好不了了。
文俊熙看了看手表,還有半個小時,他必須趕到機場,不敢再耽誤,他立刻吩咐手下行動,準備將溫禾帶出去。
此刻昏迷的溫禾穿著病號服躺在醫(yī)院的推車上,若是有人問起,文俊熙則說這是要轉(zhuǎn)院的病人,倒是騙過了不少人,一路暢行無阻。
可等到打開醫(yī)院大門的那一刻,警車的鳴笛聲將文俊熙從幸福的喜悅中拉了回來,文俊熙知道他可能走不了了,憤怒道:“混蛋!是誰報的警?”
周圍的手下都低著頭不敢說話,他們跟文俊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會傻到去報警,唯一的可能就是躺在車里的那個女人。
文俊熙顯然也想到了,他對著昏迷的溫禾自言自語道:“禾兒,你不會報警的對不對?”
站在人群之中的林璟文緊緊的盯著那輛救護車,禾兒一定在里面,這個文俊熙會不會拿禾兒當人質(zhì)呢,一個人在窮途末路的時候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不僅如此,文俊熙還得到了一個更差的消息,坐在文俊熙身邊的黑衣男人低下了頭對著文俊熙道:“少爺,我們的別墅已經(jīng)被查封了,在國外的資產(chǎn)也被凍結(jié)了?!?/p>
與人群之中的林璟文對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報復(fù)到了,本來還以為他能忍下去呢,也對,他們都是一類人,一樣見不得光所以才會向往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