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太久,溫禾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不清明,蕭祁安的目光就沒有從溫禾的身上移開過,見到她有些精力不濟,立即開口道:“禾兒,要不要先回宮休息,朕跟皇后在這里就好。”
溫禾搖了搖頭,無聲的拒絕,她在這里是阻止女主藏拙的,她必須要等到女主出場。
女主的家世不顯,等輪到她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這是今天最后二十位秀女了,就連蕭祁安身邊的老太監(jiān)都松了一口氣。
誰不知道宸貴妃身體不好,若是她在這里暈過去了,他們這位皇上怕是也無心選秀了。
“皇上,皇后,貴妃娘娘,這是最后幾位了。”
溫禾聽著老太監(jiān)的話,終于屈尊降貴抬起了頭,只一眼,就認出了站在左邊第二位的女主,她在這一群秀女里著實有些特別。
她的面龐猶如一顆熟透的蘋果,圓潤而光滑,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一般,閃爍著明亮而靈動的光芒。她的年紀看起來并不大,或許正處于人生中最純真無邪的階段,充滿了朝氣與活力。
然而,這張原本清新可人的面龐,卻被那過于浮夸的妝容所掩蓋。她的臉上涂抹了厚厚的腮紅,猶如兩片鮮艷的晚霞,使得她的臉頰看起來異常紅潤,甚至有些夸張,就像猴子屁股一般。
【這就是啟元帝,歷史上有名的千古一帝嗎?】
施圓圓用余光小心的往上瞥了一眼,蕭祁安身材高大,豐神俊朗,便是他沒了帝王這層身份,也會讓不少貴女趨之若鶩,只一眼,施圓圓的臉就紅了,這張臉真是比現(xiàn)代的那些明星還好看。
蕭祁安握著披風的手一頓,這是誰的聲音?
“德明,剛剛有人說話嗎?”蕭祁安皺著眉頭,但是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幫溫禾把披風系好。禾兒的身體實在太嬌弱,讓他不得不將禾兒當成易碎的珍寶般對待,哪怕只是一點小風,若是不好好保養(yǎng),也可能讓禾兒生病。
“回皇上的話,剛剛并沒有人說話。”德明有些好奇,他家這位陛下耳聰目明,這次怎么突然幻聽了?
【果然跟史書上說的一樣,啟元帝愛極了貴妃溫氏。你瞅瞅,皇后的臉都綠了。】
又一次,蕭祁安的眉頭緊皺,這絕不可能是幻聽。再回頭看皇后還沒有來得及收斂的臉色,果真難看的很。
蕭祁安不悅道:“皇后,你是一國之母,應該大度才是。”
孟姝被這么一提醒,也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若是別人,她都能忍下去,做好一個知情達理的國母,偏偏這人是她的死對頭溫禾!
【唉,皇后真可憐啊,啟元帝不愛她,可是她偏偏陷了進去。】
蕭祁安的眼睛微瞇,散發(fā)出危險的光芒,到底是誰在這里裝神弄鬼!是巫蠱之術(shù)還是其他邪魔歪道,以為他會怕嗎?
溫禾看見蕭祁安不斷變化的表情,知曉應該是他聽見了女主的心聲。原劇情里,施圓圓可是吊足了蕭祁安的胃口,每當蕭祁安快要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她就另辟蹊徑,夠足了蕭祁安的好奇心。而現(xiàn)在,溫禾就要把她揪出來。
溫禾看著施圓圓滑稽的妝容,忍不住笑起來,“皇上,你快看那位秀女,嬤嬤,你去幫她的妝了吧,這位秀女怕是得罪人了。”
蕭祁安見她難得高興,不禁將人摟在懷里,蕭祁安想到當初溫禾躺在馬車上,了無生氣的走出京城,他的心疼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從那以后,他發(fā)誓,要給她做好的,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可是禾兒太懂事了,從來未問他討要什么,就連這次選秀,如果禾兒哀求他不要選,蕭祁安也會同意的,可是他的禾兒流著淚告訴他道:“安安,你該有個孩子了。”
蕭祁安將溫禾的一雙手捂熱,來戀戀不舍的松開,被帶上前來的施圓圓十分緊張,她忘了這可是萬惡的封建社會,上首的人隨便一兩句話就能要了她的命。
好在嬤嬤只是默默把她的臉洗干凈了,僅此而已。
【嚇死我了,是不是我太冒失了?都怪嫡母,非要給我化這樣的妝,若是惹了皇帝不快可怎么好?】
蕭祁安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住面前這個不起眼的秀女,這些聲音是她發(fā)出來的嗎?這天下真的有那么神異的事情?蕭祁安問了小太監(jiān)要來了施圓圓的名帖,五品典軍庶女,的確沒有這個本事在皇宮中裝神弄鬼。
無論這是怎么一回事,看來這個人他是要留在宮里觀察一下了。
蕭祁安對著旁邊的太監(jiān)點了點頭,“貴妃既然說有趣,那就留下吧。”
小太監(jiān)用著尖細的嗓音道:“五品典軍之女施圓圓入選!”
這也是今天最后一位入選的秀女,眾人看著施圓圓的眼神充滿了嫉妒,想不明白這個施圓圓怎么會有如此造化,明明打扮的不倫不類,偏偏引起了貴妃娘娘的關(guān)注。
清水這么一洗,本來還算端正的面容露了出來,要說極美,那是夠不上的,但皇上舍不得抹貴妃娘娘的面子,硬生生把這人留了下來。
不過這一招入選,就是主子了,本來那些仗著身份排擠施圓圓的秀女此時都不敢說話。
施圓圓回去的時候,坐著御用的馬車,身邊還跟了宮里的教導嬤嬤,這讓王夫人十分震驚。她這個庶女笨手笨腳,怎么會被皇上看上?若不是她的女兒與人早早定下了婚約,這樣的好事怎么能輪到施圓圓身上。
而施父在得知女兒入選之后,喜不自勝,讓施圓圓的姨娘從偏遠的雜院搬了出來,倒真是有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
施圓圓是三個月前穿過來的,她跟她的姨娘在府中的生活并不好,也不受重視,被克扣月錢是常有的事情。
沒想到這次回來,她那個從不用正眼看人的爹親自跪下朝她行禮,這種感覺很奇妙,她似乎第一次嘗到了權(quán)力的滋味。在這個時代,她的身份就代表了權(quán)力,即便是她的家人,也不得不以她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