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對這樁生意勢在必得,等到了日子,一向吊兒郎當的江玄也來給他加油助威。江玄知道,對于沈澈來說,他哥就是他心頭逾越不了的大山,而這次競標會沈瀾也會參加,正是他打敗沈瀾的最好時候。
沈瀾等著宋硯辭的動作,會議在八點開始,終于在七點五十五分,沈瀾看見了自己弟弟辛苦做的招標書,只可惜啊,最終的勝利不會是他。
八點整,競標會準時開始。沈澈自信滿滿地起身闡述方案,他的思路清晰、方案新穎,贏得了不少評委的點頭認可。沈瀾則神色淡定,靜靜等待著輪到自己。
然而,就在沈澈以為勝券在握時,意外發生了。突然,招標書的電子文檔出現混亂,關鍵數據全部丟失。沈澈臉色瞬間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他努力解釋卻顯得那么無力。
江玄在臺下急得跳腳,卻也無濟于事。而沈瀾這邊,有條不紊地展示著方案,他的方案同樣出色,再加上沈澈這邊的失誤,勝利的天平明顯向他傾斜。
沈瀾能調動的資金遠不是沈澈可以比擬的,在得知沈澈的底價后,他怎么可能會贏呢?
會議結束的時候,沈澈臉色陰沉的走出了會議室,沈瀾正在跟公司的大股東聊天,這個徐董事也是他媽媽最得力的幫手,如今沈夫人更看好沈瀾,徐董事便也跟在大少爺身后效力。
“徐叔叔,我跟阿澈有些事情要談,您先回去吧。”
徐董事面上掛著笑,顯然是對這次招標的結果很滿意,這是沈氏邁向國際的重要一步,這些年沈氏在沈澈的手里雖然也有進步,但遠不上這次沈瀾的手筆。而且沈澈的私德有問題,這讓公司不少董事都擔心沈澈會影響公司的形象,而現在沈瀾來了。
眾人都仿佛有了更好的選擇,像沈夫人那般,毫不猶豫拋棄了這個兒子。
沈瀾緩步的走向沈澈,眸色漸漸晦暗,“沈澈,你似乎總喜歡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媽媽跟禾兒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而你傷害了他們。你的一切我都會奪走,只要我在,就沒有人會在意你。你費盡心機得到的東西對我來說,唾手可得。你還不知道吧。媽媽已經把我介紹進了董事會。”
這是沈澈從未有過的待遇,他進公司是從最底層做起,沈父對他是極其矛盾的心理,一邊想把他培養成才壓沈瀾一頭,一邊又怕沈澈搶他的地位。常年在這種高壓下,沈澈的心里生出了很多陰暗心思,他永遠都不會像沈瀾這樣無憂無慮。
沈澈的身子被刺激的站不穩,他辛苦的事業很快就會付之東流。沈澈往后退的時候,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沈澈看見宋硯辭低斂的眉目的神情,心下一陣激動,對啊,他還有硯辭呢,硯辭是不會背叛他的。
而宋硯辭扶起沈澈不是因為別的,出聲質問道:“你不是答應我的,不會動禾兒,剛剛沈瀾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你又去找她的麻煩了嗎?”
宋硯辭給溫禾發去了幾條消息,但是得到的都是自動回復,今天早上的這場會很重要,他不得不來,現在他只想回家去,沈瀾馬上就能做穩沈氏,他也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
沈澈聽到宋硯辭的話后,心中的不滿愈發強烈。他雙手緊緊地扣住宋硯辭的肩膀,仿佛要將他的身體揉碎一般,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宋硯辭,你難道就只能看到她嗎?這三個月來,我對你的付出和感情,難道你都視而不見嗎?”
宋硯辭毫不退縮地迎上沈澈的目光,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似乎想要透過沈澈的眼睛,看到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過了一會兒,宋硯辭緩緩開口,語氣平靜但卻帶著一絲冷漠:“我不喜歡男人,現在不喜歡,以后也不會喜歡。和男人在一起,我會覺得惡心。”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了沈澈的心臟。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原本緊握著宋硯辭肩膀的手也不自覺地松開了。沈澈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宋硯辭的話。
當“惡心”二字一出口的時候,沈澈的身子往后退了幾步,整個人跌倒在花壇上,滿身狼狽。明明他們的關系變好了,宋硯辭對他也不再冷漠,本以為他們會在一起,沒想到宋硯辭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他厭惡他的觸碰,厭惡他的一切。
既然怎么挽留都沒有用,沈澈索性破罐子破摔,“你還做著跟她在一起的美夢,可惜你對她一點都不了解,她處心積慮接觸我媽,就是想接近我哥。后來,她更是收了我的錢就走了。宋硯辭,你回去看看吧,他不要你了!”
宋硯辭看沈澈雙眼猩紅的癲狂的模樣,無疑是判斷他話語中的真假,邁步往回走去。
家中空空蕩蕩,甚至地上還有一層薄灰,看起來很久沒有住人了。對了,他這一周為了得到沈澈的信任,順利拿到文件,都沒有回來過,怎么會知道禾兒回沒回來呢。
宋硯辭在手機上收入了溫禾的號碼,只是這次手機的鈴聲突兀的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宋硯辭尋找著聲音的源頭,終于在沙發下面找到了溫禾的手機。
溫禾的手機密碼他并不知道,他下意識的輸入自己的生日,只聽“咔”一聲,手機打開了。只是抬眸見,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是他跟沈澈的。
就在那一瞬間,宋硯辭仿佛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原本紅潤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而毫無生氣。
“難怪,難怪她會走啊!”他喃喃自語著,仿佛突然間明白了什么。然而,這個認知卻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他不斷地重復著這句話,似乎想要說服自己,想要否定那個已經擺在眼前的事實。可是,無論他怎樣掙扎,怎樣不愿意相信,那個殘酷的真相卻如同幽靈一般,縈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禾兒什么都知道,只道他骯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