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月樓來了兩位貴賓,樓主居然破格的接見了。
在這座白原國最神秘的樓閣之巔,安羅和水澤站在門外,沒有進去。
“哥,他真的信的過嗎?”水澤有些擔心的問道。
“爺爺都發話了,咱們只能相信。”安羅想起了少年的那雙眼眸,不由得笑道:“而且我覺得他人應該不壞。”
“呼,這次要不是長奇壞了規矩,我們還不至于四處奔波。”水澤嘆了口氣,談及長奇時,女子也有些厭煩。
“哥,你是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有多惡心!”
安羅笑著摸了摸水澤的頭,溫和說道:“放心,到時候哥幫你挖掉他的眼睛。”
……
閣樓之內,陸云盤坐在蒲團上,看著面前正閉眼打坐一襲道袍的女子。
女子說不上好看也不能說難看,長相很普通,卻給人一種別樣的氣質。
“知道為什么你能進來嗎?”女子開口問道,依舊合著雙眼。
陸云心念微動,答道:“羅澤城?”
得月樓樓主睜開雙眼,呵呵一笑,“不笨,怪不得還能活到現在。”
說罷,得月樓樓主抬起手,居然為陸云倒了一杯茶。
“請吧,你有資格喝這杯茶。”
陸云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著得月樓樓主。
樓主微微一笑,也沒有在意,再為自己堪茶之后,端起水杯,輕抿了一口。
“說吧,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長奇和元白的下落,你應該知道這兩個人。”陸云說道。
樓主搖了搖頭,“長奇,背云城城主,在白原國三十七城中說話很有分量,至于元白,身份很不簡單的。”
“和千京城有關?”少年極其敏銳。
樓主眼中的欣賞愈發濃郁,說道:“是的。”
陸云沉默。
“你不是想要知道他們的下落嗎?長奇的我可以告訴你,元白也可以,一個長奇的價格,在我們這里還是很便宜的,兩個人就要另算了,不過你作為我的新客,我可以附贈一些你需要的東西。”
樓主看著陸云,淡淡說道。
“我要付出什么?”陸云皺眉問道。
樓主緩緩勾起嘴角。
“一個約定。”
……
“陸城主,你出來了?”
安羅看見陸云推開木門,有些激動。
“怎么,問出什么了嗎?”
陸云點了點頭,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安羅。
安羅不解,問道:“陸城主這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離開一會……”陸云撓了撓頭,“有個人,我要去看看能不能殺掉。”
安羅和水澤都愣住了。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少年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
太陽之下,元白隨手把斗笠扔掉,他躺在馬背上,不懼刺眼的陽光,就這樣看著天。
在前頭牽著馬的,是一個沉默的男子。
“喂,知卻,咱們還要多久才能到千京城?”元白翹起二郎腿,使喚下人一樣問道。
“少爺,還有最多十余天,就可以到達千京城。”被稱為知卻的男子答道。
“十多天,太慢了!”元白怒道:“你是做什么吃的,還不快些!”
男子沉默,只是牽馬。
忽的,男子連同那匹白馬一同止住了腳步。
元白皺起眉頭,剛要繼續訓斥,但下一刻,他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你還敢回來?!”
原來在他們面前,站著一個早已等候多時的少年。
少年一身樸素布衣,手握雙刀,死死盯著馬背上的元白。
元白猙獰的笑著,跳下了馬。
“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回來找死?!”
少年不語,只是踏出一步,向元白奔去。
被稱為知卻的沉默男子皺了皺眉,抬起手,但還沒等元白開口,就有一把飛劍襲來。
知卻不得不后退避開,他看向那個一身道袍的女子,冷聲問道:“千京城已經忍得月樓很久了,敢襲殺皇子,你不怕被清算嗎?”
“你都說了,只是個皇子而已,怕是就連你也早都忘掉他曾是白原國的太子了吧?在我看來,雖然是皇子,也只是個早早被送去他國的質子罷了,殺了就殺了。”
得月樓樓主呵呵一笑,“而且白原國,還有誰能清算我?千京城那個老東西?他現在恐怕沒有那個時間吧?”
“放肆!”
知卻大怒,手中出現了一把長劍,“得月樓莫不是與劍氣長城有勾結?!”
得月樓樓主打了個哈欠,“真是無聊的一套說辭。”
……
見知卻被得月樓樓主拖住,元白的臉色有些難看。
“你在害怕?”
陸云忽然問道:“你為什么在害怕,是因為我們白原國的質子殿下沒了護衛便不敢再與我囂張了嗎?”
元白陰沉著臉,氣極反笑。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有條蛟龍就可以無法無天?”
陸云面色不變,只是抬起短刀畢露。
元白同樣握著一把短刀,戲謔道:“還記得這把刀么,你就是被它捅了個透心的。”
陸云瞇起眼,忽然問道:“還記得我們的交易嗎?”
元白一愣,顯然沒有想起來。
曾經在得月樓,他曾答應過陸云,要在自己找長奇獲得解藥之后告訴他真正的身份。
解藥一事顯然是假的,但陸云終究去找長奇了。
所以,元白就要付出代價。
“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卻不是你告訴的,所以我決定換一個,那就是……”
陸云宛若一支脫弓的箭矢,瞬間沖向元白。
兩人都在尋找時機,現在陸云認為已經不需要再找了。
“你的命。”
陸云的聲音出現在了元白的耳邊。
……
在極遠處的一座小山之上,有人搭起木弓。
“哥,他就算是質子,可畢竟也是白原國的皇子,如果他沒有返回千京城,我們羅澤城……”
面對妹妹的擔憂,安羅嘴角依舊掛著那標準的笑容。
“千京城不會有時間去管一個質子的死活的……況且,這小兄弟的性格,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