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行了吧,兇什么兇。”夏姝然切聲道。
隨即,她離他一丈遠(yuǎn),磨磨蹭蹭坐下了。
馳喻:“?”
他冷冰冰的,“坐那么遠(yuǎn),是想用喇叭交流?”
夏姝然瞪眼過去,“有什么話就說,本人還沒聾。”
實則因為酒吧震天的di音樂,夏姝然這句話都是吼出來的。
她當(dāng)下確實是聽不太清馳喻的聲音。
馳喻面色更沉,緊繃著下頜線,昏暗的光線下也顯得十分冷硬。
他起身走了過來,夏姝然目光緊緊盯著他,雙手撐住卡座沙發(fā),隨時準(zhǔn)備逃跑。
馳喻看她這陣仗,似乎冷嘲地笑了一聲,
“怕什么?有膽子跟野男人出去玩,沒膽子面對我?”
眼看著他走到了跟前,夏姝然仰頭,一眨不眨地看住他,呼吸有些急促。
她壓著慌亂的情緒,聲線還算穩(wěn)定,“你別亂來。”
馳喻看了夏姝然幾秒,她似乎被他眼神攝住了,不想承受他燙人的目光,還是被迫用對視的方式捕捉他下一步動作。
他的氣勢不饒她,彎腰靠近她耳側(cè),故意用輕佻地語氣刺她,
“亂來?酒吧里什么事不能做?”
馳喻還沒說完,夏姝然就想躲,他干脆摟著她的肩膀,挨著她,坐到了她身邊,將她鎖住了。
夏姝然決定不能再被他帶著節(jié)奏走了。
無論馳喻聽不聽得進(jìn)去,她都先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最后道,
“人家有男朋友,你知道什么意思吧,所以姜小悅說的閨蜜!”
馳喻此時的手機(jī)卻響了,似乎是什么重要的消息。
他暫且放開了夏姝然,低頭翻看手機(jī)屏幕。
馳喻的注意力轉(zhuǎn)移了,雖然壓迫感依舊揮之不去,但夏姝然至少能放松一些了。
她在一旁仔仔細(xì)細(xì)復(fù)盤了一遍南城旅游事件。
事無巨細(xì)都和馳喻說了,但他眼都沒抬,只盯著他自己的手機(jī)。
“OK,我說完了,你要忙事業(yè)你忙吧,我把生日禮物給你,就先回去了,你那些朋友我又不認(rèn)識,我不想待在這里。”
夏姝然現(xiàn)在以為已經(jīng)萬事大吉了,她把禮物盒子拿出來,暗忖著,
馳喻果然還是通情達(dá)理,看來工作狂有工作狂的好處,應(yīng)該是項目出問題了吧……
馳喻這時卻抬頭,看上去倒是面無表情,他薄唇輕啟,不咸不淡的語氣中帶著一股壓不住的森然,
“林苻,19歲,南城××大學(xué)××專業(yè),獨(dú)生子,父母爺爺加他一起一共四口人,大二開始和一個不到30歲就任職大學(xué)教授的男人有奸情——”
“!!”夏姝然愕然,她趕忙瞥一眼馳喻的手機(jī),
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什么工作上的項目,密密麻麻都是阿洺發(fā)過來的林苻的人生履歷。
艸,什么忙事業(yè),他是叫阿洺去調(diào)查別人!
而且阿洺在資料上的用詞明明是林苻和教授有戀情,馳喻這廝帶著私人情緒口不擇言的。
“你瘋了是吧。”夏姝然怒氣涌上來,
“這件事,一則是明顯的p圖,二則只是一些網(wǎng)友們自嗨而已,你有必要嗎?”
“有必要!”馳喻銅墻鐵壁般的壓迫感和攻擊性似乎破了一個角,眉眼間隱隱約約有點委屈的意味。
“你還想干什么,你不會要找人打他吧?”
夏姝然深知馳喻不是什么好東西,她不想害無辜的人。
“你心疼了?”馳喻心里冒酸泡,心臟難受得像被人狠狠捏住一樣,
“你現(xiàn)在為了別的男人跟我吵架是嗎?”
夏姝然簡直看不懂他的腦回路,極其無奈道,“重點是在這里嗎!”
“我是要你不要牽連無辜的人,我和他連話都沒說幾句,全程姜小悅都在的,你能不能別這么小心眼。”
“我就是小心眼。”馳喻死死盯著夏姝然的眼睛,
“我就是不喜歡你和別的男人合照,有人在中間隔著也不行!”
夏姝然只差仰天長嘆了,誰來救救她。
本來等待設(shè)計比賽的排名就讓她很焦慮,開學(xué)大三,即將要實習(xí)了,工作也還沒著落。
大學(xué)畢業(yè)的失業(yè)潮,無時無刻不在向她敲警鐘。
而馳喻卻還在為一點小事生氣。
她又不像他有家里的托舉和資源,可以肆無忌憚地耍小性子。
而馳喻最近越來越強(qiáng)烈的控制欲,也已經(jīng)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好累……
好累……
夏姝然受突如其來的情緒影響,做了一個她從未想過的決定,
“要么我?guī)闳タ葱睦磲t(yī)生,要么……”
夏姝然垂眼,抿了抿嘴,還是開口了,
“ 要么我們就分開一段時間,你好好調(diào)整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