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遞給她一杯水,“夫人,我這人向來快言快語,有什么話,我就直說了,其實我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是你們李家的手筆。
但是我既然敢在青竹鎮做生意,就不怕你們搗鬼。”
李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目不錯神的看著她,“你就這么有把握?”
夕若笑了笑,走到阿九跟前拿過昨晚制造出來的新藥,專門治療跌打損傷的。
“這是我昨天制作的新藥,夫人剛剛那一下摔的不輕,我估計,胳膊肘和膝蓋輕則青紫,重則紅腫,這藥我免費送你了,要是你涂了之后,三天還不見好,你盡管來罵我!”
夕若也不管她要不要,把藥塞進她手里。
“夫人,慢走不送。”
李夫人剛要走,門外突然進來一個老頭,手里還背著藥箱。
“打擾了姑娘,我是老先生派來取藥的,只是老朽在藥鋪干了四十年,從來沒見過這種制藥方法,姑娘的藥方,怕不是從宮里傳出來的吧。”
李夫人腳步驟停,心中一凜,難怪今日縣令不幫她,難道這兩個人背后大有來頭!
她握緊手里的藥瓶,快速離去。
“老先生,藥我已經準備好了。”她將竹籃遞給老頭,不再多話,她只覺得這一切恐怕沒那么簡單。
老頭見她不搭理自己,非常識趣的拿了藥離開了。
“阿九,我們今天得去準備一點筆墨紙硯,總不能下次交貨的時候,還拿木棍蘸鍋底灰,給人家寫注意事項吧。”
阿九點頭,“我去準備,你先歇著吧。”說完就出門去了。
夕若看著他的背影,不自覺的揚起唇角,這幾日,除了制藥的核心步驟,阿九不主動靠近之外。
其他的,不管她做什么事,阿九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你去歇著吧。
作為前世母胎單身的她,還真有一點點春心萌動。
系統適時的出現,【宿主,你可是要做全國首富的人,你是事業腦,不是戀愛腦。】
夕若“切”一聲,抬手撥開面前的透明面板。
此時鋪子對面的酒館二樓,鎮上另外一家大戶趙家的大少爺趙明遠斜靠在欄桿上,目光陰毒的盯著夕若的方向。
“少爺,那丫頭片子現在生意這么好,咱們要不要....”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趙明遠喝了一口酒,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連縣令大人都站在她這邊,眼睜睜看著李家夫人受辱,我們要動手,不能做的太明顯,免得惹禍上身,得想個更隱蔽的法子。”
他隨手將酒杯從樓上拋下,酒杯落地瞬間,碎片濺了一地。
“聽說鎮東頭老張家的狗摔斷了腿,走,我們買點藥給他送去。”
小廝跟著趙明遠下樓,來到鋪子門口。
夕若見來了客人,連忙笑意盈盈的迎上來。
“公子,隨便看看,需要什么我跟您介紹。”
趙明遠握著扇子的手頓在半空,目光灼熱的在夕若身上上下打量。
心底暗道——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有幾分姿色,這身段,不比春華樓的頭牌差。
察覺到來人眼神中流露出的不懷好意,夕若的笑容僵在臉上,強忍著惡心。
“您隨便看看吧。”說完不再理會。
趙明遠收回目光,輕輕搖著折扇,夕若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
——裝什么,大冬天的還扇扇子。
“姑娘,在下趙明遠,聽說姑娘的藥很靈,我有個遠房親戚的表弟,前幾日摔斷了腿,不知道姑娘可會接骨?”
夕若從架子上取下一個藥瓶,“接骨我不擅長,您還是找別人吧。”
趙明遠目光一凜,從懷中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到夕若面前。
“那姑娘可有輔助的藥物,可以讓接好的骨頭,快些長好?”
夕若的目光落在那張五百兩銀票上,有錢人就是豪橫,出手真是大方。
她強壓下嘴角,“藥是有,不過...”
她雖然愛財,卻也知道取之有道的道理。
她在商城里兌換了不少的珍稀藥材,制作出了加強的【強骨散】效果卻還沒有實踐過。
“但是公子,有些注意事項,需要提前跟公子講明,這藥只是輔助作用,具體情況我要先看了傷者的情況,才能下定論。”
趙明遠伸手拿過她手里的藥瓶,將銀票塞到她手里。
“就不勞姑娘費心了,我對姑娘的藥很有信心,等我表弟痊愈了,我一定將他帶來,當面向你道謝。”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出門的時候迎面撞上回來的阿九,阿九目光一沉,快步進屋。
夕若看他一臉緊張的神色,忙問道,“怎么了?”
“趙明遠來干什么?”
夕若順著他的眼神望向離開的背影。
“買藥啊,怎么了?”
阿九暗暗攥緊拳頭,“趙明遠是鎮上另外一家大商戶趙家的少東家,我只怕他表面上是來買藥,實際上安的卻是別的心思。”
夕若愣住,難不成又是來刁難的,她將五百兩銀票遞給阿九,“這是他給的買藥錢。”
阿九沒接,“既然收了,先放起來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夕若點點頭,面對接二連三的刁難,卻在心底盤算著如何主動出擊。
趙明宇取了藥之后,便去了鎮東頭的老張家。
老張頭一看是鎮上的老紈绔趙明遠來了,連忙就要關門,院子里拴著的大黃狗,也發出低聲怒吼。
“哎!老張頭,你這是不歡迎本少爺,嗯?”
門被小廝推開,老張頭哆哆嗦嗦的往后退了兩步,轉頭瞪了一眼大黃,大黃嗚嗚了兩聲,乖乖的窩在狗窩里趴著。
“少爺說的哪里話,老頭子我哪敢不敢不歡迎您啊,只是您貴人事忙,不知道今天大駕光臨,是為了啥啊?”
趙明遠手里把玩著藥瓶子,一臉陰森的笑了笑,“聽說前幾日我手底下的人過來巡查,不小心打斷你們家狗的腿,我這不是來給你們送藥來了嗎...”
老張頭愣住了,這個心狠手辣的趙明遠打死了人都沒見他眨一下眼睛,今天怎么這么好心給他家狗送藥,不知道又憋著什么壞主意。
“少爺您說笑了,大黃就是一土狗,哪里配的上您專門跑一趟給它送藥來。”
趙明遠將藥瓶丟到身后小廝的手里,“去,給它涂上。”
小廝拿著藥朝狗窩走過去,大黃蜷縮著身子,發出低吼,沖小廝呲著牙。
老張頭見狀連忙上前摁住大黃,一滴眼淚從渾濁的眼眶中落下,大黃陪著他們家七八年了。
都成老狗了,竟要被人這樣糟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