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帶著兄弟來到長垣室,老遠就看見城頭的紅旗上繡著"平均"二字,看的我眼里只冒火星子。」
此時天幕畫面轉換!
畫面中王仙芝光著膀子站在城樓上。
看見黃巢的到來,豪氣沖天,把手里抱著的一壇酒扔了下去。
"黃兄弟,你可來了!"
黃巢接住酒壇,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大口!
二人互相吹捧一番,就一同進了城。
「就這樣,我跟著王仙芝一起起義了,草軍像滾雪球似的漲,三個月就過了萬。」
「我們專挑藩鎮的薄弱處打,在中原的麥田里追著唐軍跑,那些穿明光鎧的兵爺,跑起來連鞋都掉。」
「有回在陳州城外,我一刀劈開個校尉的頭盔,腦漿濺在我臉上,我舔了舔,咸的——跟曹州的鹽一個味。」
「乾符四年,我們占了江淮漕運,大運河上的糧船全插了草軍的紅旗。」
「原本以為,我們會這樣一路殺過去,殺進長安,踩著那些老爺們的頭,告訴他們,這個天該換了!」
「朝廷慌了,派宦官來招安,從那之后,一切就變了。」
天幕畫面再次翻轉!
王仙芝端起酒杯,跟黃巢碰了一下,開口說道:“你我都是私鹽販子出身,腦袋早系在腰上,不如拼出個名堂。”
接著壓低聲音道:“最近朝廷派來招撫的人,說給我個‘左神策軍押牙’的官銜,你覺得如何?”
黃巢捏著酒囊的手猛地收緊,酒液滲出指縫。
“仙芝兄忘了上個月攻破曹州時,城門口那對餓死的母女?”
“她們死前還攥著半塊發霉的餅。朝廷的官銜是給你的,那她們的活路呢?”
王仙芝的臉沉了沉,往地上啐了口:“但弟兄們打了半年仗,死的死,傷的傷,能有條招安的路,總好過埋骨荒野。”
“埋骨荒野也比做朝廷的鷹犬強!”黃巢猛地將酒囊摜在地上。
“你若受了招安,我黃巢帶弟兄們回山東!這天下,不是姓李的一家天下!”
王仙芝看著他漲紅的臉,忽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從包裹里拿出朝廷送來的紫袍。
指尖劃過金線繡的紋樣,聲音里帶著興奮:“看見沒,裴刺史說了,只要我解甲,這蘄州就是我的封地,弟兄們也能得個出身。”
黃巢猛地踹翻了身邊的案幾,青瓷碗摔得粉碎。
“紫袍?封地?”
“去年鹽澤邊你怎么說的?
“難不成忘了那些跟著咱們戰死的弟兄?
他們的家人還在挨餓,你卻要穿著官服當朝廷的狗?”
“我不是當狗!”王仙芝攥緊了紫袍,額角青筋跳動,臉上盡是瘋狂之色。
“我是想讓弟兄們活下去!你以為憑著一腔熱血能打遍天下?朝廷的援軍快到了,再硬拼下去,咱們這點人不夠填護城河的!”
“活下去?”
黃巢冷笑,指著窗外,“你問問城門口那些扛著鋤頭守城的百姓,他們要的是你這身紫袍,還是能種上自己的田?”
“王仙芝,你他娘的忘了是誰把你從鹽販子的死牢里救出來的!”
“我沒忘!”王仙芝將紫袍摔在地上!
“可你黃巢眼里只有‘天下’,弟兄們的命在你看來,是不是都該填進你那‘均平’的窟窿里?”
一說起這個黃巢直接一腳把王仙芝給踹翻在地,大聲怒罵。
"看來你是真忘了你爹是怎么被巡鹽兵打死的,真忘了長垣城外餓死的百姓!"
王仙芝爬起來,嘴角淌著血:"黃巢,你就是個販鹽的野種,懂什么前程?我這都是為了兄弟們的前程!"
黃巢盯著王仙芝,忽然轉身抓起自己的鐵劍,劍鞘重重磕在門檻上:“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要這紫袍,我不攔你。”
“從今日起,你回你的蘄州當你的官,我帶我的人去打我的長安!”
……
天幕下的眾人看到這搖頭不已。
在他們來看這王仙芝從起兵的那一刻就沒了退路。
如今為了那點官銜和封地便投了?
跟這種目光短淺之輩共事容易死啊!
大漢。
“衛青你怎么看?”
衛青沉思一會悠悠說道:“如今二人,分道揚鑣,草軍內部一分為二。”
“勢力大減,怕是難成大事。”
“王仙芝被招安,草軍人心必亂,后續即便黃巢繼續起義,也會面臨諸多困境,除非……招安是假的!”
聞言漢武帝,點了點頭,“說的不錯,不過這黃巢能說出那些話,倒也有幾分遠見!”
“亂世之中,人心易變,黃巢若想成事,還需重新凝聚人心!”
「從王仙芝接受朝廷的招安以后,我們就分道揚鑣了,什么狗屁"左神策軍押牙",聽著唬人,其實就是個看宮門的。」
「他不懂,老子還不懂嗎?幾十年的書不是白讀的!」
「那天我帶著部眾走了,臨走時放了把火,把招安的告身燒得只剩灰燼。」
「后來聽說,王仙芝帶著殘部去投降,被唐將曾元裕斬了首級,掛在長安朱雀門樓上,這更加堅定了我殺盡長安的決心。」
「因為我已無路可退!」
“草!一群豬腦子吧!”
李二看到這真的忍不住吐槽了,這他娘的后世大唐都是什么垃圾貨色。
是個人都能當皇帝了嗎?
人家前腳剛接受招安,你后腳就給人家弄死!
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接受招安也是死路一條嗎?
而那些五姓七望們,此刻只感覺背脊發涼。
無路可退……什么意思,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王仙芝死后,他那些剩余的余部來投奔我,在城樓上,他們把黃綢子披在我身上,喊我"沖天大將軍"。」
那時我看著底下二十萬黑壓壓的人頭,突然想起長安墻上的詩——
我花開后百花殺,這話要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