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逍云大喊一聲,而后突然折身,一大道白光從他身旁飛馳而過,在黑衫中年人突然驚訝之時,強(qiáng)大的刀氣破開他匆匆凝成的氣甲,在他后背留下一道血痕。
緊追著義逍云的修者驚愕、恐慌,自己劈錯人了!
如果不是黑衫中年人中毒又匆匆防御,修者也不可能傷到他。但現(xiàn)實(shí)沒有如果。
義逍云打的一手好牌,一招禍水東引狗咬狗,致使兩狗都出現(xiàn)瞬息的分心。
冉不齊自然抓住這個時機(jī),飛槊、寶劍共馳,一劍點(diǎn)胸,一槊刺腹。
槊被擋下,但那柄飛劍,卻刺斷黑衫中年人的胸骨,刺穿心臟。
黑衫中年人以為他使槊,那飛槊攻擊應(yīng)該最高,所以主要防御飛槊,卻不想,那一槊根本就是花架子,毫無攻擊力可言,那飛劍,才是真正殺招。
黑衫中年人后方的修者,徹底驚住了,將軍被一劍穿心,自己,竟是那助敵的“叛徒”!
所以,義逍云正躲在房頂背后蓄力,他也完全沒注意到。
一劍穿心,還是攜帶滾滾元?dú)獾囊粍Γ瑢τ谄胀ㄈ藖碚f,那必死無疑,而這個黑衫中年人卻猛地將劍拔出,扔在地上,轟起一陣灰塵。怒視前方,一聲暴吼,響聲雷震全城。
“冉不齊!你們都得死!”
“燃燒元神!”
冉不齊心中一震,立即收槊防御,全陣最大輸出,以槊為基,大結(jié)界結(jié)起。
這種以燃燒自身元神來獲得力量的功法,妥妥的邪功,只是暫時獲得實(shí)力提升,但卻是對元神造成永久性損傷,有損修為。不過對于將死之人,倒也沒有什么顧慮了。
所以……嘭!
結(jié)界瞬間破碎,僅是一掌,便將一百多人重傷。冉不齊倒飛出幾百米,那黑衫中年人飛速沖到他面前,卻突然再次狂叫怒吼。
受傷太重,元神又殘缺破損,所以,他的眼神渙散,七竅開始流出鮮血,意識都快模糊了,到時還不知道能不能滅掉冉不齊。
剩下的魂魄,還夠他燒個幾分鐘吧。
吼完,沒待冉不齊緩沖準(zhǔn)備撤避,他又低頭怒視冉不齊,右掌磅礴氣息蕩起空氣漣漪,嘶吼一聲:“死!”
一掌拍下!
死了,真的死了。
是黑衫中年人手臂頹然下垂,最終,整個人傾倒地上,生氣全無。
遠(yuǎn)處,義逍云半跪,抵住胸口,嘴角流出一道鮮血,將一枚回神丹服下,消掉血跡,立刻打坐調(diào)息。
媽的,這幽神破反噬怎么還這么大!
當(dāng)冉不齊拖著傷軀走到義逍云旁邊時,義逍云沒好氣道:“后面那修者交給你們了,遠(yuǎn)處那的那門炮歸我,誰都別想搶。”
是義逍云一招幽神破,給黑衫中年人補(bǔ)了最后一刀,一擊斃命。本身元神就弱,又燃燒元神,中了幽神破,立即斃命也正常。
之后,義逍云起身攔住將要追殺樊兵的眾人。
“義老二你干什么?想把敵人放跑?”
“剩幾個蝦兵蟹將,就讓他們逃好了,還可以幫我們散播謠言,迷惑敵人。”
“謠言?什么謠言?”
義逍云瞥他一眼,“虧你還是個將軍,連兵法都不懂,太杭城在你的帶領(lǐng)下能不淪陷真是奇跡啊。”
“你是在說我沒腦子嗎?那我就承認(rèn)這次我沒腦子,快說你什么意思!”
義逍云眼神里對冉不齊大加贊賞,“像你這樣有自知之明的人已經(jīng)不多見了……本君,雨綿宗,郝籌。那些小兵逃回去,自然會幫忙宣傳,這是最像樣的情報。他們不說,那逃兵的罪名,是免不掉了。”
“你怎么能保證馬觀山會信你的鬼話?”
“放心,我還有后手。”
“什么后手?”
“天機(jī),不可泄露。收我的靈寶大炮去!”
……
結(jié)構(gòu)復(fù)雜,符文繚亂,多是在炮管上鐫刻各種鬼畫符狗扒字,解不開符文禁制,竟然放不到界指里。
義逍云站在火炮旁邊,看似是在思考,其實(shí)是在發(fā)呆,終于眼角余光捕捉棕胡子,喊道:“棕胡茬,給我過來!”
棕胡子只能屁顛屁顛跑過來,哈腰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他可是最后見識到這小子從腦袋上射出一道無形攻擊,然后就把樊帝國那修宗滅了,實(shí)力恐怖,絕對不止表面武師那么簡單!兩天前他弄出的超強(qiáng)元?dú)夥烙蹏J轟擊,也證明他隱藏了實(shí)力。
“把這門大炮推回去。”
雖然不重,但作為長官,這點(diǎn)小事自然要派遣手下做,才能顯得自己官威浩大。
棕胡子瞪目驚訝:“七品靈寶,滅宗炮!”
“嗯?七品靈寶,滅宗炮,一炮一修宗,那賺大發(fā)了!”
“大人,這……不是應(yīng)該上繳嗎?”
“叫你動手就動手!哪那么多廢話?”
“是是。”
義逍云掃視周圍,大聲道:“城上那個冉無賴,還杵在那里干嘛?不趕緊撤軍,等著被樊帝國援軍過來包餃子嗎?”
“這事還用得著你小子提醒?本將軍這是要轉(zhuǎn)移城中百姓,你還愣在那里干嘛?趕緊給我出城十里布下毒陣,阻擋敵軍前進(jìn)。”
“毒個蛋!你以為我是全能型人才啊?”
出城,眾人完全不回頭,義逍云趕緊沖到隊(duì)伍前頭,橫腳一攔,“誒誒,你們跑什么?”
冉不齊白了他一眼,“正如你所說,不跑,等著被敵人援軍全滅嗎?我們?nèi)娡暾麪顟B(tài)下都不一定能擋得住他們一刻鐘,更別說現(xiàn)在有這么多人受傷。”
“當(dāng)然要跑,但沒叫你們跑回太杭,敵人火急火燎的跑來支援,在不清楚我們攻城軍具體實(shí)力的情況下,不是得有多少兵,就拉多少兵過來嗎?沒有三分之二,也得有一半兵力了。”
“所以,你想讓我們繞過崴東,攻打馬觀山?”
“哎呀,冉無賴你終于有腦子一次了。”
“胡鬧!”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副官當(dāng)即呵斥,“且不說我們能否攻下馬觀山,就此繞開大道前往,周途多是妖獸出沒、五六星妖獸活動,萬一驚動它們,整個營得折損多少將士?再者敵人沖來崴東,發(fā)現(xiàn)我軍竟無一人,而崴東守軍全滅,他們會不會一怒之下猛撲太杭?到時太杭無兵鎮(zhèn)守,豈不是讓他們長驅(qū)直入帝國腹地?”
“副官分析的有道理。義老二你沒讀過兵法,沒參加過戰(zhàn)爭,還是太天真了。全軍繼續(xù)前進(jìn),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