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隨本將軍出城,將那一百多個學生兵圍了!”
冉不齊答完口令,卻突然變臉,拉著一眾士兵就沖出城門。
城下好似劍拔弩張的氣息,兩方都元氣蓄集,一副弓拉滿弦隨時發的樣子,只是義逍云一方的氣勢,要弱很多。
冉不齊又玩笑道:“行啊,義老二,戰場上臨陣脫逃,逃到我這來了?!?/p>
“逃你大爺!我帶領一百大軍前來支援你們,免得你們這個什么營在你這個無腦將軍的帶領下被樊人一次殲滅。趕緊讓路,為我們準備好上等房。”
冉不齊一揮手,太杭營那一百人當即收刀收氣,泛獨一部這才松口氣,將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便又感到冰凍氣息的可怕。
“義老二八年不見,口氣長了不少啊。我記得西南八校征兵不止你們這點人吧?起碼也得有個三四千了,途中經歷了什么,讓你們幾近全軍覆沒?”
“沒時間和你閑聊,趕緊讓路!”
“讓路讓路,小子實力不見多少漲進,脾氣倒是更暴躁了。”
……
“就你帶來的那一百多個學生兵,除了白占我營房位、白吃軍糧外,還有什么屁用?”
“有啊。”
冉不齊等待他的答案。
“就是還能每人每天多給你們放屁?!?/p>
“……”
“我來了,就是對你們最大的助力,剩下那一百多人,你可以忽略不計?!?/p>
“義老二,我發現你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如果不是知道你很菜雞,我真的會懷疑你是那個名震西南的無恥大盜?!?/p>
“我是菜雞,那你這無賴豈不是菜雞蛋了?”
“?”
“你十五歲的時候達到武師巔峰了嗎?”
“那你也沒達到啊。”
“所以說你是菜雞蛋,連我隱藏修為都看不出?!?/p>
“小子放尊重點,本將軍可是太杭城守備將軍,你的上司。”
“我上司昨天就被樊人殺了。”
“你現在到我的地盤,就得聽我的。”
“明天攻打崴東?!?/p>
冉不齊差點噴出一口酒,“啥?你小子不是被樊人打壞腦袋了吧?”
“對方不過一千人,最強不過一個一階修宗,你們聽我指揮,到時自然能將城攻下來?!?/p>
“憑什么?就憑你當年越兩階把人踹糞坑里?本將軍雖然欣賞你不畏強權,可也不代表會聽你這黃毛小子的扯淡?!?/p>
“因為我家人抵達大行關了?!?/p>
“關我鳥事?”
啪,義逍云一掌拍在桌子上,一張四級神行符。
“本將軍突然覺得你這個想法很有戰略意義!”
……
嵩帝國西北崴東城,現在被樊帝國占領。
小雪,覆蓋大地銀裝素裹,夜晚降臨,也就變得茫茫朦朦。
城頭一小兵遠眺,城外不過一里處,竟有火光閃爍!巡邏部隊在干什么?等等,這味道,怎么有些香啊?
反正感知探察他們就兩人,所以,守城士卒就這樣暫時不去尋看那火光是為何物了。
反正有巡邏隊巡邏,也輪不到他們下去查看。眾人這么想,也就讓那香氣得以快速飄入城中。
那一點若隱若現的火光旁,義逍云正拿著一把鍋鏟在火堆上的大鍋中攪拌,悠哉悠哉,鍋里卻煮的一塌糊涂,濃沫起灰泡,斑雜綠紅黃藍紫。
旁邊十幾米遠處,躺著十幾個樊帝國士兵,均是口吐白沫,臉色發白,已經昏厥過去。
冉不齊捂口問道:“小子,光憑你這一鍋湯,真的能拿下崴東城?”
有隔音術,他倒也不用小聲說話。
“廢話,你沒看到左邊躺地上的那十幾人嗎?肯定不能了?!?/p>
“……既然不能,那你還讓我服下解毒丹,還捂著鼻子。這氣味還有點香?!?/p>
“我這生化武器只對修者以下的修士殺傷力最大,越往上效果越差,而且你以為樊人會任由我把毒氣傳入城中嗎?所以才需要你們的軍隊。不然我早就自己破城了,如果不是城中還有幾千百姓,這毒氣對普通人還有一點危害,我還用得著在這里削弱毒性?”
說著,又將手中一枚斑雜圓丹投入鍋中,圓丹有瑕疵斑垢,這些次品丹,或只能稱為圓球,就是義逍云的大殺器生化武器,其中摻雜有東恒煉丹剩下的廢渣毒液、他自己煉丹失敗產生的毒渣、妖獸天山某種妖獸的排泄物、天山中一種叫做鬼香草的毒草的汁液、法書的強化能量等等。
冉不齊又問:“對修者以下的修士殺傷力最大,那你為何沒捂鼻子?”
義逍云淡淡道:“因為我比你強?!?/p>
原因當然是有法書之前就給他加持防護,所以毒不侵體而已。
“你能保證狂罡營將軍中毒后實力被削弱多少成?”
“你哪那么多廢話?神行符給你了,后邊還有兩千多人幫著,你還怕打不過他,那你真是垃圾!”
“小子,放尊重點!你一個小百總,我可是守備將軍!”
冉不齊當即就給義逍云一個榔頭,還是元氣加持的,所以有些疼。
義逍云稍微揉了揉腦袋,“跟我到這就給我收斂好氣息,想讓我被對方發現嗎?”
“你小子風元氣大肆揮動,把氣味都吹向城里,怎么不說你氣息暴露?”
“我會高明的匿息術,你會嗎?不會閉嘴,錯失戰機你擔得起嗎?”
“如果我發現對方將軍實力還在修師八階以上,回去不給你軍法處置我就不姓冉!”
這時,城中一個把總聞氣味趕到城頭,看著遠處那火光問:“怎么回事?”
旁邊的小兵無話可答。
這把總怒瞪小兵,望向火光處,大聲問:“那里點火煮東西的是誰?”
此隔音術可隔己方傳聲,還能接收外界聲音。冉不齊聽到對方元氣傳音后,稍微有些緊張,“我們被發現了!義老二,現在動手嗎?”
義逍云淡淡道:“不凍,我有火元氣,不怕冷。”
“我說的是行動的動!”
“別急。”
城上把總沒聽到回話,又一次大喊:“你們兩個在那點火的是誰?!”
義逍云只是抬頭看了城頭一眼,便不予理會,平靜道:“夜月雪色,一飄一飄,此情此景,讓我不由得生出想作詩一首的心情?!?/p>
“你還會作詩?現在不是想著怎么應付城上嗎?”
而且現在哪來的月色可賞?
義逍云只是瞥了他一眼,開口吟誦:“清風拂過淡飄香,贈予城軍美味翔。星光夜,光火稀,飄飄搖搖,隱隱曳曳,”
城上把總不見城下那兩人回話,即聚出一發火氣波,丟。
火光炸現,把總得以遠望,見兩人樣貌,其中一個嚇得剛好把鍋鏟丟地上,另一個,卻依舊瞬間瞪目過來,與他對視,眼神凌厲,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兵,為何氣息卻只是武者?
邊上的元氣火依舊灼燒著,將兩人樣貌清晰照亮。
義逍云撿起鍋鏟,抬頭對城上大喊:“城上的兄弟們,新出爐的香噴噴的翔,你們要不要下來嘗嘗?免費。”
還不忘表現出緊張樣子,按他自己的想法,這就是小兵偷懶被發現時該有的表現。
城上把總火氣波將臨前,冉不齊就將隔音術撤除,所以現在城上人能聽到義逍云說話。
義逍云繼續淡淡吟著自己的詩:“煮酒不如煮香糞。飄香入城中,將勾多少人食欲,口水流滿地,千軍萬馬出城來,氣勢浩蕩驚人心,不料停道邊,驀地聞見鍋爐,狼驅虎趕爭頭破,只為趁熱嘗此鮮,問世間,仙珍玉饈誰能比?”
冉不齊拍額,“敢問你這首詩詩名叫什么?”
城上把總惱怒了:“城下小兵,在煮何物?立即給我熄火!”
“煮屎歌?!?/p>
作一首煮屎歌,就問你們惡不惡心?
聲音傳去,城上滿驚目。也就是說,他們之前聞到的香氣,是屎的味道!
這就是屎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