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眾人圍在阮清越身邊,看著阮清越瘋狂敲擊各種代碼,眼睛都快看花眼了。
就在阮清越敲擊最后一下回車鍵的時候,電腦上花花綠綠的代碼變成了一個網頁。
這是龍婆之前發在社交媒體上醫院后臺的就診記錄。
龍婆在T國的名字叫做帕卡,可阮清越在搜索一通后,除了發現帕卡在八年前生過一次小病外,再無其他就診記錄。
阮清越又花了一個小時,將T國所有醫院名叫帕卡的人的就診記錄全部調查了出來,但找了一大圈,都沒有和帕卡病例相似的經歷的人。
“也就是說,龍婆根本沒有得過肺癌,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立的人設!”
所有人不是傻子。
龍婆的癌癥是假的,那么所謂的那些傳言也會不攻而破。
龍婆利用癌癥痊愈的事情來刺激游客過來消費。
游客多了,就吸引來了當地的媒體甚至紀錄片。
并且那些所謂的百病痊愈,極有可能是龍婆安排的演員罷了。
畢竟前往虎廟的病人,也都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人要是真沒了,也不會有人去鬧寺廟。
可之前那個網友說的老虎長得不一樣又是什么意思?
“咱們今晚偷偷去寺廟里面看一看吧。”
大伙兒早有想法,全部都點了點頭。
幾人在酒店里面吃飽喝足,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
到了晚上十二點,幾人戴上鴨舌帽和口罩來到了虎廟的附近。
虎廟的附近平時只有一些小商販,虎廟的營業時間一過,這些小商販也下班了,周圍看起來空蕩蕩的,和華國農村的鄉下沒什么區別。
司染等人靠在圍墻周圍,四周只有幾盞十分微弱的路燈勉強可以看清周圍的路。
季知時這人倒霉,走在路上踩到了一條蛇。
嚇得他直接跳到了林隨野的身上。
司染聽到那蛇罵罵咧咧好一會兒才一扭一扭的離開。
季知時壓低了聲音,快哭了:”染染,那蛇是個什么品種的啊,我現在感覺我的腿涼嗖嗖的,我不會被咬了吧?”
T國這邊的毒蛇隨處可見,他要是被咬死了可怎么辦?
司染:“是一條無毒蛇,它剛才罵你走路不長眼,踩到它腦袋了,所以放心好了,沒有咬到你。”
季知時頓時松了口氣。
他默默的跑到了人群的最后面,想著就算再踩到蛇也是其他人先踩到。
但想了想覺得走最后還是不安全,于是走到了中間,跟司染并排走,那雙手還緊緊的靠著司染,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上。
司染:“……”
幾人繞著虎廟周圍走了一圈,隨后找到了最寂靜的一片地方。
周圍全是栽種的竹林,十分隱秘。
并且寺廟的圍墻并不算高,幾人相互搭力就能爬到墻上。
虎廟里面靜悄悄的,早上的白虎已經不見蹤跡。
幾人白天的時候就已經把寺廟前面的地形摸的相當熟悉了,加上白天還到過后院的禪房,所以幾人在虎廟中摸索的非常順利。
半夜十二點,寺廟的比丘已經開始休息,周圍靜悄悄的一片。
但走廊下還有燈光照明,比丘休息的禪房內偶爾傳出聲音。
幾人繞了一圈,獨獨沒有找到自己白天院內的老虎去哪兒了。
到底怎么回事?
司染壓低了聲音,問:“寺廟的老虎這么多,白天還要出來營業,不可能藏在其他地方,咱們仔細想想,是不是還有什么地方漏掉了。”
前院除了空地就是一個參拜的大殿,大殿內供奉的菩薩不多,而且它們查看過了,并沒有發現老虎的蹤跡。
至于后院,只有幾座禪房,剛好夠比丘休息的房間大小,老虎更加不可能跟比丘一起睡。
可前院后院都已經逛完了,哪里還有其他地方。
司染沉著眸子思來想去。
忽然間想到了什么,司染道:“我們好像都遺忘了一個地方。”
司染抬起手,指著禪房后面那塊碩大的牛圈里。
據昨天的比丘說,因為虎廟周圍都是群山,耕田非常不方便,所以為了回饋村民,便養了牛。
他們剛才路過的時候,的確聽到了牛棚傳來的哞哞聲。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腳步不約而同朝著牛棚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相隔只有二十米不到的距離,宋枝忽然拉住司染,對著眾人道:“等等,前面有聲音。”
幾人的腳步停頓下來,趕忙找了一個能夠掩藏身形的地方藏起來。
只見牛棚外,一個比丘抓著小老虎的四肢,另一個比丘手里拿著針。
對于T文眾人聽的不大明白,并且距離實在是太遠了,只能從微弱的燈光下看著他們的嘴巴張張合合,可具體說了什么大伙兒一句都沒有聽清楚。
倒是小老虎的哭聲驚天動地。
小老虎的嗅覺非常靈敏,它隱隱約約聞到了司染的氣息。
于是四肢不斷掙扎,嚇得哇哇大叫:“染染,你快來救救我啊,龍婆不是個好東西,嗚嗚嗚嗚,你走了以后他忽然發瘋一樣打我,他一點都不好了,我不要喜歡他了!”
“現在它還要讓這些比丘殺我嗚嗚嗚嗚,染染我害怕!”
“染染我知道你在附近,你趕緊來救救我啊,我還年輕,我還沒有媳婦兒,我……我一點都不想死的呀!”
司染聽到小老虎在求救,心臟頓時緊縮起來。
她們現在是不能暴露的,一旦暴露全部都完蛋了。
可小老虎現在都這樣了,她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司染深吸一口氣,蹲在地上撿起一顆石子,正準備丟出去吸引人注意力的時候,手腕忽然被宋枝握住了。
司染偏頭看了過去。
宋枝道:“我來,我丟的準一點。”
說完,宋枝直接將司染手中 拳頭大小的石頭朝著比丘丟了過去。
啪嗒一聲,比丘應聲倒地。
沒錯,被天外來石砸暈了。
“誰!”
抓住小老虎的比丘倒地,小老虎終于掙脫開,不要命地往有司染氣息的方向跑來。
司染:“……枝枝姐,我其實想把石頭丟地上的。”
宋枝:……
二人干瞪眼片刻,宋枝才干巴巴地說:“我以為你要解決掉他們。”
眾人:……
說好的團隊默契呢?
不過現在不是干瞪眼的時候。
他們和比丘的距離也就只有二十米左右,小老虎靠著嗅覺精準地找到了司染的藏身位置。
一見面,小家伙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嗚嗚嗚嗚,染染,染染!我以為我要死了,你就是天神,是你救了我,以后虎跟你一輩子!”
說完,小東西不管不顧地往季知時的身上爬。
沒別的原因,小東西是知道自己的爪子是有多鋒利的,它想要尋求庇護,但又不想讓自己的爪子傷害到司染,于是死貧道不如死道友的道友。
當小老虎的爪子勾到季知時褲子的那一刻,季知時直接沒忍住叫喚了出來。
小老虎沒有停,繼續往季知時身上爬。
眼看就要爬到腰腹下得到某塊地方,季知時大驚失色,快準狠抱起小東西,也不顧現在是什么情況了,激動道:“狗東西!你有病吧!”
怎么這些動物都喜歡搞自己啊!!!
為什么倒霉的人都是他!
季知時滿臉幽怨,罵完小老虎后,這才察覺自己剛才的聲音有多大。
當即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結結巴巴道:“對,對不起。”
“沒關系。”
司染緩緩開口,把季知時和小老虎護在身后,看著那個穿著袈裟的比丘,說:“你不說話他也能找到我們。”
他們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