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秀腦子一陣耳鳴，瞬間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裴聿更是眼睛都瞪大了幾分，接著眼神變得犀利，震驚又厭惡，最后轉化為心疼看向司染。

怪不得司染走的這么徹底。

天底下為什么會有自己的母親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叫自己阿姨！

他都不敢想當時司染到底有多么傷心！

裴聿上前一步，警告道：“阮女士，我勸告你以后都不要再來找司染，有空鬧這些幺蛾子，還不如多去看看你們公司現在的情況。”

“最近股市不穩，我記得你們家的公司快倒閉了吧？所以你那點股票合同對染染來說只是一張廢紙，毫無用處，也就只有你當成唯一的籌碼。”

阮秀秀這段時間一直在傷春悲秋，想盡各種方式希望司染能夠回來。

終于丈夫和大兒子多久沒有回家了，阮秀秀根本沒有關注過。

現在裴聿這么說。

阮秀秀的臉色頓時慘白了。

“你，你做了什么？”阮秀秀下意識道。

裴聿：“我能做什么，就是看到司家水深火熱的時候多加了油而已。”

裴聿說的是實話。

司家現在內憂外患，墻倒眾人推，誰都可以上去踩幾腳。

而他，不過是比別人多踩了幾腳罷了。

這導致阮秀秀腦子里嗡嗡嗡的。

眼見二人要進入宿舍，阮秀秀忽然道：“染染，媽媽再跟你說最后一句話。”

頓了頓，阮秀秀看了一眼裴聿，認真說：“我們找到地方慢慢談，我保證，如果你聽了后還不原諒媽媽，媽媽以后絕對不會再來找你。”

司染抬起眉頭。

“不好意思，我不感興趣。”

說完，司染帶著裴聿轉身就要離開。

阮秀秀慌了。

每次司染的決絕程度都讓阮秀秀毫無辦法。

最終，她大吼道：“染染，你會死的！”

裴聿比司染還要先一步停下腳步，他毫不在意阮秀秀是不是個女人，抓著對方的衣領，臉色堪比索命的修羅。

裴聿的眼神中帶著警告：“阮秀秀，你是不是以為你是個長輩，我就不敢扇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我們染染健健康康的，說什么死字！”

司染的工作這么危險，阮秀秀卻故意提這個字眼，裴聿一時間不知道阮秀秀是真的知道錯了，還是在司染面前耀武揚威。

阮秀秀此時眼神卻也堅定，一把將裴聿的手打開。

精美的高跟鞋底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阮秀秀走到司染面前，猶豫三秒后，還是把自己這幾個月做的夢全部告訴了司染。

“染染，媽媽最近總是做夢，做夢你在大街上被人活活捅死，這些日子媽媽很擔心你，所以你跟媽媽回去好不好，你大哥二哥都會保護你的。”

這下子，司染有些驚訝，目光深深的落在阮秀秀的身上。

阮秀秀竟然夢到了上輩子的事？

到底是做夢還是重生？

可下一秒，司染笑了。

那模樣有些哭笑不得，阮秀秀滿臉奇怪，欲言又止。

可司染笑完后，司染忽然靠近阮秀秀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怎么，你就只夢到這些嗎，那你有沒有夢到是誰殺了我，大街上又有哪些人？你，司君赫，司星影，還有那個永遠擋隱形人的所謂父親，你們有在大街上嗎？”

司染的一句話，讓阮秀秀感覺到了晴天霹靂，如同雷擊。

她眼睛驚恐地看著司染，嘴巴微微顫抖，腦海里有個驚人的想法，但很快就被她否認掉了。

絕，絕對不可能！

司染嘲諷地看著阮秀秀，索性繼續道：“讓我想想當時的情景是怎么樣的，你應該是緊緊捂住司念的眼睛，說什么別看，我的血很臟，別臟了眼睛。”

“你看著我一點點的死掉，卻還是無動于衷，你們司家從人群中慢慢隱退出去是不是？”

“阮女士還有繼續往下做夢嗎？”

司染低聲問道。

阮秀秀面容已經蒼白到幾乎透明。

她的下巴在顫抖，眼眶里滿是淚水，不斷地往外流。

司染嘖地一聲，“哦，看來你們做的還挺絕的，竟然收尸的都不是你們。”

上輩子到底是誰給她收的尸？

司染想不明白。

但上輩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司染不愿意再多想。

司染看著阮秀秀的模樣，心里也忍不住暢快，最后帶著魅惑低沉的聲音輕輕嘟囔了一句：“阮女士，你說你夢到的是未來，還是過去呢？”

阮秀秀再也站不住了。

向后退了幾步，眼前頓時天旋地轉，暈倒前看見司染毫不留戀地跟保安說了一句送醫院吧，轉身就走。

就像……就像夢里面她對司染的那樣。

——

司染帶著裴聿上了樓。

電梯里，裴聿一直默默注視著司染濃密的后腦勺，抿著嘴，一句話沒說。

司染剛才的話說的很小聲。

可他的耳朵從小就比別人聽的清楚，所以剛才司染說的話，他都聽了個七七八八。

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為什么司染會忽然退圈，為什么會忽然進入動物園。

現在看來，都是有原因的。

裴聿眼里沒有驚訝，只有對司染的心疼。

嗚嗚嗚嗚，他的染染太不容易了嗚嗚嗚嗚嗚。

裴聿默默的抬起自己精致的西裝外套擦了擦眼淚。

司染回過頭，就看見裴聿一個大男人像小學生一樣默默流淚，手腕處的西裝都被洇濕了大片深色。

“你……怎么了？”司染眼神中滿是疑惑。

裴聿不敢說自己知道了司染的驚天大秘密，只能撒謊：“我，我就是有點性感。”

司染：……

是感性吧。

司染頓時被裴聿的胡言亂語給逗笑了。

“阮秀秀以后不會再來找我了，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裴聿心想他根本高興不起來啊。

染染是重生的，只有上輩子受盡了委屈和苦楚，才會毅然決然地離開司家。

哪怕已經是過去式了，可裴聿還是心疼司染。

他自責自己上輩子怎么到死的時候也沒有出現在司染面前呢？

裴聿深吸一口氣，語氣忽然堅定道：“染染，你叫我一聲聿哥，四舍五入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我媽就是你媽，我保護你一輩子。”

裴聿的中二發言把司染逗樂了。

她沒多想：“那我等著聿哥保護我。”

顯然司染是沒有把裴聿的話放在心上。

此時，電梯門發出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司染率先走了出去。

回過頭，司染看見裴聿還站在電梯角落里，紅著的雙眼多了一抹深沉和堅定。

“裴聿，到了，出來吧。”

裴聿沉默不言地走出電梯門。

接著，他又一次停下腳步。

司染困惑的抬起頭。

裴聿也垂下眼眸，眼神中帶著一股執拗：“染染，我說的是真的。”

他會和染染成為一家人，會保護她一輩子。

這輩子絕不食言。

——

pS：

這兩天三次元生活出了點事情，實在是身心疲憊，所以今天的錯別字我基本沒怎么看，等我好好睡一覺起來改老婆們，我先去睡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