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帶,是褚瑾用來給她綁腿襪的!
這個變態!!!
云幼禎撐起還有些軟麻的身體,伸手去搶。
她怒視:“還給我!”
沈汝玉猛的收回手,絲帶又消失在他的指尖。
他趁機握住她伸過來的手,拽到唇邊輕輕咬了一下她白嫩的指尖:“這是我應得的獎勵。”
妻主把他關了三年才來見他。
他留點東西做念想,應該不算過分吧?
云幼禎抽回手,把指尖在他衣擺上擦了擦。
狠狠罵他:“你變態啊!這東西也偷!”
絲帶就是固定腿襪用的,他拿去能干啥啊!
現在被他搶走,她等會兒走兩步襪子直接滑下去了。
到時候一邊走路,她得一邊拽著襪子,那姿勢怎么想怎么詭異!
而且他好像只偷了一邊的絲帶……
沈汝玉勾了勾唇角,眼睛一眨,纏綿的媚眼飛出。
“妻主說話可真難聽,偷香竊玉是雅事,怎么是變態呢?”
云幼禎翻了個白眼。
眼見是搶不回來了,她干脆放棄。
她覺得自己和變態腦回路不一樣,沒什么好說的,
云幼禎暈乎乎的坐起來開始找鞋。
她要離開這里!
她睡了兩個小時。
加上從門口到中央區花費的時間、她與沈汝玉見面浪費的時間,已經花了三個多小時。
早就超過姬鴻約定的一個半小時了!
姬鴻一定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腳踝被人輕柔的握住,云幼禎下意識的往后退,沈汝玉的溫柔的聲音響起:“別亂動。”
沈汝玉不發瘋的時候,其實聲音很好聽。
沈汝玉不知何時已經半跪在她面前。
一手握著她的腳踝,一手抓著她的粉白的緞帶鞋。
云幼禎前面剛接受過褚瑾的貼心穿襪服務。
現在再來一個給她穿鞋的,她接受度完全良好。
在等待穿鞋的時間里,她開始仔細打量這個最神秘的雄夫。
進門時,沈汝玉站在窗下,陽光撒在身上的,他的第一眼讓她十分驚艷。
現在離開耀眼的陽光,沈汝玉被房內昏暗的氛圍籠罩,他已經褪去了那股圣潔的感覺。
半跪在她身前的男人,似乎格外的卑微。
修長細瘦的脖頸;凸起的肩胛骨;彎腰時衣服裹緊,背部明顯浮起的脊椎骨;還有細瘦到凸起的手腕。
這一切全都昭示著,他在禁忌區里過得不好。
她剛剛枕在沈汝玉的腿上,說實話,感受并不好。
他的大腿上沒有多余的脂肪,骨頭太硬了,她枕得后腦勺有點疼。
雖然沈汝玉性格比較難以捉摸。
但是他并沒有趁她昏睡,對她做出什么不體面的事。
本性不壞,也算還能救。
——其他雄夫也一樣。
雄夫們總是的那么纏人黏糊。
她已經相信了,一言不合就動手動腳開始黏黏糊糊,就是他們這個世界的正常交流的方式之一。
原主三年前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氣得她把沈汝玉關進禁忌區。
但原主死后唯一的執念是放了沈汝玉,親自在夢里哭求說他沒有錯。
看來原主早就原諒他了。
她好好睡了一覺,甚至覺得渾身清爽,除了神志有點迷糊以外,一切都很好。
手臂和腿部骨折的地方,她用修為點修復了,但時不時還會隱隱作痛。
但被沈汝玉療傷后,是真的完全好了,一點痛楚都沒有!
她再也不用怕,被突然放大一萬倍的疼痛給疼死了!
沈汝玉功過相抵,她現在也能暫時原諒他。
經過剛剛那一場鬧劇,云幼禎和他的關系已經沒了初見時的拘謹。
云幼禎伸手摸摸柔順的半長黑發,垂眸:“你真的不想跟我離開禁忌區嗎?”
沈汝玉抬頭,清亮的眼神直直撞進她的眼睛里:“你原諒我了嗎?”
云幼禎想了想原主在夢里對她說的那些話,代替原主告訴他:“是的,我原諒你了。”
沈汝玉抿了抿唇,垂下眼睛。
云幼禎從見到他起,就一直看到他在笑,現在他難得的沒有笑,她心里忽然抽痛了一下。
沈汝玉閉著眼睛,將額頭抵在她的膝蓋上。
聲音喃喃:“你真的原諒我了嗎?”
“那為什么你這三年都不來看我?”
“你還會愛我嗎?”
云幼禎被一句接一句的問題問懵了。
她愛他嗎?
她是不愛的,但這個問題,問的也不是她。
準確來說,問的不是現在這個軀殼里的云幼禎。
她不知道原主的想法,不能擅自替原主回答。
所以她挑了一個最簡單的問題替原主回答:“誰說我沒來看過你!”
“這三年來,我每隔幾個月都會來禁忌區,為你增加撫慰值,你不是知道嗎!”
沈汝玉執拗的說:“你沒看過我。”
“你每次來禁忌區,都是隔著完全封閉的防護層,你就真的那么不愿意看到我的臉嗎?”
“你一定還在怨恨我…”
云幼禎被他怨夫男鬼一樣的幽怨語氣弄得坐立難安。
她一輩子殺人放過,哪經歷過這個啊!
云幼禎被男鬼沈汝玉纏得不斷辯解,但他就是不信。
講到最后,她口干舌燥,胸中怒火在熊熊燃燒。
娘之!愛信不信!
云幼禎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往后扯!
她瞇起眼睛,陰狠狠的呲牙:“一句話!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不跟我走,你就在禁忌區里呆一輩子吧!”
沈汝玉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眨了眨眼睛,輕聲說:“我跟你走。”
云幼禎得到滿意的答復,放開了手。
她一松手,沈汝玉低頭輕輕吻上她的膝蓋,背誦教典:“我愿臣服于您,我愿…”
云幼禎聽到了,瞬間大驚失色!
她伸出雙手,狠狠扯住他臉頰兩邊的軟肉:“不準念!不準背!!”
你剛剛害我還不夠慘啊!!
還想再來?!
同樣的招數還想再來第二次?
吃一塹,長一智,她才不會上第二次當!
沈汝玉被掐得“嘶”了聲,哭笑不得:
“使用神諭是要消耗神力的,我現在根本沒有足夠的神力施展…”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施展那一次神諭就已經透支了所有力量。
就算有教廷的秘藥,短期內也不可能再施展,只能好好休養了。
可云幼禎才不信他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