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被纏的不行,只好道:“今晚我一定去,我還有個差事沒辦好,斷然不會推脫。”
閻婆卻道:“那好,我就在這里候著押司,若是押司不當回事,我就等到明個天明,也要等著。”
宋江點頭,正要說些什么,忽而前方走過兩個人,徑直穿過一條巷子。
宋江起初沒有在意,只是瞧見側臉,忽而整個人一個激靈,再猛地一看,哪里有什么身影?
“咦?奇怪,剛才兩個書生,怎么瞧著分外眼熟?”宋江心中嘀咕,一臉疑惑。
“你在這里等我,前面我看到兩個人,像是熟人,我去看看。”宋江好言說道。
閻婆又道:“宋押司又想搪塞老身嗎?”
唉!
宋江心急如焚,猛地一甩手,掙脫開閻婆,疾步上前。
他快步去追,眼神凌厲,等沖到巷子口,哪里有什么書生。
宋江揉了揉眼睛,一路追到巷子盡頭,發現這巷子根本就是個死巷子。
“怪哉,難道我真的眼花了?那兩個人為何這般眼熟?到底是誰的背影?怎么想不起來了?”宋江心中涌起一陣奇怪的念頭,莫名覺得要出大事。
“宋押司,你慢些走啊,老身跑不動啊!我腿都要跑斷了。”閻婆一邊跑,一邊哀嚎跟來。
“真是晦氣!”
宋江低聲罵了一句,覺得這老娘們壞了他的好事。
“宋押司說的什么?老身耳朵不好,聽不清楚。”閻婆側著耳朵問。
“我說你最近越發好看了!”宋江陰陽一句。
閻婆一愣,抬手摸了摸臉蛋,老臉一紅:“宋押司莫要跟老身開玩笑,換做年輕時候,老身也是遠近聞名一枝花,今日算不得數了。
要是跟我女兒一般大,像宋押司這般的好人,老身也愿意嫁的。”
宋江:“......”
你娘的!
老子跟你開玩笑,你倒是當真了!
真特娘的越說越離譜。
“閻婆,回去可以,若是你家女兒還是跟以前這般,別怪我扭身就走。我今日也有諸多公務,算是特意留出時間來。”
閻婆道:“宋押司只管放心,我女兒定會好生伺候。公務之類,哪有做得完的,知縣相公最是欣賞您,便是耽誤幾日,又算什么?
閻婆惜乃是您的小妾,您回自家,又不是去旁人家。您還有什么好推辭的?”
宋江也懶得廢話,若是能和好,他也少操心,這些日子在衙門里歇著,他也惱火的很。
若有人熱酒熱菜,哪個愿意去受罪的?
“好,我們一起走便是。”宋江終究說服自個。
一旁閻婆歡喜不已:“老身今日備下酒水,還買了好菜,押司定會開心。”
兩人一路閑說,等到屋中,閻婆終究是酒色場合歷練過,知道這會就引宋江上樓,只怕又要生出幺蛾子。
她領著宋江到一樓,卻不帶路,輕聲道:“押司稍安勿躁,看我喚一聲女兒,她知道押司來,定會歡喜。”
宋江一聽這話,心情也好數分,暗想這娘們若是心里有他,往后便對她好上三分。
閻婆不敢上樓,生怕宋江趁機走了,順手將房門一關,直接鎖了門,朝著二樓喊道:“我的好女兒,你心愛的三郎來了!還不快些下樓來迎他?”
閻婆惜正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她沒啥事做,這些日子,光顧著小張三了。
她對著孤燈,一旦動了情,便是日思夜想,想著跟張三日夜纏綿。
一聽喚三郎,他當是小張三來了,她漂亮的臉蛋,瞬間多出一抹艷色來。
閻婆惜趕忙起身,把手理了理云髻,嘴里嬌嗔罵道:“這短命鬼,三五日都不來見老娘,今日終于舍得來了!
一會看我如何懲治他,先給他三個耳光,讓她喝老娘洗腳水。”
她嘴里說得發狠,眼中的喜悅卻瞞不住,一把推開門,急匆匆下樓,只走了一半,居高臨下,正好望見一樓之人。
堂前琉璃燈明亮,照在宋江身上,心愛三郎正好抬頭。
閻婆惜望見宋江那一張黑臉,頓時跟吃了一只蒼蠅般惡心,一把扶住樓梯把手,扭頭又跑回去,徑直躺在床上,神色冰冷。
閻婆正在樓下端菜,明明聽到女兒下樓聲,卻又不見女兒下來,怎么又跑回去了?
她將菜放在桌子上,站在樓梯口喊道:“我的好女兒,你的三郎來了,還不下來陪他吃一杯酒?”
閻婆惜道:“我肚子疼,不想吃東西,他若是想來便自己上來,這都是他家,難道還要我請他嗎?
娘,你就陪宋押司吃酒,我要睡一會。”
閻婆惜嘴上這般說,心中卻冷笑。
你一個黑臉宋江,哪里是我的三郎?
你叫孝義黑三郎,我那小張三才是我的三郎!
閻婆好不容易請來宋江,聽女兒腦子還在發昏,她氣的渾身發抖,扭過身對宋江道:“押司稍后,我去跟女兒說兩句,萬萬莫要走,便是給老身一分薄面。”
宋江聽到閻婆惜的話,心中惱怒,已是不自在,一心想走。
閻婆這般說,讓他進退兩難,只好僵在原地,有些發懵。
閻婆趕忙上樓,一把推開屋子,原本笑著的面容,瞬間陰沉。
閻婆惜扭頭一看:“娘親,你上來作甚?那黑三走了?”
閻婆一拉住女兒的手腕,斥道:“女兒,我的好女兒,押司平素辦差不在,你跟小張三廝混,娘也當作沒看到。
廝混就廝混,那可不是良人,莫要將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你是宋押司的妾,往后咱們兩個的日子,還要靠這宋押司!
張文遠雖也是個押司,但比不過宋江,宋江出手闊綽,鄆城縣沒有人不說他的好!
你這穿金戴銀的好日子,便是宋押司給你的,咱們有著遮風擋雨的二樓小屋,那也是宋押司給你的!
你便是真的不喜歡他,好歹面上功夫做個齊全,一個是給咱們富貴日子的,便是將他當作客人,好歹也要給三分好臉啊。”
閻婆惜聽到這話,心中冷笑,只差就說,你覺得黑廝這么好,你陪著便是。
只是這等話,她還是不敢說的。
閻婆惜想了想道:“娘親的話,女兒也是清楚的,我就逢場作戲好了,不過,若是他招惹我,女兒也不會給他好脾氣!”
“好好好,我的乖女兒!你有這話,我就放心了!”
閻婆開心說道,轉身下樓尋宋江。
老虞婆笑著道:“哎呀,宋押司,走走走,上樓去,你們小兩口到二樓去吃酒!
**苦短,正好快活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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