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韓滔大怒,實在他武舉出身,外號百勝將軍,擅一把棗木槊,弓馬嫻熟,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
現在梁山竟然派遣一個山莊的女流,實在是羞辱他,怪不得暴怒,實在人之常情。
韓滔陰沉著臉,目光望向遠處,變幻不休。
慢慢的,韓滔臉色稍稍好看一些,原來領頭女將乃是先鋒官,在她的身后,還跟著數員大將。
等人馬靠近,韓滔抬頭一看,便見梁山軍陣懸掛著旗幟,上面掛著名號:
“撲天雕李應!”
“摸著天杜遷!”
“一丈青扈三娘!”
還有一些將領,并未掛出名號來。
沒有想到梁山突然出營,派出前鋒,竟然讓獨龍岡兵馬迎擊。
韓滔從門旗而出,前沖數十步,將戰馬勒緊,馬兒前蹄高高抬起,發出昂然的嘶鳴聲。
韓滔嘴里唏律律一聲安撫,馬兒重新站穩,濺起地面黃沙翻滾,氣勢十足。
遠處扈三娘一身新式制鎧,勒馬在前,英姿勃發,她皺著眉,望向遠處。
便是杜遷、李應都昂頭望向韓滔,見他勒馬站立,分明是在挑釁與耍計。
“倒有些氣勢!怎么覺得,這韓滔一臉不高興?還是我們來早了?打擾了他的睡意?”杜遷調侃說道。
李應、扈成同時大笑,老成的李應說道:“只怕是扈三娘的緣故!”
杜遷個子高大,又不是很胖,顯得跟高竹竿一樣,他嗤笑一聲:“想必是被輕視了,這樣也好,大怒容易輕敵,反而是機會!
不過,三娘終究是女子,李莊主,若是一會三娘不支,還得靠你接應支援,不可讓一丈青出了差池。”
杜遷作為梁山老人,那也是有眼力勁的,這扈家莊上下,那是供奉山中不停,便是扈太公,還有身旁的扈成,就差把扈三娘送到王倫哥哥身邊了。
若是戰場上出了差池,杜遷第一個不會原諒自個,他還想哥哥早點成婚,生十個八個兒子呢。
李應心領神會道:“杜大統領放心,扈三娘這大半年,跟著欒廷玉、林教頭后面學藝,武藝已是大進,不會弱于韓滔。”
杜遷點點頭道:“小心終歸不會錯。”
“李某會一旁注意,若有變化,馬上支援。”李應當即說道,以安杜遷的擔憂。
幾人低語一番,對面韓滔提著長槊,高聲訓斥道;“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李應、扈三娘,你們過去都是順民,也是富戶,現在助紂為虐,實在是不知死活!
眼下天兵已到,若敢抗拒,踏平你們獨龍岡,再掃平你們水泊梁山!”
扈三娘大怒,抬起寶劍罵道:“韓滔,你個小小團練使,也敢在這里叫囂?
好一個男兒,怎么廢話這么多?
我看你不是個武將,只怕是京城的文官吧?”
哈哈哈哈哈!
這諷刺話一說,梁山軍士大笑。
韓滔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的大罵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娘們!
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讓我生擒你,單手破梁山!
然后將這偌大的水泊徹底填平,至于這座梁山,我要親自踏平!
再將你們這群無君無父之輩,生擒活捉,押解到京師,處死示眾!”
“屁話真多!”
扈三娘一夾馬腹,馬兒嘶鳴,直接沖陣,韓滔獰然一笑,也是一催馬兒,便是前沖而上,
兩將剛一交鋒,韓滔便是勢大力沉一個下劈,想著一招制敵,然而扈三娘右手舉刀,左手抬刀前斬。
韓滔嚇得一跳,沒想到這娘們速度竟然這般快,當即回轉長槊,避開雙刀。
兩員先鋒將,卻是來回斗法,短短十幾個呼吸,便是交鋒多次,斗了二十個回合,韓滔見扈三娘氣喘吁吁,心中大喜,高聲喝斥道:“看本將生擒你!!”
他一個前沖,槊化作游龍,直取扈三娘面門,扈三娘反應極快,側身一閃,然而這根本是韓滔使詐,他槊還沒到,便已撤回,馬兒已從側迎上。
“來!”韓滔大吼一聲,單手一抓,便要將扈三娘夾在腋下!
扈三娘反應極快,竟然一個后仰,幾乎要馬背平齊,韓滔撲了一個空,直接躍馬而空,直接竄出二十多步外。
韓滔眼中露出詫異之色,也不含糊,調轉馬兒,卻不再含糊,直接挺槊便擊。
扈三娘滿面漲紅,抬刀一擋,韓滔感覺扈三娘的力量,竟然軟綿綿的,心中狂喜,猜測對方體力漸消,根本抵擋不住,最多三五招之內,便能拿下!
他這念頭剛生出,扈三娘長刀猛地一推,竟是調轉馬兒逃遁而去。
韓滔哪里肯放,縱馬狂追,眼瞅著就要追上,斜刺里殺出撲天雕李應。
“欺負一個弱女子,你這漢子好生卑鄙!有種跟我廝殺一百個回合!”李應破口大罵,手中點鋼槍,朝著韓滔面門扎去!
韓滔眼珠子一翻,氣的差點墜馬。
這些獨龍岡來的貨色,一個個嘴毒的抹了屎?!
一丈青扈三娘,就差兩把雙刀把他剁成百斤排骨,這等猛女,也能叫弱女子?!
弱你家妹妹啊!
“老匹夫,受死吧你!”
韓滔迎著點鋼槍,便是沖殺而去,兩人交戰十個回合,李應渾身發軟,竟是體力不支,扭身就跑。
“哈哈哈哈哈!我當梁山好大的本事,竟然是這般無用!”韓滔大笑,卻是迎擊而上,直追梁山兵馬。
呼延灼遠遠看著,頓時大喜,大吼道:“前鋒兵馬,速速出擊!
彭玘,領兵沖殺!”
彭玘大喜,沒想到勝利來得這般容易,當即領了兵馬,直追梁山本陣。
那邊梁山兵馬,直接兵馬潰敗,尤其是杜遷,當場逼鳴金收兵,領著一千多兵馬,直接撤軍!
官軍大喜,狂追而上,只不過,梁山兵馬退而不亂,倒是不曾讓官軍占到多大便宜。
韓滔殺的雙目放光,恨不得直沖梁山中軍,卻被呼延灼下令撤軍!
等韓滔、彭玘興沖沖殺回來,韓滔不解道:“指揮使大人,為何不讓我乘勝追擊?”
“梁山奸賊詭詐,我怕前方有埋伏,還是小心為妙!”
韓滔、彭玘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惱火,只覺得自家將指揮使大人,實在謹慎過頭!
“指揮使大人,方才我一個人戰李應、扈三娘,這梁山將領實在軟弱!依我看,今日還能沖陣,直接打入梁山中軍,殺他們一個大敗!”
韓滔自信爆棚,高聲提議道。
呼延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