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哈哈大笑:“你這店主人豪爽,是個做生意的人。”
他說完這話,一把接過三斤豬肉,轉(zhuǎn)身領(lǐng)著楊林便走。
等戴宗三人離開,老者生氣道:“好你個石秀,這生意做好了,怎么能這般?
那廝一看就是招惹是非,故意挑釁,為何不狠狠懲治他?”
石秀笑著道:“這三人,以領(lǐng)頭之人的意思,這領(lǐng)頭之人,不似蠻不講理之人。
故意賒賬,定然有所求,或者別有用意,若是故意激怒我,我明明知道他找我麻煩,貿(mào)然順著他的意思,萬一他們有后手,只怕咱們這個肉攤子要惹來大麻煩。
三斤肉事小,若是他們有備而來,傷到了您,那我石秀如何對得住楊雄哥哥?
再者,咱們做生意的,和氣生財,若是為了三斤肉,他們?nèi)氯轮f我們不給他們退肉,到時候讓他們砸了咋納悶攤子,壞了百十斤肉,周遭鄰居街坊,不明前后,只怕會讓壞人壞了咱們清譽。
最后,我與老者一起做生意,都靠楊雄哥哥庇護,更要低調(diào)行事,若是把這三人打了,壞了楊雄哥哥名譽,豈不是壞了他以后的前程?”
這老者姓潘,自家女兒原本相公早死,后面改嫁給楊雄,外人都喚他潘公。
潘公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最終才搖著頭道:“我年輕時候,要是有你這個見識,嘿,我這姑爺找了一個好兄弟啊!
你說的對,剛才的確不能憑著本性發(fā)脾氣。
人家有備而來,也許就是為了激怒咱們,還有后手呢?!?/p>
“我不是怕他們,而是摸不準三人干什么。若只是為了三斤肉,小可只當是做好事,送給他們?nèi)顺跃褪橇恕!笔銓⑹种刑薰堑斗畔?,取來抹布,擦了擦手,感慨道,“做生意笑臉迎人,還要看清楚人家前后手。
若是他們明日來取十斤肉,把錢付了,那都是個誤會?!?/p>
潘公一聽這話,頓時面露難色道:“石秀啊,你這么說,老頭子也擔心啊。
要是人家故意尋釁,明日買了十斤肉,還要賒賬嗎?”
石秀冷笑一聲:“明日他要賒賬十斤肉,就敢賒賬一條豬肉,明日我自有法子,潘公無須憂慮。
今日這事過了,明日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盤。
若是可憐人,我便送他十斤肉都無妨,若是故意挑事,我這一雙沙包大的拳頭,也不是擺設(shè)?!?/p>
潘公道:“那我今晚跟姑爺說,讓他明日過來助你。”
“無須如此,此等小事,我自有分寸?!笔愠谅曊f道,“他最近公務(wù)繁忙,總要值夜班,還是不要驚擾為好?!?/p>
“好好好,都依你的意思,不過.......若是不妥當,可不要硬撐著。”潘公好心吩咐說道。
石秀道:“潘公放心,這生意有我們各一份,斷不會在我手中葬送?!?/p>
潘公點點頭,這石秀出身雖然低微,但是性子真的粗中有細,既有武藝傍身,又有心思手段。
可惜出身太低啊,要是生在富貴人家,以此等手段與謀略,前程不可想象。
潘公念頭一轉(zhuǎn),扭頭一看,石秀竟早就忙去了。
“非池中之物!”潘公忍不住感慨道。
............
城內(nèi),戴宗等人四處打探公孫勝下落,一路向路人、店家、游商打聽,從城東問到城西,又從城南問到城北。
前后忙活數(shù)個時辰,連公孫勝半根毛的消息都沒有問題。
時遷滿頭大汗,盯著手中的豬肉道:“哥哥,俺們還是先回去,把這豬肉給燒了。”
楊林打趣道:“時遷兄弟,昨晚才吃的肉,這是又饞嘴了?”
時遷趕忙解釋道:“天氣熱,小弟怕豬肉臭了,到時候吃不成,那就可惜了。
這可是三斤肉??!”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戴宗、楊林捧腹大笑,愣是把時遷給漲紅了臉,他一臉委屈道:“哥哥們,為何笑小弟???
難道是小弟說錯了話?
還是小弟顯得太過蠢笨?”
“當然不是!
絕對不是!
兄弟勿要生氣,我是感嘆賢弟赤誠,說的在理。百姓們很多人,多少餐都不一定吃到肉。
雖然說這肉是咱們賒欠而來,但也是吃食,萬萬不能浪費了?!贝髯谑兆⌒θ荩苁钦J真地說道。
戴宗這個人,終究在官場滾爬過,處理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還是有些手段的。
果然,時遷一聽這話,原本的疑惑和惱羞,瞬間化作煙消云散,甚至心中還升騰起知己之感。
時遷出身不好,可以說是卑賤之身,自尊心也很強,戴宗卻說得很是妥當,這就凸顯出此人的智慧。
楊林很會看眼色,馬上道:“時遷兄弟,今晚我們就用這個肉下酒,乃是妥當。”
時遷大喜:“我定要與哥哥們好好吃一杯酒,三斤肉,便是一人都能吃一斤呢。”
戴宗抬手道:“哎~~,莫說三斤,明天我都留了十斤肉吃?!?/p>
一聽到這話,楊林終于忍耐不住,開口問道:“戴宗哥哥,為何要賒肉三斤呢?”
戴宗笑而不語,轉(zhuǎn)身才道:“明日你們就知道了,走吧!既然尋不到,我們先回客棧再說。”
三人嘻嘻哈哈,出了城,將豬肉交給店家,讓他加工,然后又點幾個菜,時遷跑出去,在外面鋪子買了兩只燒鵝,一并帶回來。
戴宗哪里會讓他出錢,直接丟給一錠銀子,時遷不收,推辭半晌,時遷方才小心收下。
等酒肉齊全,眾人便在二樓臨窗吃著,戴宗忽而望見城門下面,走出來一個小轎子,還跟著丫鬟、轎夫。
戴宗也沒當回事,只當是哪個富貴人家出門,只是這個點,眼瞅著太陽西落,最多一個時辰就會落山。
而且看這轎子,明顯是婦人坐的。
時遷眼尖,順著戴宗的目光望去,小眼珠子滴溜溜一頓亂轉(zhuǎn),忽而神秘兮兮道:“哥哥,那轎子小弟認得,還是熟人的?!?/p>
“喔?”戴宗眼皮一跳,露出好奇之色。
“若是小弟所料不錯,那轎子里面的婦人,乃是病關(guān)索楊雄的妻子。”
“這娘們?nèi)ツ睦铮俊?/p>
“應(yīng)該是會她的奸夫?!?/p>
戴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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