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大官人是個風流人物,相貌堂堂,也是一等一的俊秀男子。
他在陽谷縣的生意做得極大,又傍上京城的蔡京,混了個官身,壟斷陽谷縣的生藥、香蠟等生意,生意越做越大,日子越發逍遙。
這人喜好美色,見過的美人也很多,今日見到這老板娘,一下子把西門慶給驚住,可見潘金蓮美貌之盛。
西門慶很快收回心思,一旁夫人吳月娘面色慍怒,他可不想鬧出事來。
潘金蓮并未多想,她的相貌時常讓男子驚詫,早就習以為常,當即給客人介紹茶葉,規規矩矩,讓人挑不出錯漏。
西門慶站在一旁,哪里聽得進一句話,只覺得叫潘金蓮的婦人,說話就跟黃鸝鳥一樣好聽。
落在耳中,莫名的悅耳,最關鍵,每當這女人說話,她的眼神無比靈動,好像向自己暗送秋波一樣。
西門慶瞧得渾身燥熱,這娘們簡直勾魂??!
他在陽谷縣呆了這么久,從不曾見過這等美人。
正在這時,門外刮來一陣寒風,西門慶鼻子非常靈敏,驟然聞到一股體香!
這股體香極為淡雅,讓西門慶渾身一震,只覺得一股熱氣,直接竄到腦中,讓他口干舌燥,眼眸猛地一張!
他的雙眼,瞬間落在潘金蓮的身上。
“這女人怎么這么香?”西門慶口中津液瘋狂分泌,食指微動。
吳月娘和身邊女婢身上的氣味,他都很清楚,這一股香味,只可能是潘金蓮的。
這個娘們真的是太有味道了!
絕世尤物!
西門慶猛地捏緊手中的金算盤,哈哈一笑:“娘子,這茶葉名為景紅,乃是京城眼下的極品,我也是聽旁人說過,沒想到竟開到咱們縣城來了。
正好買些回去,聽聞對脾胃很好。”
吳月娘瞥了一眼老板娘,原本心情還不錯,可是這會瞅著官人色迷迷的樣子,真是有些惱火。
不過,
罷了!
他就是這樣,又不是第一次了。
吳月娘早就對西門慶失望了,
也許男人都是這樣,看到漂亮的女人,都想霸占。
只要不碰我就行了!
“那就買一些便是!”吳月娘順口說道,扭身就走。
西門慶眼中閃過喜色,當即買了十幾盒,特意顯擺一把。
“老板娘,往后我會給你多多介紹生意?!蔽鏖T慶臨走之前,笑著說道。
“多謝大官人照料生意?!?/p>
西門慶笑了笑,轉身便走,徑直上了馬車。
車內就夫妻兩個人,西門慶見吳月娘臉色不快,訕訕道:“娘子莫要生氣,我又不會做什么?!?/p>
“你做什么,妾身又不會管,更不敢管?!眳窃履锊幌滩坏f道。
西門慶眉頭一皺:“你最近對我態度頗為生硬,我哪里招惹你了?”
吳月娘冷笑一聲:“官人說笑了,我哪里敢給您臉色?!?/p>
“行了,不就是上次你回來,你得了急癥,我多問了幾句嗎?有必要生氣這么久嗎?”西門慶不耐煩說道。
吳月娘瞪著眼睛:“這么久?要不是有人救我,今日妾身早就是一堆枯骨了。”
西門慶道:“生病的事情,哪有能預見的。再說了,你跟陌生男子接觸,此事我都沒有計較,你何須跟我計較?”
“西門慶,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我偷人嗎?”吳月娘勃然大怒,杏目圓瞪。
西門慶心中的確有一根刺,上次押解物資,居然有男人跟自己的娘子接觸。
西門慶玩別人的娘子,那是很有興致,可是別人想要動他的女人,他那是無法接受的。
縱然知道吳月娘不是那種人,可是想到有男人跟自己的女人有瓜葛,他還是莫名的嫉妒,甚至有一股無名之火,想要發泄。
只是,他不敢明目張膽的發脾氣,因為這個家很多事情,還真的離不開吳月娘。
他西門慶巧取豪奪,還是吞并產業也好,那都是靠著敏銳的嗅覺和膽魄。
然而,真的吃下去,想要消化的完全,同時又要保證家宅的安寧,還得靠吳月娘。
西門慶內心還是非常含糊這個繼室正妻。
“娘子,莫要生氣,剛才就當我說的都是放屁便是。 ”西門慶厚著臉皮,笑嘻嘻道。
吳月娘哼了一聲:“你剛才瞧著人家老板娘,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西門慶哈哈大笑,臉不紅心不跳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看的女人,就像是一朵美麗的花。
我看到一朵美麗的花,或者美麗的風景,我都會停留來欣賞,可是我對鮮花和美景,是沒有任何邪念的,純粹就是為了美麗而鑒賞?!?/p>
“所以你的意思,你看人家老板娘的眼神,也是跟看一朵花一樣?”吳月娘半信半疑問道。
“哈哈哈哈,娘子真是聰慧!我對那女人純粹就是欣賞,猶如欣賞一朵漂亮的花朵,絕對沒有其他的邪念?!蔽鏖T慶一臉認真地說道。
“行了,今晚我要早些休息,莫要來吵我。”吳月娘淡淡說道。
“娘子,今晚我有一個宴會,要晚一些回來。”
“隨便你!”
西門慶見娘子神色淡淡的,突然來了一句:“上次救娘子性命的書生,娘子還記得相貌嗎?”
“你要干什么?”吳月娘瞬間警惕,瞪著漂亮的大眼睛。
“他是我娘子的救命恩人,當然也是我西門慶的恩人,我想如果能夠找到他的話,可以當面感謝他!”西門慶說的跟真的一樣。
吳月娘翻了一個白眼,他這個官人,心胸狹隘,若是真的找那個救命恩人,絕對沒什么好事。
“一面之緣,我早就忘了?!眳窃履锱み^頭,靠在馬車窗前,一副不想再聊的樣子。
西門慶“喔”了一聲,索性躺下,閉著眼睛假寐。
吳月娘心情低落,自從那一日被書生救了性命,過去這么久,她總是會夢見那個男人的身影。
淡定從容,神色無波無瀾,尤其是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會說話一樣。
“是啊,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在哪?又是做什么的,君子如玉,說的便是他吧?”吳月娘心中說著,順手掀開車簾子。
一個熟悉的書生,身著青衫,在他的身旁跟著一個少女,還有數個隨從!
吳月娘的眼睛一下子睜大,心中又驚又喜:
“是他,竟然是他!
王大官人?
他怎么在陽谷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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