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府那邊,自從流千月被禁足后,心里就忿忿不平。
禁令一解,她就跑出去找二皇子蘇清澈。
她說她是相國府的嫡女,蘇清澈才愿意見她一面。
見面后,蘇清澈從上到下審視了她一番,眉頭輕蹙,“你就是相國府的嫡女?”
“正是。”
“這……跟庶女確實不一樣。”
聽到這句話,流千月嘴角上揚。
自然不一樣,她可是身份尊貴的嫡女。
蘇清澈回想起那雙漂亮至極的眸子,又看著眼前人滿是算計的眼睛,嗤笑:“你眼睛里,藏不住東西。”
流千月伸手摸了摸眼睛,羞澀的擋住臉。
二皇子是說,她眼睛里的愛意藏不住嗎?
這么會說情話?
流千月扭捏的開口:“二皇子,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蘇清澈不著痕跡的鄙夷,“你有什么可以幫我的?”
流千月脫口而出:“太子殿下喜歡我,二皇子我喜歡您!我可以幫您傷害他!”
蘇清澈皺眉,皇兄喜歡她?
皇兄放著宮里的小庶女不愛,去愛這么一個尖酸刻薄,一無是處的女人?
他眼瞎了吧?
蘇清澈忍住嘲諷,說:“就你?”
流千月臉色變了變,這話,怎么聽著那么不好聽呢?
就她,怎么了?
有什么問題嗎?
上輩子要不是她幫了二皇子,蘇容與怎么可能會把她折磨死?
說不定還會給她個皇后當一當。
這樣一想,流千月手腳又開始疼了。
不,不能回到蘇容與的身邊。
他陰晴不定的,說不定哪天又會失心瘋的折磨她。
“二皇子,您需要什么我都能幫你!只要你保護我!”
她上去想拽他的衣擺,蘇清澈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退。
他說:“幫我拉攏你爹的勢力,我或許可以保你。”
流千月激動的不行,“那我的皇后之位呢?”
蘇清澈:“……???”
這女人怕是失心瘋了?
皇后?做什么春秋大夢呢?
蘇清澈嫌棄的拿扇子擋住臉,說道:“你爹給的助力夠的話,你要的,或許可以給你。”
流千月只聽到了“給你”,就喜極而泣的轉身跑回相府。
看吧,蘇容與,你這種瘋子,不配贏!
這一世,看我怎么把你踩在腳底下!
她要讓他,看著她,登上后位,母儀天下!
回府后,她直言說出,流千騁大罵:“你腦子被驢踢了?在大庭廣眾之下,你竟然說出肖想皇后之位的意圖,你是想掉腦袋了吧!”
皇帝跟皇后的探子無處不在,她今日說出的這番話,不過半個時辰,就會傳到上面的耳朵里。
真是個蠢貨!
他是有心助二皇子,那也不是這種方式!
他自會隱秘的聯系,讓旁人挑不出錯處。
流千月被說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她只是想幫整個相府,爹就這樣罵她!
她當了皇后有什么不好?她可以幫襯家里,可以讓所有不服相國府的人去死!
可以讓流安跟蘇容與,一起被她賜死!
“你吵千月做什么?”唐依容抱住流千月,“還不是你平日里不教她?她哪懂什么?況且二皇子已經許了她皇后之位。圣上早就默許太子跟二皇子相爭,這種事,他肯定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那皇后呢?”流千騁深吸一口氣,“皇后善妒,且控制欲強。二皇子的婚事,自有皇后操辦,哪輪得到千月坐上去?”
唐依容皺著眉沒說話。
流千騁繼續說:“婦人之仁!千月遲早被你慣壞,把整個相府賠進去!”
“爹!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流千月趴在唐依容肩膀上哭。
唐依容瞪了流千騁一眼:“夠了,這些事,你自己操心就行,關千月什么事?”
“你!你們!”流千騁氣的吹胡子瞪眼,唐依容拽著流千月直接摔門走了。
流千騁唉聲嘆氣,他開始懷念自己死去的發妻了。
在發妻面前,她向來是他說什么,她就做什么。
聽話的很。
哪里像唐依容?
要不是唐家他高攀得罪不起,他早就把她休了。
流千騁也猶豫,皇后有多在乎二皇子,他是知道的。
皇后恨不得把整個娘家的勢力都用來支持他。
相國府站隊的話,也不是不行。
只是,他怕皇后過河拆橋。
不過,他都與太子為敵了,如今也只能找二皇子求庇護了。
圣上本來有八個皇子,在他刻意放縱下,幾個皇子內斗,現在就剩下這兩位。
可見,太子跟二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流千騁嘆了口氣,罷了,路都走到這一步了,不站也得站了。
*
蘇清澈去拜見皇后,不過短短一段路的時間,皇后那邊就已經知道了消息。
“清澈,”皇后由宮女扶著,從外面走了進來,“相國府那位,我不同意。”
蘇清澈從座位上起來行禮,“母后,兒臣知曉。”
皇后坐在主位上,冷著臉說:“你未來的皇后,我會給你挑一個知書達禮,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的京城貴女。流千月上次拋下庶女就跑那件事,被禁足了還不知悔改。竟然還把心思打你身上去了。”
“母后,相國府雖然沒什么用,但是可以讓一些搖擺不定的大臣們站隊。這對我們很有益處。”
皇后見他清楚,也不多說。
“行,玩玩就行。”
……
皇帝聽到消息,也沒放在心上。
當初他讓流千騁坐相國這個位置,就是瞧他沒本事,只能靠女人。
這樣的大臣最好拿捏。
他想投靠二皇子?無所謂,任他選。
他這個帝位,能者居之,誰留到最后,那就由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