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姐,聽說有大佬要來福利院領孩子資助了。”
“對啊,我們快回去吧!要是被領走以后有的是錢花!”
他們在后面嘰嘰喳喳說著,走在最前方手里拿著根木棍的女生忽然像受了驚嚇,木棍掉在了地上。
后面說話的聲音暫停,一個男生說:“江姐,你怎么了?”
江文嘉目眥俱裂的扭回來看他們。
“你們說什么?有人過來挑人領養?”
小跟班們被嚇了一跳,他們第一次見江文嘉這樣。
“你們去吧,”江文嘉閉上眼平復了一下情緒,她撿起來木棍,“我還有事。”
說著,她單獨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等只剩她一個人時,江文嘉才大口大口喘著氣。
她猛地把木棍砸墻上,這邊的墻體都裂了,此時掉下來一塊白灰。
落在江文嘉的頭發上。
領養……孩子……
江文嘉從兜里掏出幾根煙一塊放嘴里抽,她吸的急促,最后被嗆得眼里流出了淚。
她重生了。
上輩子就是這個時間段,她被侍溫臣帶走資助。
她以為走了大運,誰知他只是為了營造一個慈善的形象。
他將她推在電視機前,讓觀眾們一遍又一遍的聽她講被資助前的日子,再與現在的好生活做對比,一時之間,侍溫臣的溫潤形象映在每個人的心中。
只有她,一遍又一遍的講述著被拋棄,訴說著以前苦日子的慘狀,她揭開無數次的傷疤,卻只換來他涼薄的眼神。
他看她,不像是在看人。
他是在看螻蟻。
江文嘉拼命吸著煙,她的手都在顫。
她明知道他薄情,卻還是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她用盡全力勾引,他卻看都不看她一眼。
只說:“太丑陋了。”
他資助她上大學,給了她花不完的錢。
是,他不缺錢,所以給錢從來很大方。
江文嘉想,她那個時候被他無視的太痛苦了,她走了歪路,她被別的男人哄騙著吸了毒。
侍溫臣知道后,斷了她的資金,將她送去戒毒。
她當時苦苦哀求,跪在地上拽著他的西裝褲角。
“求求你,愛愛我,好不好?”
侍溫臣睨著她,像是在看臟東西,眼底一片漠然。
“江文嘉,我只找門當戶對的,你不配。”
那天,被她碰過的西裝褲在后花園里當著她的面燃燒成灰燼。
……
后來,她死在了戒毒所里。
江文嘉手里的煙抽完,她又掏出來五根一起拼命的抽。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消解她內心的痛苦。
他把她當做籠絡名聲的工具,而她,在尚不成熟的年紀,碰上理性克制涼薄的男人,她怎么可能會不心動?
江文嘉苦笑,可就是這樣一個命運轉折點,讓她毒癮發作死狀凄慘。
她哭著笑著,最后只顧著一口接一口的抽煙。
這輩子,她寧愿再也不碰上這樣的人。
她寧愿一輩子過著活一天算一天的生活,也不愿跟他有任何牽扯。
……
福利院里,很多學生都回來幫院長做手工。
院長笑容滿面:“大家都過來,有一位侍先生要來資助我們,他想帶走一位領養,都來讓侍先生看看……”
福利院門外,有一輛低調的京字開頭的黑車停在外面。
率先下車的是他的秘書,他拉開車門,恭敬的迎里面人下來。
“侍總。”
福利院的孩子都夠著脖子往外面望。
他們看到一雙逆天的大長腿從車里走出來。
在看到男人的臉時,他們都紛紛驚艷的瞪大眼睛,張開嘴,
那是一張皮相骨相都上佳的臉龐。
單只看一眼,都能感受到強烈的沖擊。
還有極強的壓迫感。
這是久居上位之人的氣質。
他們都只看了一眼,就通通低下了頭。
男人的氣質矜貴,但是他的眼神,任何一個和他對視的人,都能感受到不自在和冒犯。
他太傲慢了。
傲慢到沒把普通人當人。
侍溫臣眉目微斂,看了一眼福利院里面的地,抬腳時有微微遲疑。
最終還是皺著眉走了進去。
院長忙走過來說:“侍總啊,您看看您想選哪個?”
侍溫臣掀起眼皮,沉靜的眸子從院子里的孩子面前一一掃過。
他眉頭越皺越深,在看到最后一個少女時,他眉眼稍微舒展開。
少女懵懂的神色中有些無知的和他對視,一張干凈的面容,看起來不會惹麻煩。
侍溫臣偏了偏頭,看了秘書一眼。
“就她了,去辦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