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呢,”烏鈺忽然湊近她,又瞥了一眼前面的雕像,“姐姐,我也很好奇,你竟然跟圣女長的一模一樣。”
“圣女?”
“是,圣女。”烏鈺站直了身體,比她要高出一個頭,“這是我族一百年前的圣女,她的雕像還是由大祭司親自雕出來的。”
流安驚了一瞬,“一百年前?!”
烏鈺淡笑,“不過都是傳說罷了,我族現(xiàn)在沒有圣女,也沒有大祭司。”
流安視線在屋里掃了一遍。
他說:“我們這兒只有個村支書了。”
流安好奇,“既然沒有,那為什么還供奉著雕像,還有滿室的畫像?”
“不清楚,”烏鈺漫不經心的,“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唯一感興趣的——”
他拉長了音調,“就是姐姐怎么這么美,比圣女都要美。”
流安忙捂住他的嘴,生怕犯了忌諱。
“不許亂說。”
烏鈺眸子暗了暗,伸出舌尖勾了一下她的手心。
流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竟然敢在供奉著圣女的祠堂里,當著雕像跟畫像的面,做出這種放浪的舉動!
流安慌亂的放下手,手指僵硬的不知道要怎么擺。
“烏鈺,你們不是最信這些嗎?”
烏鈺舔了舔唇,似是有些意猶未盡。
“他們信關我什么事?什么圣女,什么大祭司,一百年前的事情,誰見過?”
流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覺得手還是無處安放。
他眼尾上揚,笑起來很迷惑人。
也不知是不是給她下了蠱術,流安竟然大腦有些呆滯。
她直愣愣的看著烏鈺把她壓在雕像前,笑得浪蕩。
她偏了偏頭,看到雕像悲憫的神情,轉過頭,又看到滿室與自己相同臉的畫像。
這種感覺……
她閉了閉眼,晃了晃腦袋。
烏鈺貼在她的后頸處,銀飾叮鈴鈴的響。
他曖昧地說:“你說,如果在這里給你種情蠱,圣女大人會原諒我嗎?”
他溫熱的吐息噴灑在她后頸,流安強忍住酥麻的感覺,冷冷看他一眼。
“別太過分。”
烏鈺笑了一聲松開她,流安感覺胳膊都要斷了。
“混蛋。”
“什么?”
“罵你呢。”
流安沒好氣的往外走,烏鈺慢悠悠跟在她身后。
“還是第一次有人罵我,真是讓人新奇的體驗啊。”
流安翻了個白眼,腳步加快。
身后叮鈴鈴的聲音也越來越快。
……
.
晚上,李靜怡在醫(yī)院醒了。
她頭上圍了一層又一層的白布,她腦海里老是出現(xiàn)那座雕像跟那條黑蛇。
導游見她醒了,心里舒了口氣。
萬一她真出什么事,說不定會牽連到他。
李靜怡按著頭問:“那座雕像跟蛇是什么東西?”
導游疑惑:“你不知道嗎?那是苗疆圣女,那條蛇,是她養(yǎng)的。網上傳言說那蛇其實是大祭司的,至于他們兩個什么關系,沒人清楚。”
李靜怡臉色不好看地說:“說不定他們兩個勾結到一起了。”
導游立馬變了神色,“這話可不能亂說,圣女是圣潔之人,不能跟男人有染,你要是說錯話,引來不好的事……”
李靜怡冷哼一聲,想起那條蛇她就來氣。
“都21世紀了,還迷信呢?能有什么不好的事?”
導游敬畏一切,此時聽到她大言不慚的話,說道:“我把錢退給你,這個旅游團你退了吧。”
李靜怡本來也不想待了,“行,告訴我那個地方的具體位置,我就退。”
導游給她發(fā)過去,匆匆走了。
生怕跟她待久了,萬一觸犯到什么就不好了。
李靜怡看著手機里退的錢跟地址,表情有些猙獰。
那條蛇——她要報仇。
上輩子它竟然敢咬她,她一定要弄死它!
就算只是雕像,她也要把它打碎。
包括她看不順眼的雕像。
還圣女?
她才不信這些東西!
.
流安回到房間,身后叮鈴鈴的響聲不見了。
估計是回自己房間去了。
她覺得事情有些詭異,但是她也想不通。
不過她心里隱隱覺得,關于這里的一切都不能冒犯。
忽然,門外有人敲門。
“流安姐姐!流安姐姐!”
是小初的聲音。
流安給他開了門,笑容溫和道:“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小初說:“村支書爺爺想見您。”
“見我?為什么?”
小初搖了搖頭,“村支書沒說。”
“行,那走吧。”
小初在前面帶路,流安心里更疑惑了。
村支書大晚上見她干嘛?
這個村子屬實奇怪。
村支書在自己院子里,他見人來了,笑呵呵地說:“坐。”
流安坐在椅子上,“您要說什么嗎?”
村支書看向小初,“你先去玩,我跟小姑娘說幾句話。”
小初跑掉了。
流安抬起頭,剛要開口,耳邊就似幻聽似的,聽到若有若無的銀飾撞擊聲。
很輕。
她看向村支書,見他面色無異,他難道沒聽見嗎?
烏鈺肯定就在這附近。
流安敏銳的感覺到某個角落里,他就似笑非笑的把玩著手中的蛇,陰惻惻的視線像蛇一樣陰冷的盯著她。
流安不禁緊張的冒起冷汗。
村支書這時說話了。
“烏鈺帶你去祠堂看了。”
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流安“嗯”了一聲。
“你肯定也發(fā)現(xiàn)了,你與圣女長的一模一樣。”
“為什么會跟一百年前的人一樣呢?”流安問。
“這是預言,”村支書聲音滄桑地說,“這是大祭司的神諭啊!”
預言?神諭?
流安覺得今天見的所有東西都超出了自己認知。
她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也堅信無神論。
可是那么詭異的事情就這么確切的發(fā)生了。
這里確實都會蠱術,烏鈺腰間盤著的蛇確實通人性。
還有那座雕像跟滿室的畫像,要怎么解釋她的臉和一百年前的圣女如此相像的事實呢?
巧合嗎?
還是意外?
流安嘴唇有些干澀,她問:“什么預言?神諭又是什么?”
村支書拄著拐杖顫巍巍走了兩步,“神諭就是聽到神的指令。”
他回憶著說:“這是我們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秘密。大祭司就是近百年來唯一一個能聽到神諭的,他在死之前說,一百年后,也就是今年,會有一個與圣女相像之人,經過這里,經過古墓。”
“到時候一定要把她請過來,因為她——”
“會成為下一任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