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晚上,總是有種特別的寧靜與美麗,
夜幕降臨,天空呈現(xiàn)出深邃的藍(lán)黑色,星星點(diǎn)點(diǎn)地閃爍著,仿佛在訴說著冬夜的秘密。
地面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反射著微弱的月光,使得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銀白之中。
省城桂家莊院門口的老槐樹,平日里張牙舞爪的枝椏,如今也被雪緊緊包裹,像是裹了層厚厚的云絮,風(fēng)過時,微微顫著,簌簌抖落零零星星的碎雪,宛如冬夜私語。
樹下那只流浪貓,也沒了往日的靈動,蜷縮在樹影里,毛色與雪相融,只露出一雙幽綠的眼睛,警惕又貪戀地望著不遠(yuǎn)處的暖光。
一陣汽車的喇叭聲響起,莊園的大門一開,兩輛豪車一前一后駛?cè)朐簝?nèi)。
他們就是深一腳,淺一腳,頂風(fēng)冒雪,從汴城趕回來的二公子桂海幾人。
車子停下,有人上前拉開車門,將受傷的桂公子背了出來,去大廳面見家主。
此刻,家主桂元基已經(jīng)得到消息,正黑著臉,坐在大廳里等著兒子的到來。
“爸!”
桂海被小心的放在沙發(fā)上,帶著哭腔道,“你要給我報(bào)仇啊!快派人去殺了那個姓龐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桂元基心疼的瞅著兒子的腿,詢問道,“怎么去了一趟汴城,竟搞成這副模樣?誰能給我詳細(xì)說說!”
“家主!”
保鏢阿虎硬著頭皮道,“我們在汴城與一個叫龐天沖的人發(fā)生了沖突,我們幾個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就被打成這樣了……”
“什么?”
桂家主一聽,這才注意到,跟著兒子的四個保鏢,三個都掛了彩,看樣子還都傷得不輕。
尤其是最厲害的馮老,傷得最重,雙臂上都裹著紗布。
“為什么發(fā)生沖突?”
桂海急忙回答:“那家伙是地頭蛇,欺負(fù)我們外來的唄!仗著他武功高,一言不合就開打……”
“你閉嘴!”
桂家主瞪了兒子一眼,目光落在老馮頭的身上,“馮老,你來說,有啥說啥,不許隱瞞!”
“是!”
馮老看了看桂海,如實(shí)答道,“公子看上了一個姑娘,而姓龐的是那姑娘的保鏢……”
桂元基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氣得臉都青了,他狠狠得瞪了一眼桂海,恨鐵不成鋼的罵了起來。
“阿海!”
老家主生氣道,“我讓你去汴城是考察項(xiàng)目,不是讓你去泡妞的,你的行為,太令為父失望了,讓人家打斷腿,活該!”
“爸!”
桂海不服道,“我可是您兒子,在外面被人欺負(fù)了,您不該為我去出氣的吧,咋還訓(xùn)起我來了?”
“你給老子閉嘴!不成器的玩意,老桂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我怎么生了你這個逆子,真是作孽啊!”
桂元基氣得頓足捶胸,恨不得把桂海這個“殘次品”回爐重造了。
然而,事已至此,生氣也沒用啊!
一幫人紛紛相勸:“家主息怒,千萬莫?dú)鈮牧松眢w啊!”
“是啊!家主,您還是想想下一步怎么辦吧?”
罵了半天,桂家主的情緒才平復(fù)下來,瞅了瞅老馮頭問道:“馮老!你說,這汴城怎么會有這么厲害的人啊?”
“之前,我怎么也沒聽你們說起過?”
老馮頭皺了皺眉:“應(yīng)該是最近剛出道的,所以,我們也都沒聽說過。”
“他奶奶的!”
桂家主罵道,“剛剛出道,就讓我們桂家碰上了,也真夠倒霉的,不過,這事沒完,我一定讓那個姓龐的付出代價(jià)!”
“家主!”
馮老急忙勸道,“您不會是想著再派人去汴城報(bào)仇吧?那龐天沖可是放話了,再去汴城者,死!”
“哼!”
桂元基冷哼道,“不去汴城,難道就沒辦法收拾那姓龐的嗎?”
“我待會就給省里的某領(lǐng)導(dǎo)打電話,讓他給汴城那邊施壓,通過司法部門逮捕姓龐的,他武功再高,難道還敢與國家機(jī)器作對?”
“另外,我明天再去省武協(xié)告狀去,司徒珅這個老匹夫打斷海兒的腿,我要讓他們給個說法,不行,就鬧到他們的總部去……”
“老夫就不信,憑我們桂家的人脈和財(cái)力,還收拾不了一個汴城的混混!”
“家主英明!”
眾人一聽,紛紛贊同。
“爸!”
桂還一聽老爹的安排,一下來了精神,“等抓到那個姓龐的,一定讓我親手去宰了他!”
“你給我滾!”
桂元基沒好氣道,“回去好好面壁思過,三月之內(nèi),不準(zhǔn)離開莊園半步!”
然后,他又看向眾人,叮囑道:“你們都給我看好了他,誰放他出門,家法處置,聽到?jīng)]有!”
“是!”
眾人答應(yīng)一聲,抬著二公子桂海,退出了大廳。
等人離開,桂家主穩(wěn)了穩(wěn)情緒,掏出手機(jī),撥通了某省領(lǐng)導(dǎo)的電話。
“喂!領(lǐng)導(dǎo)。”
桂元基諂媚道,“休息了嗎?我沒打擾到您吧……”
“老桂啊!”
電話里的聲音淡淡道,“這么晚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是有一點(diǎn)小事,想麻煩一下領(lǐng)導(dǎo)。”
“什么事?說!”
“說起來,還是汴城那個項(xiàng)目引起的……”
“到底怎么回事?”
電話里的聲音有點(diǎn)不耐煩道,“你不會是想讓我?guī)湍隳孟履莻€項(xiàng)目吧,告訴你老桂,這可不是小事……”
“不不不!”
桂元基急忙解釋道,“領(lǐng)導(dǎo)你誤會了,我不是讓你幫忙項(xiàng)目的事,是我兒子的事。”
“哦!你兒子怎么了?”
“那天,您把項(xiàng)目的事透露給我之后,我馬上派俺家二小子前去汴城考察,希望提前布局,好拿下那個項(xiàng)目。”
“這樣,也好孝敬你一份心意不是?”
“呵呵!”
電話里笑道,“你這老家伙有心了,也不枉我有啥好事都想著你。”
桂元基陪著笑道:“那是自然!不能讓領(lǐng)導(dǎo)白操心不是?”
“不過,事情出了點(diǎn)岔頭,我兒子剛到汴城,就被當(dāng)?shù)匾粋€叫龐天沖的地頭蛇給打了……”
“還有這事?”
“是啊!”
桂元基添油加醋道,“他打斷我兒子一條腿,并且,還讓人帶話回來,說,只要我們的人敢去汴城,格殺勿論!所以,這個項(xiàng)目只怕不能再插手了……”
“那……”
電話里沉默片刻道,“你的意思讓我出面幫你兒子討個公道?”
“對對對!領(lǐng)導(dǎo)。”
桂元基激動道,“希望您給汴城那邊打個招呼,將那個姓龐的抓起來!”
“嗯,這樣吧!”
電話里說道,“現(xiàn)在,汴城市局一把手在家養(yǎng)病,潘副局長在主持工作。”
“正好,這幾天,潘副局在運(yùn)作我外甥的事,回頭我交代一下,讓他將你這事一并辦了。”
“那就太感謝了!”
“不過,你可不要讓人家白幫忙哦。”
“放心!領(lǐng)導(dǎo)。”
桂元基當(dāng)場表態(tài),“只要拿下姓龐的,我出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