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母掃他一眼：“算你有良心。”

謝飛笑：“我是個孝子。”

謝母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你不是妻管嚴嗎？怎么當孝子？還孝子呢，我沒被你氣死就謝天謝地了。”

“妻管嚴跟孝子不沖突。”

“呵，那我讓你把小風箏的姓改了，你怎么不改？光說不做，好意思你！”

“媽，我是孝子，但我不愚孝。”

謝母：“……”

“你還是滾去睡覺吧，別氣我了，不然明天不是你的婚禮，是我的葬禮。”

謝飛：“媽，別說這種話，不吉利。”

謝母想到這些年為了謝飛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現在終于看著他成家了。雖然轉了一圈，他還是選擇了沈婉芝，她也死心了，不折騰了。

“快去睡覺吧，明天黑著眼圈當新郎官啊，我弄完就睡。”

謝飛只好上樓。

沈婉芝和小風箏已經睡了。

他輕手輕腳地躺到沈婉芝旁邊，抬手抱住她。

……

第二天上午十點，沈懷霜和陸政霆等人到達川市，車子直接把他們送到酒店。

婚禮現場很熱鬧，有上百桌。

謝父謝母的親戚朋友很多，再加上謝飛的朋友。

謝家在川市很有威望，謝家長子結婚，大家都想過來送上祝福，露個臉。

婚禮儀式開始，謝然和方澤分別是伴娘和伴郎。

卓耀嘖嘖兩聲，很不爽。

他之前跟謝飛提了，要當他伴郎，謝飛拒絕。

他知道謝飛故意的，還把方澤弄來當伴郎，故意惡心他。

當然除了他之外，誰當伴郎，他都不爽。

特別是看到儀式開始前，謝然和方澤有說有笑，他恨不得跑過去把方澤那小子揍趴下。

臭小子，有什么資格跟他的女孩兒站在一起？長得好丑，跟謝然站在一起就像一只癩蛤蟆趴在白天鵝邊上。

卓耀憤憤地想著。

……

婚禮儀式是謝父謝母準備的，是最傳統的婚禮儀式。

司儀一番煽情的講話后，新娘挽著父親的手朝新郎走去。

小風箏和沈懷軒兩個小花童每人提著一個花籃，邊走邊撒花瓣。

小風箏穿的白紗公主裙，漂亮可愛。沈懷軒穿著燕尾服小西裝，紳士軟萌。

謝飛目光灼灼地看著沈婉芝朝他走來。

雖然他們早已領證，但被這么多人見證，他還是很激動。

沈婉芝也看向他。

她本來沒什么感覺，昨晚也睡得很好，但今天早上起來就很緊張。

挽著父親的胳膊，她手有點抖。

沈川蒼老的手放在她手上，來自父親的安撫。

沈婉芝轉頭，紅著眼眶看他。

沈川朝她笑了笑，皺紋明顯。

沈婉芝此刻心里五味雜陳。

她的父親這些年老了很多。

但有一樣不變，對她的愛還是那么厚重。

她想起小時候，爸爸追在她身后喊著：“芝芝慢點跑，別摔跤了。”

還有爸爸騎著單車，她坐在他前面，他們的笑聲撒落在鄉村小路上。

她放學后，走出校門，爸爸總是扶著單車站在那里朝她笑：“芝芝，快過來，爸爸帶你回家。”

上高中后，她住校了。爸爸總是隔三差五給她送好吃的去，詢問她有沒有好好吃飯。

沈婉芝哭得不能自已。

沈川拍拍她的手背：“別哭了，一會兒妝花了。”

沈婉芝也不想，可她忍不住。

謝飛看見她哭得很兇，顧不得其他，大步走過去。

“老婆……”

他著急，卻手足無措。

司儀急忙救場。

“哈，我們的新娘太激動了。”

沈川把沈婉芝的手放到謝飛手里，小聲說了句什么，匆匆轉身離開。

沈婉芝扭頭就看見父親抬手抹了抹眼睛。

那一刻，她徹底繃不住，哭得更傷心了。

謝飛捧著她的臉。

“老婆，別哭了。”

沈婉芝擦了擦眼睛：“都怪你，非要辦什么婚禮，害我這么丟臉。”

“嗯，都怪我，是我不對，怪我。”

此刻，沈婉芝說什么都對，他看見她哭成這樣，心疼壞了。

沈婉芝覺得這是她這輩子最丟臉的時候，她不想哭的，可忍不住，讓這么多人看到她哭，以后出去都沒法見人了。

小風箏也過來抱住她哄：“媽媽，你今天好美的，別哭。”

小女孩兒眼睛紅紅的，也快哭的樣子。

謝然趕快過來抱走小家伙哄。

不過有司儀在，場面很快被控制住，跟著他的話有序地進行下面的環節。

謝父謝母今天給足沈婉芝面子。

因為他們深知，給沈婉芝面子就是給謝家掙面子。他們不能讓外人看他們謝家的笑話。

沈懷霜看著臺上幸福的璧人，嘴角露出溫柔的笑。

陸政霆收回視線，側頭看身邊的女人。

眼里露出一絲愧疚。

……

婚禮儀式結束。

謝然還來不及換下衣服，手機就響了。

她掏出一看，是卓耀的。

她接起來：“卓耀哥。”

“然然，我在停車場等你，下電梯后右手邊，你的車你應該認識。”

謝然紅了臉。

這人真夠猴急的。

“等一下，我還要陪我哥和嫂子敬酒。”

“等不了，快點，讓他們自己敬去。”

“知道了。”

謝然鬼鬼祟祟地來到停車場，找到車，開門上去。

卓耀深深看她一眼，迅速啟動車子。

跑車啟動，發出一陣轟鳴聲，以一個漂移的姿勢滑了出去。

十分鐘后，謝然被卓耀壓在酒店大床上，美美的伴娘服被他撕碎。

……

謝母有事問謝然，到處找人沒找到，打電話也不接。

“這丫頭跑哪去了？敬酒的時候也不見人，讓方澤一個人忙，不像話。”

小風箏抱著一塊蛋糕吃，嘴角和鼻子粘了蛋糕，像一只小兔子。

她扭頭含糊不清道：“姑姑接了卓叔叔的電話走了。”

謝飛過來正好聽見這句話，臉黑了下去。

這婚禮剛結束，卓耀就把人拐跑了。

謝飛給卓耀打去電話，卓耀沒接。

謝母：“算了，跟卓耀走了有啥，兩人很久沒見了，你別打擾他們。”

謝飛：“媽，你放心？”

謝母：“有啥不放心的，卓耀遲早是我們謝家的女婿。你這婚禮也辦完了，我得準備我們然然的。”

“媽，你別急，再考察一下，我覺得他們不一定長久。”

“有你這么說話的嗎？不盼著妹妹好。”

“我這是關心然然，結婚要慎重。”

謝母白了他一眼，招呼其他客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