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最后一個經(jīng)銷商名額塵埃落定,整個會場的氣氛達(dá)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
那些成功拍下名額的勢力代表,一個個紅光滿面,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家族宗門未來百年的輝煌;而那些失之交臂的,則捶胸頓足,扼腕嘆息,只恨自己魄力不夠,決心不足。
月清霜蓮步輕移,來到林淵身旁,一雙美眸中波光流轉(zhuǎn),那份往日里商會會長的威嚴(yán),此刻已化作了毫不掩飾的欣賞與好奇,柔聲道:“林公子辛苦了,接下來就看你的壓軸大戲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讓剛剛平復(fù)下來的會場再次安靜,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到了林淵身上。
“諸位。”他環(huán)視全場,聲音恢復(fù)了平靜,“經(jīng)銷商名額的拍賣已經(jīng)結(jié)束,恭喜各位得償所愿。接下來便是本次拍賣會的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拍品。”
林淵的目光轉(zhuǎn)向了身旁的月清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在競拍開始之前,我想先問問大家,在諸位眼中,我們的月會長在煉丹一道上天賦如何?”
這個問題問得突兀,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月清霜惡狠狠地瞪了林淵一眼,這個小壞蛋怎么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揭她的短。
臺下眾人面面相覷,隨即爆發(fā)出陣陣竊笑。認(rèn)識月清霜的人都知道,她是商界奇才,修煉天才,唯獨(dú)在煉丹上,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癡。
據(jù)說她曾經(jīng)煉制最基礎(chǔ)的回元丹,炸了七個丹爐把自己熏成了黑炭。
看著眾人心照不宣的笑容,林淵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來,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月會長在商業(yè)上是奇才,在修煉上是天才,但在煉丹上嘛……嗯,確實(shí)是……一言難盡。”
“但是。”林淵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強(qiáng)大的自信與感染力,“就是這樣一位,連煉制回元丹都困難重重的煉丹奇才,在使用我這張丹方,第一次煉制破靈丹時,便成功了。”
“什么?”
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取而代之的是無以復(fù)加的震驚!
“雖然。”林淵拖長了聲音,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第一次煉制,品質(zhì)只有九成,但諸位可以想象,只要多嘗試幾次,煉制出特等品質(zhì)的破靈丹,也只是時間問題。”
“最重要的是,要是去煉制其他丹藥都可以使用這煉制手法,唯一改的只是控制火候而已。”
他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眾人的心頭。
一個煉丹白癡都能一次成功?而且還是九成品質(zhì),一些宗門的首席煉丹師就算發(fā)揮超常想要煉制九成的丹藥都要有足夠的氣運(yùn),那豈不是說,只要得到這張丹方,他們?nèi)魏稳硕加锌赡艹蔀闊挼ご髱煟?/p>
“特等品質(zhì)的破靈丹。”林淵的目光變得灼熱,“它不僅僅是讓你突破真靈境的瓶頸,只要服用者天賦不是太差,在突破時不浪費(fèi)太多藥力,便有極大的機(jī)會一鼓作氣,直接沖上真靈境二重,甚至是三重!”
這句話自然是林淵自己編出來的話術(shù),為了就是讓他們覺得這是個神丹,就算被指著到時也能說是他天賦不夠或是浪費(fèi)了太多藥力。
“轟!”
人群徹底炸開了鍋!
“別賣關(guān)子了,快報底價吧。”
“林小友,我等不及了。”
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家主長老們,此刻呼吸急促,雙眼赤紅,死死地盯著林淵,仿佛在看一件絕世珍寶,眼神中的貪婪與渴望,再也無法掩飾。
“好。”林淵雙手虛按,示意眾人安靜,“既然大家如此熱情,那在下也就不繞彎子了。”
他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頓地說道:“這破靈丹的丹方,我們換一個競拍方式。它的底價……十萬金幣!”
“十萬金幣?”
這個價格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相比于之前動輒上萬靈石的經(jīng)銷商名額,十萬金幣簡直就跟白送一樣。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有機(jī)會,會場的氣氛變得詭異而熾熱。
“不過……”林淵的話鋒再次一轉(zhuǎn),那熟悉的轉(zhuǎn)折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十萬金幣的底價,只是基礎(chǔ)。想要參與競拍還需要答應(yīng)在下一個附加條件。”林淵的表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而這個附加條件,說出來可能會引起在座各位家主、宗主的不滿,甚至……憤怒。”
“附加條件是什么,不重要。”一個急性子的家主已經(jīng)忍不住吼了起來,“重要的是我要這丹方,快說吧,林小友,別折磨我們了。”
“對!快說!”
眾人的情緒已經(jīng)被調(diào)動到了極點(diǎn)。
林淵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緩緩掃過全場,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他看到了皇室云飄飄公主眼中的凝重,看到了九霄圣宮凌清雪眸中的探究,也看到了城主鳳天翔臉上的沉思。
“我的附加條件就是……”
“無論最終是哪個家族或宗門拍得此丹方,都需要……”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無條件向我林淵一人,開放貴方所有的藏書,并且允許我借閱其中收藏的任何功法、玄技、陣法與秘法。”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前一秒還喧囂鼎沸,熱浪滔天的會場,在這一刻,變得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動作,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那一張張因貪婪而扭曲的臉,此刻寫滿了錯愕、茫然與不敢置信。
“瘋了!這小子絕對是瘋了!”
“他想要什么?我們宗門的功法秘籍?他怎么敢?”一個宗門長老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臺上的林淵滿臉漲紅。
“這是**裸的羞辱,我王家的立足之本,豈容一個外人隨意翻閱?”王騰猛地一拍桌子,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jī)會,大聲煽動道,“諸位,這小子狼子野心,他這是想偷學(xué)我們各家的不傳之秘,挖我們的根基啊。”
“沒錯。”李闊也跟著跳了出來,義憤填膺地吼道,“出售丹方是假,圖謀我等功法是真,月會長,你們九天商會就是這么做生意的嗎?這是欺我星落域無人嗎?”
一時間,群情激奮討伐聲、怒罵聲此起彼伏,無數(shù)道飽含敵意與殺氣的目光看向林淵,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
林淵看著臺下那一張張憤怒的臉,嗤笑一聲:“一個宗門的根基,幾部功法?真是可笑。”
“你們的根基,不是那些擺在書架上積滿灰塵的卷軸。”他的目光掃過眾人,“你們的根基是人,是一個能將這些功法修煉到極致,能為宗門開疆拓土,撐起一片天的強(qiáng)者。”
“可你們有嗎?”他毫不留情地質(zhì)問道,“在場的各位,有多少年沒有出過一個年輕一輩便能突破到玄魄境的天才了?你們守著那些所謂的不傳之秘,結(jié)果呢?一代不如一代。”
這番話,如同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所有人的臉上,火辣辣地疼。雖然刺耳,卻是不爭的事實(shí)。
“我給你們的,可能足以創(chuàng)造無數(shù)強(qiáng)者的鑰匙,是讓你們的宗門、家族,在未來百年,天才輩出,屹立不倒的希望。”林淵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而我想要的,不過是滿足一下我個人的求知欲。我林淵在此立誓只借閱,絕不修煉各位的任何一門功法。”
他環(huán)視全場,眼神中帶著一絲睥睨天下的傲然與挑戰(zhàn)。
“還是說,你們就這么不自信?”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們對自己傳承了數(shù)百上千年的功法就這么沒信心?害怕我一個外人,只看幾眼就能將其超越,甚至……顛覆?”
這番誅心之言,讓在場所有人都被噎住了。
承認(rèn)害怕?那等于承認(rèn)自己的宗門傳承不如一個少年。
不承認(rèn)?那他們剛才的激烈反對,又算什么?
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會場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但這一次,安靜的背后是劇烈的天人交戰(zhàn)。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了那幾個頂尖的勢力。
皇室的席位上,云飄飄公主一雙美眸精光閃爍。皇室的藏書浩如煙海,其中不乏禁忌之術(shù),讓一個外人翻閱風(fēng)險極大,但……破靈丹的誘惑,同樣巨大。
這關(guān)系到皇室能否在未來誕生更多的頂尖強(qiáng)者,能否穩(wěn)固對整個星落域的統(tǒng)治。
九霄圣宮的角落里,那名略顯稚嫩的師妹急切地對凌清雪說道:“師姐,他這要求太過分了,我們九霄圣宮的頂級功法絕不能讓外人看到。”
凌清雪卻只是淡淡地看著臺上的林淵,美眸中流轉(zhuǎn)著深邃的光芒,她輕輕搖頭,聲音如清泉流響:“他不是在圖謀我們的功法。”
“那他是為了什么?”師妹不解。
“我不知道。”凌清雪坦然道,“但我知道,他的眼界遠(yuǎn)比我們想象的要高得多。或許他只是想站在所有人的肩膀上,看看更高處的風(fēng)景。這份魄力,這份自信,當(dāng)世罕見。”
她的話,讓那師妹愣住了。
而在另一邊鳳天翔從林淵身上,看到了一種無限的可能性,將鳳家的未來,與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人綁定在一起,風(fēng)險很大,但回報,可能更大。
他身旁的鳳歡歡眨巴著大眼睛,忽然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爹爹,我覺得林淵哥哥不是壞人,如果他看了我們的書,變得厲害了那以后有人欺負(fù)我們,他是不是就能幫我們打跑壞蛋了?我們是朋友呀。”
女兒天真無邪的話,擊中了鳳天翔心中最柔軟,也最關(guān)鍵的地方。
是敵是友全在一念之間,與其將他推到對立面,不如……徹底將他拉到自己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