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域？”

眾人笑得更大聲了，只覺得林淵是徹底瘋了，連這種只存在于神話傳說中的地方都搬了出來。

可這一次，陳玄的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接觸過一些古老的典籍，他知道仙域并非空穴來風，那是凌駕于他們這方世界之上的更高位面，里面的存在無一不是通天徹地的強者，而且他可是聽說九天商會就是仙域的人所創立的。

更為重要的，他聽說到了足夠的境界，便可以開辟出自己的小世界?，F在他師尊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所以感知不到？

難道……難道這小子說的是真的？他師尊已經到了那個境界？

再聯想到林淵那神秘的母親，以及他身上發生的種種不可思議，一個讓陳玄自己都感到荒謬和恐懼的念頭，不受控制地涌上心頭。

但他依舊強撐著最后的顏面，色厲內荏地喝道：“你……你少在這里故弄玄虛，以為我是老糊涂了嗎？你說你師尊在，讓他出來見我?！?/p>

“呵。”林淵看出了嘴上依舊強硬，但內心已經開始升起了一絲不安，要是他直接沖過來，那么自己必死無疑。

他繼續裝作若無其事，不再理會陳玄，而是抬起頭，對著空無一人的天空，用一種無比恭敬的語氣，大聲喊道：“師尊，弟子無能，被這群螻蟻欺辱，還請師尊出手，清理門戶?！?/p>

話音落下的瞬間，林淵調動了靈魂層面的力量，用特殊的方法，直接轟入了陳玄的識海之中。

陳玄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恐懼，那是一種來自生命層次最深處的戰栗，仿佛一只螞蟻，在仰望一顆即將砸落的星辰。

陳玄雙腿一軟，竟是整個人毫無征兆地癱倒在地，臉色慘白渾身被冷汗瞬間浸透劇烈地喘息著，看向林淵的眼神已經從怨毒和貪婪，變成了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前……前輩饒命?！标愋荒軣o助地大喊。

他周圍的手下看傻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看到陳大師聽完林淵那句話后，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直接癱了。

“林……林小友……不，林爺?！标愋K于擠出了一點聲音，他連滾帶爬地后退，拼命地擺著手，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誤……誤會，都是誤會，天大的誤會啊?！?/p>

林淵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哦？誤會？”

“是是是，絕對是誤會。”陳玄連忙點頭，他顫抖著手，將那張被他視若珍寶的紙張捧在手里，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這……這丹方，是在下有眼無珠，冒犯了林爺，現在還給林爺，小的剛剛只是想借來看看?！?/p>

然而林淵并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對這空中道：“誒呀，師尊，您老人家在等等，等我解決完眼前的事就幫你去搞酒?！?/p>

他頓了頓繼續道：“您可千萬不要直接出手殺了他們哈，這樣只會臟了你的手。”

“酒？”

陳玄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心領神會，他手忙腳亂地從懷里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雙手奉上，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林爺，林爺您看，這是五百金幣，還請您轉告那位……那位前輩，就當是晚輩孝敬他老人家的酒錢，請他老人家務必賞臉?！?/p>

他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觀察林淵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

林淵看都懶得看那錢袋一眼，只是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陳玄，嗤笑一聲：“五百金幣？陳大師，你這是在打發叫花子嗎？”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你覺得，我師尊那種身份的存在，會喝你們鳳鳴城這種鄉下地方的劣質馬尿嗎？這點金幣怕是連給他老人家買個酒杯都不夠，你信不信我師尊他老人家一生氣，直接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不敢不敢，晚輩萬萬不敢。”

陳玄嚇得魂飛魄散，渾身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他這才意識到跟剛剛的所作所為是何等的愚蠢，他毫不懷疑林淵說的話是真的，那位前輩真的做得出來這種事。

他一咬牙，臉上閃過一抹肉痛到極致的神色，從懷里最深處，摸出了一張金幣卡，這是他在九天商會存了半輩子積蓄的憑證。

“林爺，林爺息怒。”他幾乎是哭著將卡片遞了過去，“這張卡里，是在下全部的家當，大概……大概有十三萬金幣左右，還請您轉告前輩，晚輩愿意傾盡所有，為他老人家尋訪最名貴的酒。”

林淵這才慢條斯理地伸出手，將那張金幣卡接了過來，在指尖把玩著，淡淡地說道：“這還算有點誠意?！?/p>

陳玄見狀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他剛想爬起來，林淵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我師尊的酒錢是夠了?！绷譁Y的目光緩緩移向那些依舊呆若木雞的手下最后又落回到陳玄身上，眼神一冷，“但是，你們把我的人打成這樣，這筆賬又該怎么算？”

陳玄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他看著林淵那冰冷的眼神，知道今天若是不讓他滿意，自己很可能會死在這里，而且死的會很慘。

“林……林爺，您……您想怎么做？”他顫聲問道，“只要我陳玄，不，只要在下能做到，一定萬死不辭?！?/p>

“很簡單。”林淵的嘴角，勾起一抹惡魔般的弧度，“你，還有他們所有人，跪下面向周莽逃走的方向，磕一百個響頭，為你們剛才的所作所為道歉。”

“什……什么？”

此言一出，不僅陳玄愣住了，他身后那些手下也全都炸開了鍋。

“太過分了，讓我們給他跪下磕頭？”

“士可殺不可辱，老子不干?！?/p>

“陳大師不能聽他的，我們這么多人一起上跟他拼了?！?/p>

讓他們這群在鳳鳴城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去給一個他們眼中的傻大個跪地磕頭，這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陳玄的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這條件實在是太過屈辱。

“怎么？”林淵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你們是不愿意，還是覺得，我師尊不敢殺了你們？”

“嗡……”

那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怖威壓，再次降臨比剛才更加猛烈。

“啊！”

陳玄慘叫一聲，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撕裂了，他再也不敢有半點猶豫，猛地轉過身，對著身后那群還在叫囂的手下怒聲咆哮：“都給老子閉嘴，想死的自己去別拉上我。”

說完他毫不猶豫，朝著周莽離開的方向，重重地磕下了第一個響頭。

“砰！”

那沉悶而響亮，也徹底擊碎了其他人心中最后一絲僥幸和尊嚴。

有人帶頭，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那些手下雖然心中充滿了屈辱和不甘，但在死亡的恐懼面前，尊嚴一文不值，嘴上雖然罵罵咧咧，卻還是不情不愿地跪了下來。

“砰！砰！砰！”

林淵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直到他們磕足了一百個響頭，個個額頭紅腫狼狽不堪，他才揮了揮手，“滾吧，記住，我師尊他老人家最怕麻煩，只要他想的話，神識可以輕松覆蓋整個鳳鳴城，你們要是敢說半個字，我保證你們會死得很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