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死亡光束撕裂污水,灼熱的高溫瞬間汽化出真空通道,邊緣水體沸騰翻滾,發出刺耳的嘶鳴。林夜和小七緊握晶片的手掌在凈化光束的威壓下,皮膚傳來灼燒的劇痛。
(計算失效!目標鎖定完成度100%!規避路徑:無!能量屏障生成可能:0%!)林夜冰冷的數據流在毀滅降臨前徹底凍結,只剩下最原始的生存警報。夜魘被壓制的暴戾在生死關頭瘋狂反撲,發出無聲的咆哮,試圖強行撕裂林夜對身體的控制,哪怕代價是更徹底的毀滅!
“喵嗷——!”小七的豎瞳因極致的危險刺激而收縮成針尖,喉嚨里爆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利嘶鳴!手腕上的貓爪烙印在凈化之光的威壓下,如同被投入熔爐的烙鐵,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滾燙與幽藍光芒!這光芒并非防御,而是如同最后的引信,瞬間點燃了她體內殘存的原力,并瘋狂灌入兩人緊握的彌迦晶片!
嗡!!!
被小七瀕死意志和貓圖騰烙印催化的彌迦晶片,驟然爆發出遠超之前的強烈幽光!那三道代表平衡的古老弧線印記瞬間亮如實質,一股沛然莫御的、帶著古老悲愴與調和意志的能量洪流,如同被激怒的深海巨獸,以晶片為核心轟然炸開!
這并非攻擊,而是極致的“調和”與“偏移”!
幽藍的平衡之力與裁光毀滅性的凈化光束在污濁的水體中猛烈碰撞!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卻產生了更詭異的現象。凈化光束那筆直的、代表絕對秩序的死亡軌跡,在觸碰到幽藍力場的瞬間,如同撞上了無形的曲面棱鏡,發生了匪夷所思的偏折!灼熱的光束被強行“掰彎”,擦著林夜和小七緊握晶片的手臂外側,狠狠轟擊在下方更深處一片扭曲的金屬廢墟上!
轟隆!!!被擊中的廢墟瞬間汽化出巨大的空洞,灼熱的氣泡和熔融的金屬溶液翻滾上涌,將水體攪得更加渾濁混亂。沖擊波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近在咫尺的兩人身上!
“噗!”林夜和小七同時噴出大口的鮮血,混合著污濁的泥水。緊握晶片的手臂傳來骨骼不堪重負的**,身體被狂暴的水流和沖擊狠狠推開,向后翻滾。晶片上爆發出的幽藍光芒如同風中殘燭,劇烈搖曳后驟然黯淡下去,三道平衡印記也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耗盡了最后的力量。
“呃啊…該死的…鐵殼子!”夜魘在意識深處發出痛苦而暴怒的嘶吼,林夜胸前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
(警告:彌迦晶片能量反應:急劇衰竭!結構穩定性:臨界!)(環境:水體擾動加劇,能量亂流與高溫蒸汽混合,能見度:0!裁光二次鎖定充能中!預計時間:未知,極短!)林夜強忍著劇痛和眩暈,冰冷的思維重新啟動,但每一個選項都帶著絕望的血色。
“走…晶片…指路…”小七虛弱的聲音混雜著血沫,在翻滾的水流中斷續傳來。她幽藍的豎瞳死死盯著手中那枚光芒黯淡、卻依舊傳遞著微弱脈沖的晶片。烙印的灼熱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虛弱和源自晶片內部的、微弱的“方向感”。那是一種本能的指引,指向斜下方更深邃、更寒冷的黑暗水淵。
(路徑信息?彌迦殘留意志引導?)林夜瞬間捕捉到小七話語中的關鍵。他沒有絲毫猶豫,求生意志壓倒一切。在身體被水流沖得再次翻滾的剎那,他完好的右臂猛地伸出,并非攻擊,而是狠狠抓住了小七緊握晶片的手腕!五指如鐵鉗,冰冷而穩定。
“方向!”林夜的聲音透過水流傳出,短促、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他放棄了獨自尋找“夜梟”的計劃,此刻,這枚耗盡能量卻依舊殘留指引的晶片,是他們唯一的生路。
小七被林夜抓住手腕的力道扯得生疼,卻奇異地帶來一絲穩定感。她咬破舌尖,用劇痛刺激瀕臨渙散的意識,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手腕烙印與晶片那微弱至幾乎斷絕的聯系上。幽藍的豎瞳穿透渾濁,死死鎖定晶片內部那縷指向特定角度的、幾近熄滅的幽光。
“那邊…下潛!左…十五度!”她嘶啞地喊道,同時用盡最后的力氣,將被林夜抓住的手臂連同晶片,奮力指向身體斜下方那片翻滾著大量黑色沉淀物、溫度明顯更低的黑暗水域!
沒有時間驗證!裁光那代表死亡的嗡鳴聲再次穿透水體,如同喪鐘敲響!
林夜眼中寒光一閃!(執行!)他雙腿猛地蹬在一塊高速掠過的巨大金屬殘骸上,身體借力,如同受傷但決絕的旗魚,拖拽著小七,朝著她指引的黑暗深淵,頭下腳上,全力沖刺下潛!每一次劃水都牽扯著斷裂的胸骨,劇痛幾乎讓他暈厥,冰冷的污水瘋狂涌入作戰服的破口。
夜魘的意志在劇痛和毀滅威脅下變得異常焦躁,卻罕見地沒有激烈反抗,只是如同潛伏的鯊魚,在意識深處散發著冰冷而貪婪的渴望——對生的渴望,對上方那毀滅之源的憤怒,以及對即將進入的未知領域的本能警惕。
兩人如同綁在一起的石塊,在渾濁激流中急速下沉。頭頂上方,第二道稍細但速度更快、軌跡更刁鉆的淡金色光束,如同死神的精準標槍,狠狠貫入他們剛剛離開的水域,引發沉悶的殉爆!灼熱的氣浪和沖擊波緊追而至,推動著他們更快地墜向冰冷深淵。
越往下,水溫急劇下降,刺骨的寒意穿透骨髓。光線徹底消失,只有上方裁光光束偶爾穿透水體形成的、扭曲晃動的微弱光斑,如同鬼火。水壓劇增,耳膜刺痛。四周是粘稠的、翻涌著大量黑色絮狀沉淀物的黑暗,仿佛沉入了墨汁之海。巨大的、形態不明的金屬殘骸如同海底巨獸的骸骨,在黑暗中投下猙獰的剪影。水流在這里變得詭異,時而平緩如死水,時而形成致命的暗流漩渦。
“咳…咳咳…”小七的意識在冰冷、高壓和失血中再次模糊,被林夜拖拽的手臂無力地晃動。幽藍的豎瞳努力睜著,卻只能看到一片混沌的黑暗。手腕上晶片的微弱脈動,也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越來越難以感知。
(目標:深度持續增加。水壓:臨界耐受值。溫度:致命低溫。晶片指引信號:微弱,持續衰減。迷失風險:極高!)林夜的大腦因缺氧和劇痛而陣陣眩暈,冰冷的計算開始出現遲滯。夜魘的焦躁如同毒蛇啃噬著他的意志,帶來狂暴的沖動——要么回頭和裁光拼了,要么徹底放開身體控制,讓獸化本能主導這絕望的逃亡!
就在這意志即將崩潰的邊緣——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奇異穿透力的震動,毫無征兆地從下方無盡的黑暗深淵中傳來,穿透了粘稠的污水,直接作用在林夜和小七的骨骼與臟腑上!這震動并非聲音,更像是一種…共鳴!
“嗚……”小七無意識地發出一聲低吟,瀕臨渙散的意識被這奇異的震動猛地一激。手腕上黯淡的貓爪烙印,竟也隨著這震動,極其微弱地同步脈動了一下!
幾乎同時,林夜意識深處,那一直黯淡匍匐、被龍圖騰壓制的鯨圖騰虛影,毫無征兆地、劇烈地顫動起來!并非主動激發,而是如同沉睡的深海巨鯨被同頻的呼喚驚醒!一股蒼涼、悠遠、仿佛來自亙古海洋深處的磅礴意念,混合著對水的極致親和與掌控的渴望,猛地沖破了夜魘的暴戾壓制和林夜的冰冷理性,如同決堤的洪流,瞬間席卷了林夜(夜魘)的精神世界!
“吼——?!”夜魘的驚疑咆哮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浩瀚如海的意志洪流徹底淹沒!虎圖騰的虛影在深海般的威壓下低伏顫抖,鷹圖騰的銳利被無盡的水波柔化,連那威嚴的龍首虛影,其毀滅的金焰也仿佛遭遇了無盡之海的鎮壓,不甘地收縮搖曳。S城廢墟的血色記憶碎片,被這蒼涼的鯨歌意志沖刷得支離破碎!
(警告!未知高等精神共鳴!圖騰異常激活!主體意識…受到沖擊…)林夜最后的思維警報被浩瀚的鯨歌淹沒。
現實世界中,異變陡生!
林夜的身體表面,一層極其稀薄、近乎透明的幽藍色能量光膜驟然浮現,如同水母的傘蓋,輕柔卻堅韌地包裹住他的全身!尤其是他的背部,幽藍的光芒快速凝聚、延伸,竟在污濁的水中勾勒出一條巨大、流暢、半透明的能量鯨尾虛影!鯨尾的邊緣并非實體,而是流淌著如同星沙般的幽藍光點,隨著水波輕輕擺動,散發出寧靜而浩瀚的氣息。
鯨圖騰——代表精神、廣域感知與恢復力的圖騰,在這極致的深海高壓、冰冷絕境以及古老共鳴的刺激下,于林夜(夜魘)體內,被動覺醒!
“呃…!”林夜猛地瞪大雙眼,此刻主導身體的仍是他的意識,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知瞬間充斥了他的全部神經!冰冷刺骨、充滿腐蝕性和致命碎片的污水,不再是阻礙和痛苦之源,反而變成了他肢體的延伸、感官的觸角!
鯨歌感知!啟動!
以他為中心,無形的精神力場如同最精密的聲吶波紋,無視黑暗與渾濁,瞬間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半徑百米內的一切,瞬間在他腦中構建成無比清晰、立體的全息影像:
上方:兩道代表死亡的光鑄者身影正穿過爆炸的余波,沿著他們下潛的軌跡,如同索命的金屬鯊魚般高速追來!它們的淡金色能量核心在精神視野中如同兩盞刺目的信號燈!
下方:幽暗的深淵底部,并非平坦,而是遍布著巨大、扭曲的管道廢墟和如同峽谷般的裂痕。在正下方約五十米處,一片由巨大弧形金屬板坍塌形成的、如同鯨骸般的巨大陰影內部,一個直徑約兩米的圓形通道口,正散發著與彌迦晶片同源的、極其微弱卻無比清晰的幽藍脈沖信號!那正是晶片指引的終點!
四周:水流的每一絲細微變化、暗流的涌動方向、水中懸浮金屬碎片的軌跡、甚至遠處幾條被爆炸驚擾、形態扭曲的深淵盲魚……所有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瞬間被林夜那冰冷的邏輯核心處理、整合!
不僅如此,那包裹全身的幽藍光膜(鯨化武裝雛形),正在瘋狂地汲取著水中微弱的原力,帶來一絲絲清涼的能量,如同細流滋潤干涸的土地,強行壓制著胸骨斷裂的劇痛和內臟的傷勢,維持著最低限度的生機!強大的精神抗性如同無形的屏障,隔絕了上方裁光凈化光束殘留的、令人瘋狂的精神污染波動。
(路徑確認!目標:下方五十米,隱藏通道!威脅:后方光鑄者追擊,距離:縮短中!時間窗口:極短!)冰冷的數據流瞬間完成,效率遠超平時!這是鯨圖騰賦予的本能計算與感知的完美融合!
“抓住!”林夜的聲音透過水流傳出,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他不再拖拽小七的手臂,而是反手一抄,用那條剛剛浮現鯨尾虛影的、被幽藍光膜包裹的手臂,猛地環住了小七纖細卻傷痕累累的腰身!這個動作牽動傷口,讓他悶哼一聲,但手臂穩如磐石。
突然被緊緊抱住,小七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隨即意識到林夜的目的。她沒有掙扎,反而用盡最后的力氣,完好的右手死死反抓住林夜胸前的作戰服布料,將自己牢牢固定在他身側。
“走!”林夜低喝一聲,意念催動!
他背后那條半透明的能量鯨尾虛影猛地一擺!
嘩——!
沒有激烈的破水聲,但一股沛然莫御的柔和推力驟然生成!包裹兩人的幽藍光膜如同最順滑的魚皮,將水流的阻力降至最低!兩人的身體不再是笨拙的下沉,而是如同真正的深海游魚,以遠超之前數倍的速度和難以想象的靈巧姿態,劃開粘稠的黑暗水體,朝著下方那散發著幽藍脈沖信號的通道口,疾射而去!途中,林夜依靠鯨歌感知,身體如同未卜先知般做出極其微小的扭動和偏轉,精準地避開幾股致命的金屬碎片暗流和隱藏的尖銳突起。
“目標加速!能量反應改變!鎖定追蹤!凈化協議最高優先級!”上方追擊的光鑄者復眼冰冷閃爍,瞬間捕捉到異常。它們胸前的核心光芒大盛,速度再次提升,如同兩道淡金色的死亡流星,緊追不舍!數道試探性的能量束穿透水體射來,但在林夜此刻的感知和速度下,都被險之又險地避開,打在周圍的廢墟上,激起大片的污泥和氣泡。
五十米的距離,在鯨尾的推動下轉瞬即至!
那通道口隱藏在巨大的弧形金屬板下方,邊緣參差不齊,布滿了厚厚的銹蝕和滑膩的深水苔蘚。通道內部一片漆黑,散發著陳腐的金屬和機油氣味。唯一的光源,就是通道入口邊緣鑲嵌的幾塊早已破碎、但此刻正隨著林夜和小七的靠近而極其微弱地閃爍著幽藍光芒的晶體碎片——顯然是某種古老的彌迦節點殘留。
就在兩人即將沖入通道口的瞬間!
嗡!嗤!
一道蓄能更快、角度更刁鉆的淡金色光束,從上方一名光鑄者手中射出!它并非直接攻擊兩人,而是預判了他們的軌跡,狠狠射向通道口上方那塊搖搖欲墜的巨大弧形金屬板連接處!
轟咔!刺眼的金光爆閃!灼熱的能量瞬間熔斷了銹蝕的連接軸!重達數噸的弧形金屬板失去了最后的支撐,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朝著下方的通道口,帶著毀滅之勢轟然砸落!它要將唯一的生路徹底封死!
“不!”小七絕望的尖叫被水流吞沒。
(計算覆蓋!)林夜的思維在千鈞一發之際完成推演!(鯨尾推力最大化!角度修正:負三度!撞擊承受點:左肩!)沒有選擇!他眼中寒光爆射,背后能量鯨尾的幽藍光芒瞬間亮到極致,猛地全力一擺!同時,他抱住小七的手臂驟然發力,將她的身體死死護在自己身下,將自己的左肩對準了那轟然砸落的金屬板邊緣!
轟!!!沉悶到極致的撞擊聲在深水中爆發!林夜左肩傳來清晰的骨裂聲,劇痛讓他眼前一黑,口中噴出的鮮血瞬間染紅了面罩。巨大的沖擊力讓兩人如同被拍飛的石子,打著旋狠狠撞進了幽暗的通道內部!在他們沒入黑暗的最后一剎,那巨大的弧形金屬板帶著萬鈞之勢,重重砸落在通道入口,濺起沖天的污泥,將入口徹底掩埋、封死!只留下沉悶的回響在深淵中回蕩。
通道內并非干燥,而是灌滿了冰冷刺骨的污水,但水流相對平緩。
撞擊和翻滾終于停止。林夜仰面躺在冰冷的通道底部,左肩完全失去知覺,胸前斷裂的骨頭如同無數把刀在攪動,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背后的鯨尾虛影和全身的幽藍光膜在撞擊后閃爍了幾下,如同耗盡能量的燈泡,徹底熄滅、消散。鯨歌感知如同潮水般退去,世界重新被冰冷的黑暗和劇痛占據。極度的虛弱和反噬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夜魘的意志在重傷和力量退潮的雙重打擊下,也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小七被他護在身下,同樣被震得七葷八素,折斷的左臂傳來鉆心的痛,內臟如同移了位。她劇烈地咳嗽著,吐出帶著血絲的污水,幽藍的豎瞳在絕對的黑暗中茫然地睜著,手腕上的貓爪烙印和掌心的晶片都徹底黯淡冰涼。
死寂。只有兩人粗重痛苦的喘息和水流緩慢涌動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幾秒。林夜緊握的左手掌心,那塊耗盡力量、布滿裂紋的彌迦晶片,突然極其輕微地、最后地脈動了一下。
緊接著,一點極其微弱的幽藍光粒,如同螢火蟲般,從布滿裂紋的晶片中心緩緩飄出。
這點光粒無視黑暗,晃晃悠悠地飄到了林夜和小七中間,懸浮在污濁的水中。
然后,它無聲地擴散開來,化作一片極其朦朧、由無數細微光點構成的、不斷變化的幽藍色光幕。
光幕中,沒有聲音,只有模糊跳動的畫面碎片,如同垂死者的記憶回閃:
一片浩瀚無垠、由純粹流動的幽藍數據流構成的海洋(彌迦的本體網絡?)。
無數閃爍的光點(節點?)在數據海洋中明滅,如同星辰,彼此連接,維持著一種動態的平衡。
突然,兩股龐大而恐怖的力量——一股是吞噬一切的、不斷增殖的黑暗(織淵),一股是冰冷、精確、試圖將一切凍結固化的淡金光網(裁光)——從數據海洋的兩端瘋狂蔓延、侵蝕!它們所過之處,代表節點的星辰光點要么被黑暗吞噬湮滅,要么被光網強行固化、失去活性!
平衡被粗暴地撕裂!幽藍的數據海洋劇烈動蕩,掀起滔天的“巨浪”(精神風暴?)。
一個視角(似乎是某個核心節點的視角)在黑暗與光網的夾擊中,記錄下無數破碎的“聲音”:
“清除…所有…錯誤變量…回歸…混沌…”
“秩序…唯一…真理…消除…不可控…”
“阻止…必須…阻止…平衡…維系…”
畫面最后定格在一座巨大、混亂、被幽藍數據流籠罩的鋼鐵都市輪廓——明黑城!一道強烈的、帶著指引意味的脈沖信號,從畫面中明黑城的某個核心區域發出,穿透重重阻隔,指向他們此刻所在的方位!
畫面到此戛然而止。那點構成光幕的幽藍光粒,如同燃盡的余燼,閃爍了一下,徹底熄滅、消散在冰冷的污水之中。林夜掌心的晶片,也失去了最后的光澤,化作幾塊普通的、布滿裂紋的幽藍色碎石。
通道內重新陷入絕對的黑暗。只有上方被封死的入口外,隱約傳來光鑄者能量武器轟擊金屬板的沉悶震動聲,以及它們冰冷電子音斷斷續續的掃描回響:
“目標…信號…消失…深度…掃描…繼續…”
冰冷,黑暗,死寂。林夜和小七躺在污水中,沉重的傷勢和極度的精神消耗讓意識如同風中殘燭。然而,晶片最后殘留的畫面和那個指向明黑城的強烈脈沖信號,如同烙印般刻在了兩人瀕臨崩潰的意識深處。
明黑城…那是唯一的方向,也是風暴最終席卷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