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你們上報說有下放戶偷集體財產,結果現在又告訴我沒人人丟東西,你是覺得我們革委工作很清閑嗎,故意找麻煩!”
燕南村村長倒吸一口涼氣,糟糕,南主任生氣了,難道他要成為被南主任罷免的第二個村長?
不要啊!
“冤枉南主任,您說過要團結一切能團結的力量,我可都是按照您的指示在做工作。”
說著,村長就用手指向說話的婦女,“是馮麗偷偷讓人兒子去政府舉報,我聽說有革委同志要過來,這才把柳云帶了過來。”
南笙沒給他好臉色,“連自己村的人都管不好,你也冤枉不到哪里去。”
“請南主任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整治好村里的歪風邪氣,讓村民團結互助共同進步!”
南笙這才點了頭,“那我就再給你次機會,柳云,你說說吧,糧食到底是怎么來的?”
“是家里親戚給我送來的。”
“那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送?”
南笙的語氣變得不耐,對所有人都平等的蔑視。
“回主任,我是下放戶,怕被人看見說閑話,就沒敢讓親戚白天過來,我知道錯了,以后絕對不會再給您添麻煩。”
“確實很麻煩,你說的話要去革委進行核實,如果有假話,或者你家里人是偷偷過來沒有開介紹信的話,我都要嚴肅處理!”
南笙直接吩咐陳天,“把馮麗和柳云都帶走審問,她們兩人行事鬼祟,很可能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人群中有一家人看著柳云就想上前求情,柳云小幅度地搖頭,示意他們別管。
馮麗人卻傻了,“南主任,我舉報應該有功啊,您怎么還要調查我?”
陳天現在就是南笙的忠實擁護者,見有人敢對她的話提出質疑,立即出言維護。
“你說為什么調查你?牛棚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偷摸過去干什么,喜歡聞牛糞味嗎!
告訴你,到了鎮政府最好老實交代,不然你家里都得跟著受連累!”
有了馮麗這個前車之鑒,其他村民哪還敢再沒事找事,這年頭不僅被舉報要抓走審問,連舉報的也逃脫不了,以后還是當個啞巴最安全!
馮麗和柳云就這么被帶走了,燕南村村長當天晚上立即召開大會,防止再出現此等事件。
下放戶們卻很高興,以后肯定不會再有人盯著他們了,自由了很多。
陳天負責審問馮麗,他挖出了謠言的源頭,把馮麗和親戚一起送去附近的農場改造十天,小懲大誡。
馮麗嫂子嘴都要氣歪了,誰能想到多句嘴還給自己找這么大個麻煩,氣的當場就要和她斷親。
馮麗也委屈啊,“還不是嫂子你說她是破鞋,我才會盯著她,不然哪有今天的事兒,人家革委同志都說了,柳云是冤枉的,要怪就怪你沒把話說清楚。”
柳云在政府交代了糧食的來源,陳天知道她有親戚在燕南村就來請示南笙,“主任,要不要給她換個村子改造?”
“也行,你覺得換到哪里合適?”
南笙正在做工作計劃,下一步就是進行思想改革,要讓大家多干活少說話。
陳天撓撓頭,他也不知道啊,再說別的村也未必愿意接收。
“不好安排就算了,以后多去巡視幾回,人又跑不了。”
柳云在鎮政府關了三天,除了剛來那天被審問過,就只是單純被關著而已,而且還有飯吃。
要不是怕這里死過人,她都想長住了,比回去干活強。
而她之所以能過得這么悠哉,完全是因為南笙來了之后輕易不許屬下刑訊。
像什么話都不問先打一頓的情況,在她這里完全不存在,頂多用些小心機手段嚇唬人而已。
“南主任,縣委主任剛給我打過電話,要求我們明日去縣里開會,做工作總結,你這邊需不需要我的幫助?”
南笙謝絕了書記的好意,對于一個社畜來說寫工作總結完全不在怕的。
她待過最變態的一個公司,每天早上寫工作計劃,晚上寫工作總結,還有周,月,季度年度總結,反正正事沒干多少,就練習打字來著。
再說,她也參加過會議,知道匯報流程。
三危鎮這邊去縣城可以騎自行車也可以坐班車,不過班車只有一趟,錯過了就回不來了。
她懶,蔡書記也不勤快,于是兩人一致同意坐班車去。
等車的時候,蔡書記還給她帶了包子,南笙也沒推辭,今天早起了一個小時,根本來不及吃飯。
她咬了一口,發現是肉的吃的特別開心。
班車來了以后,兩人坐在比較靠前的位置,售票員認識蔡書記,一路上對他們的態度都很客氣。
等下了車,蔡書記就給南笙科普縣政府的情況。
“縣委書記名字叫曹國祥,他是從其他軍區退下來的,慢慢升到了現在的位置,他人脈很廣,最好不要輕易得罪。”
不用蔡書記說,南笙也能猜到,要是他好對付,歐主任也不用欠自己人情了。
都說軍人是直腸子,看來這位曹書記很不一般啊。
來到縣政府將近九點鐘,會議是十點開始完全來得及,蔡書記來了之后肯定要去找曹書記,南笙也得去找歐主任,涇渭分明。
歐主任看到南笙時態度依舊和善,他還好心提醒。
“上次投毒事件雖然過去了,可曹書記對于你沒有親自過來請罪很是惱火,今天怕是要給你難堪。”
南笙不以為意,“沒關系歐主任,罵就罵兩句,反正做咱們革委工作的,早就被罵習慣了。”
與此同時,縣委書記辦公室里,曹書記也在向蔡榮光打聽南笙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