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伯頓爵士的離開,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他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年輕一輩看不慣他們沉浸在過去的榮光里。
畢竟,江湖不只有打打殺殺,還有陰謀詭計。
他們對大陸新近迅速崛起的那個國家充滿了戒備,而遠(yuǎn)東的利益畢竟不在身邊。只要那顆女王皇冠上的明珠不受影響,其他的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幾千噸黃金聽著嚇人,但在他們的長期利益里,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何況里面有過半是那個腐朽國家的私人財富,對付不了小矮子,應(yīng)付他們還不是輕而易舉?
但就這樣直接把氣咽下,也不符合他們老大帝國的身份與風(fēng)格。
首先在外交上,日不落帝國開始強烈的譴責(zé),并召見了對方的大使,責(zé)問他們是否要開戰(zhàn)的節(jié)奏。并宣稱調(diào)整遠(yuǎn)東艦隊的部署,應(yīng)對即將開始的戰(zhàn)爭。
鬼子初期也嚇了一頭的汗,只好百般解釋。
但等著等著也沒看到英國佬真的要來干仗,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他們的膽子才漸漸地大了起來。
但是有一樣?xùn)|西,卻牽動了他們的命脈。
因為英國鬼畜決定,減少和他們的戰(zhàn)略物資交易,將這些份額給他們正在交戰(zhàn)的對手。并且,對守軍提高武器出售的等級,將一些過去不能賣的重炮,也列上了清單。
這一下,幾乎與跟他們開打效果差不了多少。
英國佬用的是妥妥的陽謀,削弱鬼子的同時,增強了守軍這邊。這還是報復(fù)他們,用的卻是借刀殺人的方式。我不打你,讓別人打你也一樣能達(dá)到效果,他們就是這樣想的。
這招才真正掐住了鬼子的七寸,他們趕緊發(fā)出外交照會,公開反對英國佬的做法。
而私下里,又派出了重要外交官去不列顛做解釋,說這個真不是自己干,懷疑有人想挑撥離間咱們之間友好的感情。自己的海警人員出現(xiàn)在那里,完全是出于好心去搜救落難的船員。并聲稱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后來英國小火輪上來就開火,自己還是非常克制的做了一點點自衛(wèi),否則,要塞炮為什么射擊他們?
游說之余,還給很多議員送了不少土特產(chǎn),希望他們不要減少戰(zhàn)略物資的供應(yīng)。
除此之外,民間媒體的口水仗也是要打的,這是要給普通民眾的交代。
報紙鋪天蓋地的指責(zé)鬼子陰險狡詐的強盜行為。
其他西方國家媒體緊跟其后也紛紛譴責(zé),但背地里更多的是偷著樂。
他們也喜歡‘死道友不死貧道’。
在國內(nèi),這個環(huán)節(jié)也是不等你少的,除了官方的譴責(zé),很多報紙也開始拱火。
“賣報、賣報,鬼子在吳淞口炸毀英國運金船,偷去全部黃金,英國佬即將宣戰(zhàn)...”
“賣報、賣報,日不落斗不贏日出,黃金被偷,還夾著尾巴不敢動...”
“賣報、賣報,鬼子查到是英國人偷了他們銀行,采取報復(fù)行動,炸毀了他們的黃金運輸船,獲得了巨額黃金...”
......
標(biāo)題黨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那個時代就掌握了流量密碼。
但在他們的宣傳下,英國佬的面子也確實在地上摩擦了。
明面上的事情熱鬧非凡,私底下的調(diào)查也都緊鑼密鼓。
軍情六處已經(jīng)幾天通宵達(dá)旦的展開分析。
“詹姆斯,你在沉船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什么?”局長C問道。
“先生,我在軍艦的外殼爆炸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幾柄三八步槍的刺刀,還有一些鋼板縫隙里發(fā)現(xiàn)也有這款刺刀撬動的痕跡,另外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鐵絲。我的小組經(jīng)過很多次推演得出,他們是利用刺刀插入縫隙固定,然后拉動鐵絲,利用多根鐵絲的壓力,固定住磁吸的定時炸彈,以避免被強大的水流之力沖掉。這種方法真的是巧奪天工,他們完美的利用了鉚釘制造艦艇外壁粗糙缺點。而炸彈的當(dāng)量選擇也恰到好處,位置選在動力艙而不是彈藥倉,也能看出對方的目的就是黃金。”叫詹姆斯的特工回答道。
“那你的意思是,這起案件就是小日子干的咯?”C局長再次問道。
“并不能,也不排除有其他人想嫁禍他們。之所以這么判斷,是因為他們的船隊過去后,在那么短的時間里,是無法用小火輪把所有的黃金運走的。而且做到一塊不剩,這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詹姆斯再次分析道。
“這么看來,他們這么做表面看是一種愚蠢的行為。可顯然他們并不蠢,這就預(yù)示著,炸軍艦的人不是他們,而是另有其人。他們只是貪婪的想去撈一杯羹?”C局長補充分析道。
“沒錯,理論上也有這種可能。但無論是誰炸的,黃金的消失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沉船的時候,里面并沒有黃金,它早就不見了。因為,沒有人能做到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運走6000噸黃金,還有其他很多財物,甚至就地掩埋都做不到。”詹姆斯繼續(xù)說道。
C局長點了點頭,大量黃金在那么短的時間消失,確實匪夷所思。所有的推論得出只有一種可能,軍艦出發(fā)的前一晚上,黃金就不見了。或者,那些黃金根本就沒有裝進那艘武裝商船。
如果是這樣,那這就是一個極其復(fù)雜的案中案了。
是誰主導(dǎo)了這次的貪墨,用帝國四艘戰(zhàn)艦和一千多名水軍來做他們的掩護?
軍情六處的這些分析,也是議會不向小日子開戰(zhàn)的依據(jù)或者說借口之一。
當(dāng)然,想知道這個事情的絕對不止當(dāng)事人兩方,其他各國都感興趣。
尤其是有那么多黃金丟失,萬一被自己找到了呢?那不是幾輩子都不用奮斗了?
守軍的高層也不例外,只是他們雖然聰明,但手段還是比不上老大帝國的軍情處。
同樣不知道這個事情到底是誰做的。
他們不會去想國內(nèi)赤色分子,他們壓根沒有這樣的黑科技。
但是懷疑那個最近很火、屢立奇功的許三?
據(jù)軍統(tǒng)王站長的秘密匯報,軍艦離港的時候,他們還進行過對話。
再說,通過兩條腿,跑過軍艦,還到深海里去撈幾千噸的東西,這是人干的事嗎?
很自然的,許三也被忽略了。
英**艦被炸案,就成了個謎。
雖然最大的嫌疑就是小鬼子,可他們不斷登報說自己是出于人道,看到英**艦沉沒后,趕過去救援的,生還的英國水兵可以作證。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也都拿出了自己不在場的證據(jù)。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把這事整成了一個無頭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