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迎接他的可不止是一個方向,其他的方向的子彈也朝他潑灑而來。
這讓他的戰術跑位都顯得捉襟見肘,無奈之下,只好做了滾地葫蘆。
同時收起機槍,變成了輕便的沖鋒槍。
不得不承認,每種槍的用途是不一樣的。
機槍的強大也取代不了沖鋒槍的靈便。
“噠噠噠...”
子彈追著許三,許三也追著鬼子射。
在小小的營地閃展騰挪,像一條捉不住的泥鰍。
黑木正一的狙擊小隊混在遠一點的人群,他們的槍法很好,但對機動性這么強的攻擊戰也是毫無辦法。
不但許三這個目標難以捕捉,就是自己的隊友,也總是擋在槍口的前面。
鬼子在許三的槍口下紛紛倒地,但他們還是前撲后繼,因為鬼子心里想的是:他很快就會沒子彈了。
可是很多鬼子都沒有等到這一刻,他們至死都不明白,為什么那個人的子彈總是打不完。
為什么?
他們死不瞑目。
谷壽夫老鬼子也在問為什么?
自己甲種師團一個聯隊,三千多人,就算為了保護自己留了一個中隊,還有少數炮兵沒有參與進攻。
但那也有近三千五啊!
這么多人打一個,怎么到現在槍聲還沒有停止?
這打的是什么仗?
這仗打得所有人都焦慮,也包括許三。
他不停開槍,可鬼子像無窮無盡啊。
他的大腿已經中槍,反應有些遲鈍了。
這個時候沖出去已經有些不現實。
他邊打邊退,朝著中島老鬼子最后的營帳退去。
心里暗道,這他娘的,中島老鬼子這是請人來報仇來了。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老鬼子為自己準備的那些沙袋防御工事,自己可以利用一下。
他翻身在工事后面,重新將沖鋒槍換成了MG42。
“嘶嘶嘶...”
可怕的吼叫聲,響徹陣地。
這次他是扣著扳機不放的。
當彈鏈直接打完,前面空出了一大塊,極大的緩解了前面攻擊進攻的壓迫感。
許三換了一挺,開始向遠處延伸射擊。同樣的不放扳機,他要用火力來彌補人力的不足。
鬼子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前面一地的隊友尸體,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這樣的現實,對方一個人就能把他們打成這樣。
普通鬼子不敢前進,這個時候輪到黑木正一他們發揮作用了。
“巴溝!”
一聲槍響。
許三在危險的預警下已經做出了判斷,可惜因為操作機槍的原因,躲閃的遲鈍了一點。
子彈穿過了他的肩胛骨,劇烈的疼痛,讓他差點握不住槍。
他忍痛,轉動槍口,對著開槍的方向開始一頓瘋狂的掃射。
那名鬼子狙擊手沒來得及逃跑,被他打成了篩子。
但突然又一次汗毛倒豎的感覺襲上心頭,許三松槍撲倒在沙袋下。
“巴溝!”
“噗!”一顆子彈鉆入身后的營帳,那個彈道的方向,剛好是經過自己剛才開槍的位置。
這下麻煩了!
鬼子利用這種方法,抑制自己開槍,他們很快就會沖上來的。
中島老鬼子,你別得意,老子就是進了地下,還是會追著你砍。
許三看了一眼身后的營帳,中島老鬼子的尸體還在里面呢。
看了一眼系統的積分,就剛才一會兒就提升了一千多,空間大了一立方。
“喝藥!”他念頭一動,空間消失了兩瓶藥水。
但自己身上的傷痛隨之消失,連斷了的肩胛骨都完好如初,大腿的槍傷更是消失無蹤。
錢就是不會走錯地方呀,真他娘的好用,就是一個字:貴!
許三咬牙再買了兩瓶。
花得這么痛快,也是覺得今天有些兇多吉少了。
積分再不花,也就沒機會花了。
鬼子現在看到有狙擊手能壓制他,都開始在外圍集結,都開始往槍上插刺刀了。
“嘶嘶嘶…”
歐洲撕布機再次發出恐怖的吼叫。
原來許三趴在沙袋邊緣的底下,利用一個夾角,躲避狙擊槍的瞄準,鬼子又是一大片的伐倒。
但由于角度問題,另一邊的鬼子卻打不到。
所以他們開始狂奔沖來,許三在地上翻轉,機槍直接子彈打空。
但這時鬼子已經接近身邊,他們嗷嗷叫著,面目已經猙獰,對這個人的恨意已經提高到了極限。
此時,明晃晃的刺刀,用來掩蓋恐懼的叫聲,還有不顧一切的鬼子都朝著許三撲來。
來吧!來吧!老子跟你們拼了。
許三的機槍瞬間消失,手里出現了那把村正重刀,這把鬼子島上鍛造的最優秀的刀。在他手上真的沒有被虧待過,痛飲了無數鬼子的鮮血。
正好,這兩天沒用,今天就讓他再次痛飲一次吧。
“殺~~!”
許三爆發出一聲震天的喊聲,雖一個人,卻有股千萬人吾往矣的悲壯。
刀光閃亮,很快被染得鮮紅,但揮灑間又回復本色。
不斷往復。
許三殺得忘我,鬼子也激起了血性,他們爭先恐后,踩著前面鬼子的尸體,挺著刺刀朝著許三撲了過去。
拼殺的地方已經形成了一個圓圈,外面的鬼子已經看不到里面在發生什么。
但他們也是忘記了生死,他們也有著無論如何將里面的人捅死的決心。
許三整個人已經變得機械化了,長刀翻飛著,前面的鬼子不斷倒下,然后他踩上他們的尸體,繼續舞動大刀。
眼睛也殺紅了,后背和大腿感覺到有刺刀扎入,手臂和腹部也多處劃傷。
但他卻失去了痛感,只有在破鋒八刀的力量加成下,進行瘋狂的殺戮。
尸體越堆越高,許三已經露出了半個身體,但鬼子仿佛忘記了開槍,他們有了執念,一定要親手將這個支那人刺殺。
就連在外圍指揮的尉官,也非常認同這種做法。
作為常年在武士道精神熏陶下的軍國主義者,他們不允許自己在敵人面前有怯弱的表現,否則信念就會崩塌。
但是這個支那人真的太難殺了,明明刺中了幾刀,他卻像沒有感覺一樣,依然那么堅挺。
許三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自己在中島鬼子的營帳前,殺過來殺過去。
已經幾個來回了,現在落腳必然踩到鬼子尸體,地面的泥土都變得粘稠。
甚至自己的眼睛也只能半睜,被滴落的血水模糊了,但這不是自己的血,是被殺鬼子飛濺的。
在鬼子的眼里,他的樣子更加嚇人。
微瞇的眼睛,開合間迸射出攝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