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母子就這樣對望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都陷入到深深的哀傷之中。
片刻后,丞相與戶部尚書前來,跪在地上一片唏噓之色。
“傳朕旨意,皇位傳于太子,由景王風澤為攝政王,輔佐太子繼位,直至太子成年!”
太后長出一口氣,丞相與戶部尚書猛得抬頭,只見皇帝臉上一片紅潤之色。
“兩位愛卿,云國還要拜托你們,一定要好好輔佐太子!”
看向茶公公:“筆墨紙硯伺候!”
他先寫下圣旨,而后又給風澤寫了一封信,只覺氣喘吁吁,交給太后。
“母后,兒臣不孝,沒有體會您的良苦用心,還請您看在父皇的情分上,莫要參與國事!”
太后一陣苦笑:“皇兒,你且去吧,告訴你父皇,這江山哀家?guī)退粗 ?/p>
“母后,至于風澤的毒,解藥只有國師有……”他有些擔憂,同時也很懊悔。
“毒早就解了,你且安心吧!”
他神色一怔,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傻子,心里凄涼無比。
太子小聲抽噎著,他招了招手,替他擦了擦眼淚:“莫要哭泣,以后多聽你五皇叔的意見,遇到難題多請教你皇祖母,父皇在天之靈會保護你的……”
說完這句,他緩緩的閉上眼睛,手也耷拉下去。
太子嚎啕大哭:“父皇……您不要死,父皇……嗚嗚嗚”
茶公公常舒一口氣,高唱:“皇上駕崩了……”
宮中全部掛上了白帆。
風澤捏著信件久久不能釋懷。
蘇黎抽過信件,看過后啞然失笑,這皇帝可真會利用人,眼下要用人了開始用親情綁架。
“你究竟怎么想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可以不答應(yīng)!”
風澤搖了搖頭:“太子年幼,震懾不住朝堂,皇后懦弱,母后如今深受打擊,本王不得不管。”
對著門外守著的青峰吩咐:“通知聽音閣,快速收集**官員的證據(jù)!”
“你是想……”
風澤點頭:“不錯,新皇登基,正是立威的好時機,這些個蛀蟲是時候清理了!”
蘇黎微微驚訝,這是第二次看到他身上上位者的氣勢。
風澤發(fā)覺她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黎兒,覺得本王很俊朗?”
蘇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突然發(fā)現(xiàn)你還是有些幽默在身上的。”
風澤嘴角的笑意放大,“那這算是優(yōu)點嗎?”
蘇黎不置可否,這家伙對下屬冷峻,只有在面對親人時才會顯露出這樣的情緒。
忽然他猛地一拍額頭,表情痛苦不已:“皇帝駕崩全國須守孝二十個月,不可成婚。”
蘇黎臉色微紅,這家伙的思緒也跳躍的太厲害了些。
她故作矜持:“新皇登基,正是需要你的時候……”
風澤嘆了口氣,摟住她,“可是本王好想與你成婚。”
蘇黎小聲嘟囔:“你有你的事情,我也有我的事情,我還要回去種我的辣椒……”
兩人在屋中碎碎念,屋外的下人不敢進去打擾。
英兒皺了皺眉:王爺也太膩歪人了,成天粘著大人,這與他冷洌的外表完全不合呀。
三日后,太子繼位,眾朝臣看向景王,竊竊私語。
“為何皇上會臨危受命景王?他不是謀逆嗎?”
“會不會另有隱情?這可是攝政王!”
“噓……聽說當時太后,丞相,戶部尚書都在,應(yīng)該不會有假。”
“嘖嘖……他一個藩王搖身一變攝政王,怎么感覺還是謀朝篡位?”
蘇黎冷哼一聲:“這位大人,你要是有什么不滿,可以出例,背后議論人非君子。”
眾人看向她的目光有驚艷的,有不解的,更多的是鄙夷。
“據(jù)聽說,蘇農(nóng)桑與景王關(guān)系匪淺,也不知到哪一步了?”
“哦?聽說?你聽誰說的?叫來咱們對峙!”
眾人: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應(yīng)該面紅耳赤?羞愧不已嗎?這臉皮可不是一般厚。
蘇黎一甩袖子,“呵……還是好好保護好你們頭上的烏紗帽為好!”
眾人先是一愣,而后疑惑不已,只覺她危言聳聽,狐假虎威而已。
她閉上眼睛假寐,屏蔽掉周圍嘈雜的聲音。
真是服了這些個老登,方面議論人還這般理直氣壯?究竟誰給的勇氣?而且朝堂之上一點禮儀都沒有,活像菜市場一樣,這跟電視里也不一樣呀,哪有威嚴之氣!
風澤冷冷的瞥向眾人,語氣冰冷刺骨,讓人遍體生寒。
“諸位,什么事這般興奮?不妨說出來讓皇上也聽聽。”
大家聞言后,頓時噤了聲,朝堂之上落針可聞。
新皇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看向大臣們,大手一揮,何公公拿來一沓紙張。
“這就是云國的肱骨之臣?你們自己瞧瞧。”
立刻有太監(jiān)上前將紙張呈于各位大臣,眾人先是面面相覷,然后大驚失色,有的朝臣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皇上,冤枉呀……”
“皇上,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皇上,微臣冤枉……”
大家眾說紛紜,皇帝有些緊張,目光落在風澤身上,后者朝他微微點頭,鼓勵的眼神看向他。
“閉嘴!”風澤怒喝。
皇帝盡量讓自己語氣變得冰冷一些,“大理寺少卿何在?”
一中年大臣出例:“微臣在!”
“攝政王已經(jīng)將人都控制住,你要仔細審理。”
“微臣領(lǐng)命!”
方才還在喊冤的眾人頓時傻眼了,這究竟怎么回事?怎么會這么突然?
先皇剛駕崩,大家都收斂了很多,誰有這么大的本事,將這些陳年往事都搬出來?
眾人將目光投向風澤,發(fā)現(xiàn)他身姿挺拔,目不斜視,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心里同時有了猜測,內(nèi)心焦灼不已,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況是新皇,這是要拿他們立威呢。
同時又將目光看向皇帝,只見他小臉上全是失望之色。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何公公唱奏。
有一人突然跪了下來,指著風澤大喊:“皇上,景王之心深不可測,您剛登基,他就迫不及待的想斷您臂膀,請您三思呀。”
有人立刻反應(yīng)過來,也跪了下來:“皇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微臣一輩子勤勤懇懇,從未貪污受賄過,竟被污蔑至此,心中傷心至極,請陛下撤去微臣的官位,準我告老還鄉(xiāng)。”
丞相冷哼一聲:“呵……這么著急想跑路?我看你們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見長!”
他出例,對著皇上拱手后,轉(zhuǎn)身看向眾朝臣:“攝政王臨危受命,我與戶部尚書皆可作證,你們也配自稱臂膀?一群烏合之眾而已,這么多年與你們共事,我只覺得惡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