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呆立在一旁,不敢說話,今天她也被深深震撼了,這貴妃究竟有何魔力,竟能讓皇上不顧禮儀,竟大白天行此幃簿之事,實在令人難以啟齒。
皇后揉了揉眉心,吩咐香兒:“本宮要去寧壽宮!”
太后此時正在禮佛,哪知香從中間斷裂,她心里咯噔一聲,而后又重新點燃一根亦是如此。
“難不成菩薩是有所指示?”
張嬤嬤前來稟報:“太后,皇后來了!”
太后眉頭緊皺,天都黑好一會了,究竟有何急事?
皇后位于下首,坐在那發(fā)呆,連太后來了都不知道。
太后擺了擺手,所有人退下。
隨著“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門聲,皇后才驚醒過來,正準(zhǔn)備行禮,太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究竟發(fā)生了何事?你這般魂不守舍!”
皇后只覺難以啟齒,太后不悅的聲音傳來:“皇后,何事竟讓你這般失措?莫不是明貴妃?”
皇后猛然抬頭,一臉的不可置信,太后竟然都知道,可她為何不勸說?
“宮中早就有流言蜚語,說貴妃恃寵而驕,把持著皇帝不放!要哀家來看,皇帝不過就幾分寵愛罷了,等新鮮勁過去了,不都一樣!沒人能撼動你皇后的位置!”
“母后,不是流言蜚語,今日兒臣親眼所見,皇上于午時在御書房臨幸貴妃,想必這會都還未停下來!”
太后勃然大怒:“你說什么?她居然大白天的在書房勾引皇帝?”
皇后沒有說話,讓她自己想像。
“啪!”“豈有此理!簡直罔顧禮法,來人,請貴妃前來!”
皇后連忙阻止:“母后,萬萬不可,皇上如今正在興頭上,貿(mào)然將貴妃叫來訓(xùn)斥,這是公然下皇上的面子!”
太后緩緩坐了下來,喃喃自語:“他不是剛處置了前段時間寵幸的嬪妃嗎?哀家還以為他回心轉(zhuǎn)意了!沒曾想更加瘋魔了!”
皇后欲言又止,聽說前段時間寵幸的妃嬪全部關(guān)進(jìn)了冷宮,且沒有一絲緣由,她本就納悶,如今想來肯定是貴妃進(jìn)言。
“母后,那些妃嬪本就無辜,今日,宮中姐妹本就因為這事人人自危,眼下貴妃獨寵,不知您聽說沒?皇上自從封了國師以后,日日在御書房批奏折,已經(jīng)五日不曾上朝了!”
太后“騰”一聲站起,大聲吼道:“張嬤嬤,給哀家進(jìn)來!”
皇后有些糾結(jié),她也是昨日才知道這些,而且方才才知道景王已然逃脫,這宮中全是皇帝的眼線,自己與太后出宮禮佛回來后,似乎很多事情都變了,大家都瞞著她們。
她一把握住太后的手,搖了搖頭:“母后,宮中布滿皇上的眼線,隔墻有耳!”
太后不敢相信這話是從皇后口中說出的,心中卷起驚濤駭浪。
“母后,你沒發(fā)現(xiàn)自從我們回來后,宮中太過平靜了嗎?兒臣總感覺有人盯著自己!而且有件事,兒臣不得不告訴您!”
她靠近太后,在太后耳邊小聲低語了幾句。
后者瞪大雙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想要從她眼中看出端倪。
這時,張嬤嬤走向前:“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太后語氣冷冽:“皇后都未用晚膳,你們都不知道?還不快些準(zhǔn)備!”
張嬤嬤一個激靈,連忙退了下去,天爺,太后何時這般生氣過?
“此事當(dāng)真?”
皇后搖了搖頭:“兒臣剛靠近房間,聽到貴妃這般說的!”
猛然間想到德公公,“或許從德公公身上能得知一二!”
太后拉著她坐了下來,語氣有些疲憊:“皇后,日后莫要這般急躁,一切有哀家!”
同時內(nèi)心不停思索:澤兒會謀反?打死她都不信,皇帝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澤兒受了重傷卻逃脫了?
想到明貴妃囑咐皇后:“切記,莫要與貴妃對上,你也莫要擔(dān)心,皇帝就算再糊涂,外族之血脈不可能成為儲君!”
皇后得到太后的回復(fù),松了口氣,“母后,兒臣不孝,給您添憂了!”
太后撫了她撫鬢邊的碎發(fā),“先皇留下這副爛攤子,哀家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它變得更爛不是?”
次日一早,皇帝只覺自己腰酸背痛,看著懷中熟睡的人,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真是個貪睡的小貓!”
起身卻發(fā)現(xiàn)小德子不知所蹤,看向伺候的宮人,“通知錦衣衛(wèi),就算將整個皇宮翻出來,也要將人給朕找出來!朕不相信,一個大活人竟會不翼而飛!”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德公公正在寧壽宮的地下暗牢中,被五花大綁,懸于半空之中。
由于嘴中被塞了布條,他只能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
“咯吱”門開后,看清人后他先是一瞬間驚訝,而后驚恐萬分。
太后拿起旁邊燒紅的烙鐵,吹了吹,語氣漫不經(jīng)心,“以前跟著先皇的時候,曾經(jīng)看到過一次,聽說這東西按下去,皮肉漿糊,再撒上些鹽,犯人只想速死呢!”
太后一個眼神,有下人便將他放了下來,很是粗魯?shù)囊话殉兜羲熘械牟紬l。
他欲哭無淚,“太……太后娘娘”
太后有些嫌棄的退后兩步,“聽說你還有個哥哥在花房?”
德公公身子一抖,忙磕頭:“太后娘娘饒命……”
“饒命?看你對我有沒有價值了?”
德公公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她話中的意味,只是眼下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
太后活了大半輩子,哪里不知他心中的想法,冷哧一聲:“你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辰時,無論你說與不說,你都會死,就算哀家放過你,皇帝也不會放過你,不過哀家可以將你哥哥送出宮去,保他一命!給你半碗茶時間考慮!”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癱在地上的德公公。
兩刻鐘后,張嬤嬤拿著兩張紙進(jìn)來,眉頭緊皺。
太后看后,啞然失笑:“不愧是先太后一手帶大的,這厚顏無恥的模樣真讓哀家惡心!”
張嬤嬤親眼看著她將東西焚燒殆盡。
“人處理好了?”
張嬤嬤點頭,“老奴親自動的手,臉上全部刮花,扔去冷宮了,這段時間冷宮莫名其妙死了不少人,絕對不會有人懷疑。”
太后揉了揉眉心,見張嬤嬤還未下去。
“還有何事?”
“德公公的哥哥?”
太后擺了擺手:“只怕如今皇帝已經(jīng)將人控制起來了,莫要打草驚蛇!”
“是!”張嬤嬤恭敬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