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女人能消遣的地方不多,所以大家都喜歡辦宴會,今天賞個花,明天看個畫的,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都能用來辦宴會。
眾人正在觀賞著一株牡丹花時,將軍府的下人進來稟告。
“夫人,有個自稱醫(yī)仙谷谷主的人接了告示,說能治好老夫人。”
沉煙驚喜的站了起來,“他真這么說的?能治好?”
“是的,他說自己非疑難雜癥不治。”
“揭告示的人不少了,都沒見有用,齊夫人也別抱太大希望。”
“是呀,太醫(yī)都治不好,齊夫人要當心,可別遇到騙子了。”眾人紛紛勸道。
“不管怎么樣,總要試試,長公主恕罪,我先告辭了。”
長公主看她急切的樣子,知道她對齊老夫人很是上心,便也沒留她。
“去吧,有什么需要就來公主府找本宮。”
沉煙匆匆回到府里,一個仙風道骨的白胡子老頭正坐在大廳里。
“你就是醫(yī)仙谷谷主?”
“正是在下。”
“你若能治好我婆婆,必有重謝。”
白胡子老頭傲然道:“天底下沒有我醫(yī)仙谷治不好的病。”
寒暄幾句后,老頭就去看了齊母。
老頭看了半天說了一堆別人聽不懂的病因。
“這病能治是能治,就是……”
“神醫(yī)請說,需要什么盡管提。”
“一般的藥可治不好,需要我醫(yī)仙谷秘傳的九轉(zhuǎn)還魂丹,此藥價值不菲。”
“只要能治好婆婆,多少錢我都愿意!”
老頭表示要先施三天針灸才能用藥。
與此同時,老頭和沉煙的話也傳了出去,要價高的離譜,整整二十萬兩銀子。
比銀子更離譜的是需要什么蝎子尾,斷腸草入藥。
比蝎子尾斷腸草更離譜的是還需要親近之人的心頭血做藥引。
京城眾人大開眼界,什么百年人參千年雪蓮都比這個聽著靠譜。
眾人紛紛來勸,這就是是個騙子,讓她千萬別上當,哪有用心頭血入藥的,聽著就像是招搖撞騙的。
沉煙一意孤行,“但凡有一點希望,我都愿意嘗試。如果治不好婆婆,我日后怎么見夫君啊。”
輪回珠聽的直犯惡心,老六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高了。
三天后,幾個閑著沒事干的貴婦人也來了,想看看這騙子如何收場。
一碗帶著血味的藥被齊母喝了下去,齊母在眾目睽睽之下悠悠轉(zhuǎn)醒。
“母親,你終于醒了!”
沉煙喜極而泣,雙眼通紅,實際上心里暗罵,“麻蛋,生姜放多了,辣死本座了。”
眾人大驚,還真醒了。
“恭喜齊夫人了,可算是得償所愿。”
那邊齊母瞪大眼睛,不知今夕何夕。旁邊的張侍郎夫人特意跟她解釋了一通前因后果。
“老夫人也是有福氣,攤上這么一個孝順的兒媳婦。”
齊母眼睛瞪的更大了,她感覺不過是睡了一覺,怎么會發(fā)生這么多事。
自己睡了一年多?兒媳婦散盡家財給自己治病?還用心頭血給自己入藥?這都是什么跟什么,這也太離譜了。
齊母不敢置信,可張侍郎夫人她還是認識的,也不至于騙自己,還有一屋子的人都在點頭。竟然是真的?
老頭摸摸胡子,“老夫人睡得太久,暫時還不能說話不能動,靜心休養(yǎng)個幾個月就好了。”
“多謝神醫(yī)大恩大德。”
“謝就不必了,說好的診金不能反悔。”
“自然,我齊家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齊老夫人醒來這等離奇的事,立馬傳開了,與此同時,齊夫人變賣家財?shù)氖乱踩吮M皆知。
事前和謝家通了消息,他們才不至于擔心過度。
兩天后,整個將軍府庫房都被搬空了,才湊齊了二十萬兩銀子。
“拿著吧,這是給你的。”
偏僻的小院里,沉煙和老頭正在分贓。
“嘿嘿,有這等好事下次還來找我。”
沒錯,什么醫(yī)仙谷谷主,又大魔王找的托。
特意搞出那么多離譜的事,一是為了搬空將軍府,二是為了防止有別人找他看病。
三嘛,是古代沒什么好玩的,不給自己找點樂子她會無聊死的。
最重要的是,大魔王覺得沒有經(jīng)歷風霜雨打重重磨難的愛情不完美。她要給狗男女的真愛添磚加瓦,讓他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融入骨血,深入肺腑。
現(xiàn)在京城也沒有重病需要看的大人物,這個條件,小病也不會找他,暫時不用擔心穿幫。
“好事很快就來了,安心等著吧,最近就住在將軍府吧,在外面可能有人會打劫你。”
齊府內(nèi)。齊母雖然醒了,可她不能動不能說話,只能干瞪眼。
“婆婆是想問你身邊的嬤嬤去哪里了嗎?”
“她們呀,墳頭草都長老高了。”沉煙滿面笑容的說道。
齊母憤怒的看著這個不孝的兒媳,就知道她不安好心!
“你上次喝的其實是雞血,驚喜嗎意外嗎?我才沒那個好心給你心頭血呢。”
齊母......兒媳婦絕對是瘋了。
沉煙端著一碗藥,里面加了兩斤黃連熬的,一口一口喂給齊母。
齊母苦的臉皺的能夾死蒼蠅,別開頭去不肯喝。沉煙捏著她的下巴強硬的灌進去。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兒子其實沒有死,他快回來了。”
齊母震驚的看著她,兒子沒死?
“沒錯,他只是受傷失憶了,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回來了,你可要老老實實的,別等不到他就死了。”
齊母不敢置信,可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等兒子回來就讓兒子休了這個忤逆不孝的兒媳婦。
謝思思的死老婆子也在背后推波助瀾,是以大魔王折騰她折騰的心安理得。在她眼里只有兩種人,自己人和外人,自己人需要保護,外人嘛,什么男女老幼沒區(qū)別,該死的一個也活不了。
“老頭,給她施一下針灸**,哪里疼扎哪里。”
老頭點點頭,誰給錢誰說了算,一切以雇主的意愿為先。
體統(tǒng)亂扎之后,齊母身上布滿了銀針,疼得面目扭曲,卻叫不出來,只能仇恨的瞪著沉煙。
大魔王陰險的看著她,“在你兒子沒回來之前,就好好享受著吧。”